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起在一旁乖乖等着的男人,玄阴灵晔漂亮的脸颊上又挂上了娇娇甜甜的笑容。
白栀芝这还是第一次见这位大名鼎鼎的人物。
真好看啊~
夫妻俩站在一起,就好似一幅水墨丹青一样好看~
见小姑娘两只明晃晃的葡萄眸亮闪闪地瞧着自己,玄阴灵晔有点好笑,抬手摸了摸小姑娘毛扎扎的脑瓜顶儿,从乾坤袋里掏出了几朵小火苗,给孩子们一人分了一朵。
黑白相间的小火苗儿,在玄阴灵晔素白的手指上一鼓一鼓地跳动着,看起来有些怪异。
几个小的将东西小心翼翼捧在手里,乖巧道谢,陌千钧几个却是震惊极了。
“断情丝?”
【传闻可以焚毁一切情绪的断情丝?】
白栀芝也震惊了,这就是断情丝?没人知道,这东西还有另一个和现在人们的认知完全没有关系的名字——乾坤炎!
老残卷念叨过,这乾坤炎可孕育天地!
白栀芝还知道这洪荒界的天梯想修复,这乾坤炎必不可少!还有就是天地石、玄黄沙、日月晶、万古卷这些材料,以及天选之人的肋骨……
天梯天梯,登天之梯,材料大多是上界之物,洪荒界流传着很多传说可惜东西倒是没人寻到。
当年那天梯的碎片四散飞溅,也不知飞到哪儿去了,这些年,大修士们四处寻访,并没听说有谁寻到过。
不过提到天地石,白栀芝可是知道那东西在哪,剧情里依稀提过,双胞胎在西北两境的一个小山谷里跌入了一个十分诡异的地方——颠倒绝灵境!
那地方是个完全封闭的小空间,其中地域极广,自成一境,双胞胎和少昊玄、谢凌冉四人经历了九死一生,才从绝境拼出了一线生机,带回了天地石。
为此谢凌冉还在那绝境里丢失了一条右手,而且那种丢失是连着灵魂一起丢失,连练虚筑体都无法恢复的那种。
直到飞升,谢凌冉还是用着一手左手剑。
只是这个轮回,那个阳光开朗又温柔的孩子早已被现实拆掉了一身骨头……
白栀芝倒是蛮喜欢谢凌冉,那孩子磊落的性子也是谢家这歹竹上面,为数不多的“好笋”之一。
如今已经没了谢凌冉,少昊玄也不在此地,但白栀芝和白皎皎在啊,绝灵险境九死一生,自家孩子的命最好还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才能安心……
白栀芝掐了掐小手指,算了算时间,正是这个时间线……
只是那地方真的好难找,四人在西北两境的交界,足足寻到了不下二十个小山谷,到底是哪一个,白栀芝也确定不了。
而且开启的机会只有一次,一旦错过,可能就永远也找不到了……
【所以当年那四人,到底是为了啥要跑到这奇怪的地方逛山谷来着?】
“到底是哪一个?”
白栀芝攥紧小拳头使劲儿锤了下身边的山石,只听“咚”的一声巨响,一块山石裂开了一条缝隙,那缝隙越来越大,巨大的吸力直接直接将毫无防备的四人,倒卷着吸了进去……
沉重、窒息、压抑、混浊……
原来没有灵气的地方是这样的……
四人刚艰难地站起身,远处一阵吆喝声就远远传了过来。
“又有新货到了,快!”
“是几个男丁,捆起来,送到兵营去!”
“张哥!这几个孩子看着瘦弱,送到兵营恐怕……”
“恐怕什么恐怕?你小子少在这妇人之仁,二十两!四个男丁二十两!他们不去你去?”
“就是老刘,你少在这充老好人儿,上回那几个小子,不是你送到小倌馆儿的?嗳?你个老小子,不会又打得这主意吧?啧啧啧!你小子丧良心啊!”
“哪有?哪有?嘿嘿嘿~这不是看着这几个娃子清秀……死在战场可惜了嘛……”
“我劝你少打这主意,当初被你送走那几个孩子现如今可是一个活的都没有!”
“带走!送到丁字营!”
“是!”
甲乙丙丁四大兵营,甲乙两营是正规军,丙丁两营是杂牌军。
丙字营全是些彪悍或是有特殊能力之辈,丁字营则是专收弱鸡的地方,这丁字营还有个别称——送死营……
直到被塞进那漏风的营房,白栀芝四人都没有反抗,抓着他们的人倒是满意,不过这满意可没换来善待,几人反倒是被轻视了些。性子软的人在兵营可不是好事儿!
这营房可不是什么几人一间的小帐篷,一间乌漆麻黑的带着密密麻麻箭矢窟窿的破帐篷里,足足挤了五十几号。
几十号人密密匝匝被“码”在臭气和血性味儿交织在一起的小空间里。
呼噜声、磨牙声、呓语声、响屁声、还有抽泣和痛苦的呻吟声……
帐篷太满,白栀芝四人被丢在那痛苦呻吟的人身边,一股腐臭味呛得白栀芝眼泪都快冒出来了,怪不得这里有空位……
窝在破席子上的伤者大腿上插着半根箭矢,那箭矢大概是卡在了腿骨缝里,没能取出来,腿上的肉已经烂成了流着脓血的黑坑,一股股臭味就是冲那黑坑里冒出来的。
偏偏那伤者一双眼睛瞪得铮亮,除了疼得受不了,会哼哼几声外,竟然还在扒席子下的蚂蚁吃……
白栀芝瞄了眼伤者干裂的唇,悄悄塞了他半颗酸果。
这东西是她摔进来时,不偏不倚刚好卡在她手掌下的,被她巨力拍扁了半颗,这半颗她刚要扔掉,那伙人就出现了。
当时因为看见了点特别的东西,白栀芝干脆将东西攥在了手心儿里,这会拿出来刚刚好。
那伤者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看见这半颗被拍得烂唧唧的青果时,瞬间亮了亮。
食物他已经五日没吃过了,唯一给了口水还是两日前。可惜那给他水的人两天前出去后再没能来……
他们对抗的那些东西实在是太凶了,根本不是人力能对付得了的,而且这地方一丝灵气没有,他的实力万不存一,面对那些东西怎么可能对付得了?谁能对付得了?可是他真的不想死啊……
明明爷爷给他批过命,说他是大贵之相,怎么可能不准?爷爷说的话什么时候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