苏若棠:“???”
狗男人从哪看出她吃醋?
一个没有同理心的感情缺乏症患者,懂哪门子的吃醋!
醋吃他还差不多。
墨瑢晏缓缓起身,修长手指挑住腰带,微微用力。
随意披在身上的,白色绣着银线的外袍跌落在地,露出里面纯白的里衣,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
他发尖微湿,从肩头滑落至胸前,隐约有几缕没入衣领间。
大抵是发烧的缘故,脸颊透着病态的雪白,薄唇却晕染着艳丽的绯色。
极致的黑白红三种颜色,衬着那张清冷却掩不住瑰丽的容颜,勾魂夺魄,让人移不开视线。
眉眼间隐约的疲倦苍白,丝毫不影响他的隽美瑰丽,反而透着破碎的病态美。
苏若棠从上到下,欣赏着三皇子的美色。
宽肩窄腰,八块腹肌,人鱼线,双腿又长又直,全身上下就连毛发,都精致完美。
似是雪山冷域内,精心雕刻而成的雪雕,完美无瑕亦冰冷无情。
苏若棠抿了抿红唇,垂下眼眸,神思有些恍惚。
果然,世间并无十全十美之人。
上帝给了他尊贵的身份,绝世的容颜,却没给他一颗懂爱的心。
待苏若棠回神时,墨瑢晏已经站在她身旁,双手撑在她坐着的椅子扶手上,微微弯腰,定定看着她。
苏若棠抬眸,直直撞入那深不见底的墨眸中。
熟悉的冷冽雪松香萦绕鼻尖,她全身细胞瞬间紧绷。
纤细优美的天鹅颈往后仰了仰,拉开与男人的距离,“你别靠我这么近。”
大概在浴池泡得太久,她眼尾泛着绯红,愈加显得那双水光潋滟的桃花眸风情旖旎。
长睫眨动间,好似小钩子般勾人。
墨瑢晏修长的手指,不知何时落在她纤细柔软的腰间,缓缓摩挲着。
“嗯?小海棠怕了?”
带着点戏谑意味的话音,在他舌尖旖旎辗转,透着丝丝勾人的意味。
苏若棠撇开眼,红唇溢出几个音节,“怕什么?”
墨瑢晏修长冷白的手指,拂过她垂落在鬓边的发丝,不答反问,“还和离吗?”
苏若棠掷地有声:“离!”
墨瑢晏听着她毫不犹豫的肯定音节,眼底色泽逐渐暗沉。
缓缓凑近她耳边,轻轻吻着,“本殿说过,三皇子妃这个位置只会是你的。”
男人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耳畔,苏若棠身子骤然紧绷,柔弱无骨的小手抵在男人坚实的胸膛上,侧头避开他的轻吻,红唇一字一句溢出:
“我不稀罕。”
美人语调清冷,桃花眸晕染着水色,朦胧而又清醒。
墨瑢晏察觉到她发自心底的抗拒,眼底笑意骤然凝滞,定定看着她,“你到底想要什么?”
苏若棠眨眨眼,缓缓伸出纤白柔嫩的手指,点在男人心口位置。
她语调不疾不徐,清甜平静,“墨瑢晏,你有心吗?或者说,你有一颗懂爱的心吗?”
“我和你之间的婚姻,不过是朝堂联姻,你也曾说过,寒毒解了,就放我离开,护檀府众人安然无恙。”
“这话,还作数吗?”
一番话,条理清晰,点明他们的婚姻,不过是一场交易。
着重点出他答应护檀府众人安然无恙。
墨瑢晏眼底怒气渐涌:“如果我反悔呢?”
苏若棠定定看着他:“无妨,总归男人的话根本不可信。”
她已经在培养自己的势力,到时凭自己本事,也能护住檀府。
只是,会失了皇商这个身份。
墨瑢晏深吸一口气,抬手暗了暗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他缓缓直起身子,居高临下俯视着苏若棠,一字一句道:“苏若棠,你的名字入了皇家玉碟,到死你都是皇家儿媳。”
“无所谓。”
苏若棠拿过精油,倒在掌心,认真护发的同时,云淡风轻补了句,“既然殿下不愿意和离,那我们就分房睡吧。”
平复两息,墨瑢晏再度狠狠按了按作痛的太阳穴,清润的声线似坠入万年玄冰的羊脂白玉,清寒无温,“你想都别想。”
苏若棠精致眉尖微蹙,随即淡淡道:“那随你。”
她也明白,这是皇权至上,男主外,女主内的异世。
分房等于告诉众人她不受宠。
虽然她不在乎,也不明白墨瑢晏为何明明不喜欢她,又坚持不分房。
但这些,都不是她该考虑的。
做完最后的头发护理,苏若棠歪着脑袋,抬眼望着男人平静自持,淡漠隽美的容颜。
“墨瑢晏,你把我当什么?”
墨瑢晏薄唇轻启,溢出的音节淡而坚定,“当我的夫人。”
苏若棠勾唇笑了,笑得自嘲,“可你知道夫人和家人的区别吗?”
恍惚间,她想起清灵寺墨瑢晏坚定地说娶她为三皇子妃。
那时,他只是想证明他体内的变化和她有关。
后来,确定了她能解寒毒,眼也不眨地购买各种珍稀玉石给她。
只是为了,让她解去他体内的寒毒。
所以,他的夫人并不是非她不可。
就算不是苏若棠,只要能解寒毒,是谁都行。
因为不在乎,所以他连男妖精的绯闻都懒得澄清。
墨瑢晏定定看着她,觉得自己此生为数不多的耐心,都用在了三皇子妃身上,“夫人不也是家人,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