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观收尾工作继续,朱鼎顺午时返回平壤城,占据了守备府。
大厅坐得满满当当,大同侯一人高高在上。
“德川先生,现在还有什么想法吗?”
“不敢,请大将军吩咐,德川家无所不从。”
“挺好,德川先生终于悟了。”
朱鼎顺咳嗽一声开始了他冗长的安排。
刘诏依旧是东江巡抚,但北面不用操心了,驻守济州岛,下辖南部沿海、济州岛、对马岛、九州岛及周围各岛。
不直接管辖九州和南部,只监督他们做事。
毛承斗带五千人驻守九州、尚可喜带五千人驻守济州岛。
毛文龙任朝鲜都元帅,领朝鲜全部之兵,收缴所有贵族家资,不服从者格杀,服从者只留百亩地。
两月之内,朝鲜全部地平分给百姓,告诉他们,地是自己的,秋季我们只收四成粮获。
东江马上组织平壤附近二十万青壮挖煤铁矿,开始炼铁。
怀恩君李德仁带五百万两到京城,一来赔罪,二来请求陛下册封。
德川秀忠同样带五百万两,倭国皇室几人永久留京城,请求陛下册封德川家为扶桑王,西国土地赐予德川家,每年缴粮三十万石、银五十万两。
无论朝鲜还是倭国,请求陛下派大儒讲学,倭国废除大名,与大明一样采取郡县制,不服不用留,但不得杀百姓。
朝倭每年向南洋移民十万,以五年为期,必须移民够百万。
郑芝龙为主,曹变蛟为辅,德川赖宣、郑芝虎、王锡斧、季士登、耿仲明、孔有德次之,带郑家军、三千火器军、五万朝鲜水军、一万科尔沁骑军、三千女真兵、一万倭国武士、一万东江水师,共九万人南下。
注意,除了火器军,其余人必须打乱配置,任何人不得有本部人马。具体由主将分配。
火速击败夷州筑城的两国人,把他们送回朝鲜,由五千倭国武士、一万东江士兵配合,尽可能征用民壮开始造船。
郑芝龙与曹变蛟之后分兵,一路沿着广东、安南往南,一路沿着吕松、苏禄、婆罗洲、香料群岛南下,灭西班牙总督府。
老规矩,沿途征用所有远洋船,只要能远洋航行的,一艘不留,不服直接格杀。
京师随后会有军械补充,到金边后四处购粮,冬季前返回,往南运送一次人员后继续运粮,以后每年一次,粮来人往。
曹变蛟负责留守金边千里沃土,组织移民种田,随后会再派一名负责人。
剩余五千倭国武士由张世泽节制,与毛文龙镇压朝鲜,之后看守船厂。
剩余女真兵由图伦节制,暂时一半驻守汉城、一半平分到尚可喜与毛承斗帐下。剩余科尔沁骑兵由吴克善带回草原。
朱鼎顺说完低头想了想,“本官暂时驻留朝鲜,朝鲜王以下四大臣只负责行政,以后不再领军。诸位有什么疑问或补充?”
李德仁马上表态,“感谢大将军治理朝鲜,这…大将军,宗室没有五百万两。”
朱鼎顺朝毛文龙使个眼色,毛总兵立刻呵呵一笑,“大王,朝鲜三四千万两还是有的,您可以先从水师拿银子,随后老夫会上缴大将军。倭国的德川先生也可以。”
“感谢大将军,小王明白了,朝鲜百姓从此不会再有奴隶。”
郑芝龙拱手道,“大将军,这样南洋麾下至少有十五万人,三千艘大船,如此多的人和船…”
“一官,得给他们发饷银,你可以带走一千万两银子,至于人与船的问题,本官可以告诉你,多多益善,自己动脑筋分配,本官没空。
夷州也得大力开荒,缺人自己招人,只要听话,海防水师全招走也是你的本事。
明年时间充裕,可以在南洋各岛搜刮金银和香料等贵重物资,以后我们完全可以自给自足,甚至给朝廷送银子也不是难事。”
“是,小弟明白了。夷州还有六万人,足够与所有人混合编军。”
曹变蛟突然出列,“大…大哥,我不会一直在南洋吧?”
“你的名字起的不错,适合留在海上,放心吧,我知道你还没娶妻,也许顺七会带着军械追上你们,他作战的本事稀松,算账的本事还行,可以组织移民种田经营基地。”
“大哥,您忘了个问题,我们需要军械匠作所。”
朱鼎顺看一眼郑芝龙,笑着对他道,“夷州和吕宋都有,你去了就知道,白人在那里有工坊。”
众人附和着一阵轻笑。
朱鼎顺又对郑芝龙道,“南洋所有海船升元宝大刀旗,到皮岛装随行三月粮草,即刻出发。”
“等等!”毛文龙拱手道,“大将军,火器军全部到南洋,这样的话…”
“马上冰雪融化,朝鲜不会有大战,等有的时候,解难营还会来人。”
这样他们就懂了,把重要武力送给郑芝龙,实在让人眼馋。
朱鼎顺突然站起来念了首伟人的诗,“九州风雨起苍黄,百万雄师过海洋。虎踞龙盘今胜昔,天翻地覆慨而慷。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众人瞬间感受到了这里面的豪迈气概,同时起身拍马,“大将军威武,我等愿为大将军效死。”
朱鼎顺拍拍手,解散了这场收尾大会。
郑芝龙落在最后,“大哥,妻儿麻烦您照顾…”
朱鼎顺不耐烦了,“你脑子有坑吧,老子才不屑留质子,做好你的事。”
“不不不,大哥,兄弟们的家眷不都在京城嘛,大哥不能厚此薄彼。”
也是,这是个问题,否则别人无法接受他。
朱鼎顺稍微思考想到关键,“那她们暂时还是跟着裕竹在汉城吧,一时半会不适应京城气候。”
“谢大哥,福松真是有福。”
“记住我安排你的事,给我调两个对江南熟门熟路的人,到杭州湾外等着。”
“大哥放心,他们想继续发财,必须求着我们,江南的事很好解决。”
朱鼎顺不置可否,这是一厢情愿的想法,那些家伙习惯驱使别人,躲背后捞好处,一个个贱的很。
把他送出大厅外,站门口告别。
天空突然一声沉闷的雷声,两人齐齐抬头,北面不知什么时候阴沉起来。
“大哥,好兆头,春雷来了,万物重生,小弟告辞!”
“是啊,春雷响,天地新,毁灭的终点是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