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啊……可惜!
那毕姜虽然将傲慢得模样做了个十成十,可同为大乘颠峰的毕姜根本不是樊桀的对手。
一旁的白栀芝越看越是无语,所以呢?这大叔到底是哪儿来的“自信”那么嚣张的?
“住手!”
好叭,他的“自信”大概是来了……
“卡拉拉——”
一阵金属的脆响,一队身着正红色铠甲的修士,整齐划一地走了过来。
嗯……很整齐,连脸上那隐隐得撇齿拉嘴的倨傲神情都是那么得一致。
另一队身着蓝色铠甲的队伍也快步冲了过来,为首一身冰蓝铠甲的姑娘正是屠门家的小公主屠门烟。
屠门烟朝着白栀芝笑眯眯地点点头,带着人立在了白栀芝身后,那毕姜却被红色人潮淹没,早不知被冲去了哪里……
北境人身量普遍都很高,白栀芝站在两队人中间,莫名觉得脑瓜顶顶凉飕飕的。
好在陌千钧几人的身量也很颀长,就连小千澜的身高也很是优秀,一旁比自家姐姐矮了半个指头籼宝儿努力挺了挺小胸膛,拔了拔小脖子,想来也是脑瓜顶顶在冒风。
至于这些人来找的麻烦?白栀芝可是不带怕的,如今的她再不是原本那个任人宰割,被追得像个过街老鼠一样的小姑娘了。
她有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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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原的风烈得很,今儿倒是没飘雪,可冷硬的雪粒子愣是被扬得半天高。敲打在那些修士的铠甲上叮叮咚咚的倒是还挺悦耳。
红铠甲为首的那位修士修为足有大乘巅峰,不过这家伙胡子一把,脑子倒是滑头得很,看了看陌大修几人修为同他相差无几,担心自己吃亏,直接就朝半空一拜,喊起了家长。
可……家长嗳!谁没有?今儿她们来的家长还不是一般人,而是响彻整个鬼修届、乃至整个洪荒界的第一鬼修、玄阴宗的创始人——玄阴灵晔。
这玄阴灵晔可是洪荒界的一大传奇!
原本这玄阴灵晔只是个普通的凡家女,家有薄产,父母疼爱。对于一个小姑娘来说,该是十分幸福的一生,偏偏小姑娘运气有些差许了三次人家,对方都是早早就夭折了,偏生里面有一家父母疼儿子,非说是这玄阴灵晔克夫,闹着要小姑娘陪葬。
原本玄阴家就是低嫁女,第三次选的人根本就没挑门第,那家人叫是叫得欢,根本拿小姑娘没有任何办法。
可偏偏那不讲理的人家有个远房亲戚,是个修仙者……
最后小姑娘是披着红白嫁衣硬生生被闷死在棺材里的,可那人是吃了花酒,自己失足掉河里淹死的啊……
可想而知小姑娘的怨气是有多重。
小姑娘死后怨煞冲天,很快就生了恶灵,再恢复意识时,就看见个好看的男人,正用一根花藤编的绳子捆着自己,不知想去哪。
几十万年过去了……
玄阴灵晔始终记得,那天的天空很蓝、很晴,风微微的,空气里都是醉人的桂花香,见她看过去,那人露出了满口的白牙齿,笑着问她要不要来口桂花酿。
玄阴灵晔清楚地知道,那一眼便是沉沦,再后来便是师长反对,小人作梗,身为“恶灵”的小姑娘被那群不讲理的东西,打得魂飞魄散,成了再无意识的聻,是那个傻子献祭了自己的灵魂换回了她。
可是……没有他的世界,她回来干什么呢?这简直比死还痛苦啊。
后来小姑娘便成了真正的恶灵,凶名响彻了六界,险些捅塌了洪荒界的天幕,最后来是那傻子的师门,用那傻子的身体还了小命。
最后……
洪荒界就多了个牵着自家呆傻郎君的嫁衣姑娘。
那嫁衣啊,是当年那傻子亲手为她准备的,他们被强行分开的那天,原本是要成婚的……
至于尸身怎么会变成个会动会吃的小傻子?
别忘了,她能回来可是他献祭了自己的灵魂啊,二人虽然没能成婚,可他们终究还是成了更深层次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叮铃……叮铃……”
白栀芝还是第一次见人能将环佩叮咚展现得如此出色,玄阴灵晔冷白的面颊上,充满异域风情的美丽五官组成了一副深邃、神秘、又华丽到极致的画卷。
然而美人开口,却是语气娇憨:“天哥~有人欺负咱孩子,你乖乖等我,等揍死他们后,咱去吃桂花糖,喝桂花酿,如何?”
玄阴灵晔手中紧紧牵着的男人面色还是有些呆滞,也不答话,人却规规矩矩地找了个地方盘膝坐了下来,双手捏着拳放在膝盖上,乖巧地看着玄阴灵晔。
男人生得也是极为出色,一身软蓬蓬的厚棉氅,丝毫掩盖不住其绝佳的风度气质。
整个人线条硬朗、五官刚毅,隐隐带着一身煞气,偏偏看起来又乖巧极了。
玄阴灵晔耐心地安顿好自家的宝贝相公,扭头看向毕家修士队伍上首立着的那位老者,轻笑道:“呵……是你这小家伙?过得倒是滋润,小小年纪倒弄出了一把胡须。怎么着要找你家太姑姥姥的麻烦?”
老者哪个敢接这话头,那可是玄阴灵晔啊,谁敢惹?
再者老者心里还有个小秘密,当年他还是个小布点的时候特别淘气,有一次被有心人算计,迷失在恶灵之森里足足三天三夜,还是眼前这人人喊打的恶灵鼻主救了他,将他送回了宗门。
“太姑姥姥好……”
红甲修士们面面相觑,他们这长辈叫的,莫名其妙自己的辈分就降了一大截。
不过白栀芝可没有为难人的意思,见对方服软,就将当日的情况好好复诉了一遍。
白栀芝一行说,周围的那些吃瓜群众看向毕氏一众的眼神就越怪异。
感情这孩子一点脑子没带就敢放出门儿,
听说毕氏这会人丁兴旺,难道是人多了想养不起,打算内部消化一点?
想那毕芳也是毕家这些年捧起来的少年天才,竟能无知自大到如此稀罕的地步。
在玄阴灵晔的神威下,那些人来得有多潇洒走的就有多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