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营的人马走了,朱鼎顺又招了两万人,等于还是十五万人。
稷国公一晚上就把所有人都划分了。
不管主官是谁,下面的士兵得分好,辽西还有五万屯兵呢,一人十两银子,回家去吧。
什么屯兵、战兵、边兵、营兵,一律取消。
全部打乱重新编制,反正是老子发饷。
军师旅团营连排班。
十人一班、三班一排、三排一连。
一连百人,营配炮兵连,一营五百人。
一团两千人,配后勤辎重营。
一旅七千人,一师两旅一万五千人、一军两师三万人。
解难营分散到全军担任基层武官,与鞑靼人买马,全军骡马化。
解难营改称民军,分为近卫军和第一到第四军。
稷国公亲领近卫军,一到四军分别为赵率教、毛文龙、虎子、胖熊。
那两个不会来领军,毛文龙主管练兵,赵率教也不会放出去,朱鼎顺成立的大将军府,两人是副帅,赵率教领全军的后勤事务。
也就是说,师长才是实际最高主官,还没有到军长做实职的地步。
师长一年一轮,副职是下一级编制的正职,也就十个师长,除了解难营这七人,加上满桂、祖大寿、刘爱塔。
为何没有参谋,明年他们就懂了。
鼎一会收拢九千活门步枪,替换曹变蛟到南洋,以后一年一轮,都得给老子做陆战队去。
至于水师,也是同样的编制,一艘船上至少有百名水手,听起来人不少,其实战斗的人并不多。
朱鼎顺给他们定的军饷差点让所有人跪下,士兵三两,战时五两,逐级翻倍,到军长八千两。
对比文官当然太多,但他们没机会贪墨。
大将军令,没有战时军法一说,平日也行军法,意味着绝对的纪律约束。
每年一千多万两白银军饷,谁听着都得呆滞半天,朱鼎顺哈哈大乐,一千万两算个屁,还没有军械开支呢。
又不是非得发银子,千万只代表一个数字,不代表得花那么多银子。
海贸、边贸由自己垄断,银子多的自己都发愁了,转一圈还在自己手里,铸币又缺少大义,商税左手倒右手,暂时也收不成。
先练兵、屯军械吧,全军普装至少得三年时间。
东寨的炼铁军械作坊人员正往辽东赶,还有停产的时间差。
辽东以后有巡抚,但也就是个名义,实际军政肯定在威远大将军府。
大建设搞起!
皇帝驾崩的时候,十月二十二,朱鼎顺已经完成新的调整。
不管在朝廷哪边是什么官,在这里不准提、不准称呼,要不就回朝去,文官则要么到将军府做后勤,要么去屯田,或者随京营滚蛋。
水师留下三百艘接应鼎一的人马即可,他们得转移家眷、移民。郑芝龙本人得去朝鲜住一段时间,他还得做倭国和朝鲜的海贸呢。
京城一堆廉价布,到天津卫装船,南洋直接换银子去吧。
事情很多,大方向不会错,更不会赔,慢慢来吧。
松山堡,西归的京营今日再次补充粮草。
草料自己去搬,白花花的大米让宋裕本和一群朝臣很吃惊。
四天前在战场,还以为是朱鼎顺故意挑出来的精粮。
立营后派张世泽去问情况,不一会就回来了,里面有五百解难营守卫,这样的米大约占一半,恰好松山堡全部是。
朝臣羡慕不已,这米放京城,必定会卖到一石二两六钱,卖到草原,也许价值五两。
稷国公这生意做的,令人眼神发紫,偏偏他还不卖,真是气人。
十月二十三,继续西进,兵部在山海关还有屯粮,足够他们回京了,所以走的也不快。
朝臣甚至有心思到海岸和边墙的村庄看看。
这才几天时间,辽西突然就炊烟袅袅了。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解难营以人头发米,一人半石,屯兵则遣返发两石。
省吃俭用,家家都能熬到明年秋季,稷国公还免除三年税赋,鼓励开荒,开多少都属于自己,依旧不会收税。
辽西四十万百姓啊,稷国公真是大气魄,顿时扔出去至少三十万石米。
难怪突然充满人间气息。
京营的脚步越来越轻松,朝臣却越来越沉重。
这样会把北直隶、晋陕鲁豫的百姓吸引向关外。
皇帝已经说了封王、节制关外,朝廷得想其他办法,否则大明百姓以后一南一北聚集,中原镂空就成了笑话。
十月二十四,还没到宁远,后面追来一队解难营士兵,令大兴伯中军稍等半日。
两个时辰后,二百多辆爬犁追上来,张之音从最前的爬犁跳下来,后面护卫的千余人跪拜后轰隆离开,只剩下赶爬犁的人。
“父亲大人、殿下、表哥,夫君收拢了东虏昂贵的山货,回去送给各府和禁宫一半,还有一半京城兜售打开销路。”
几人哭笑不得,稷国公这做生意的脑子转的比开枪杀人还快。
“皇婶不再留几日?皇叔身边现在只有鞑靼和女真妾室吧?”
张之音笑着摇摇头,“他到广宁去了,捎带送我到锦州,他准备把察哈尔的战神矛迁徙到大都旧地,那里距离北寨很近,东西南北的鞑靼人都能照顾到。”
信王眼神一亮,“皇叔准备联络瓦剌,用兵罗刹?”
“这是陛下的口谕,他得准备,先派出使者。”
信王脱口而出,“为国为民,皇叔天下第一。”
大军再次上路,英国公嫌弃骑马太累,跑到了女儿的爬犁上,这里果然舒服很多,都不影响睡觉。
只有父女俩,可以说真话了。
“老夫真不想回去,但陛下快不行了,京城的勋贵定然一盘散沙,老夫不主持,就便宜了别人。辽东完全不像大战的样子,辽西的安逸突然赛江南,解难三五年不会动吧?”
“夫君已当着所有人的面确定女儿的地位,她们都无法撼动。至于时间问题,女儿不关心,也就没问。”
“大明朝的文官,出镇和当朝完全是两个样子。孙承宗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他迂腐刚直,但大节不亏。袁可立过年肯定辞官,小心周延儒,老夫看他与信王很合得来。”
张之音差点笑出声,微微摇头道,“管他呢,大明朝堂的权争夫君没兴趣。他说等天下人看到新世界,女儿就是百姓心中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