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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平围猎,因为圣上被行刺一事,暂时停滞了两日。

但很快,宗政衡便下令,重新开始围猎。

似乎对于自己被行刺一事,他已然心中有了结果。

不论底下人心中是如何想,但是面上都是做出一副一切无事发生的太平模样。

昌平围猎,浩浩荡荡,持续了半个多月。

在这半个多月里,各家儿郎时各展身手,也有不少女眷飒爽英姿令人叹服。

而在围猎的后几日,宗政衡更是数度亲自骑马,带着靖王前往东猎场围猎。

甚至于靖王如今所用的弓箭,也都是当年宗政衡年幼时所用的小弓,

如此宠爱,更是让不少朝臣心中开始有了自己的主意。

这六皇子之前是声名不显,可如今他的母妃成了陛下最为宠爱的昭妃,那这子凭母贵,日后也是前途可望呀。

前朝群臣心中暗流涌动,后宫也是一刻没消停。

先是弘农杨氏的家主,主动求见了圣上,而后清河崔氏、高阳许氏这两家家主也都相继去了趟行宫。

而自他们去行宫面见宗政衡后,这几家的女儿便渐渐不再往行宫里去了。

不少人慢慢琢磨出了味道,这几家应当是主动退出了新后之争。

就在众人以为新后的位置,大概率是要落到最得太后看重的袁家身上之时,行宫里传来风声,说是太后病了。

百善孝为先,谁也不能在这时候,再提什么立后之事了。

而宗政衡为了太后的“病情”,更是下令将昌平秋猎的时间又延长了半个多月。

一时间,文武百官王室宗亲,皆是赞扬皇帝的孝心。

而行宫内,在旁人口中病了的太后,发疯一般将桌上的早膳掀翻摔到了地上。

“哀家没病!让皇帝来见哀家!哀家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病重了?他是在诅咒哀家吗?眼里有了那个小狐媚子,便全然忘了自己的母后了是吗?身为皇帝便是如此不孝吗?”

在对外传出太后病了的消息之后,宗政衡为了让太后好好休养,直接让侍从将太后居住的院落层层围住,里面的人通通不许进出。

日常的膳食和用品,都由外头的人送进来。

太后已经闹了两日,还是未曾见到宗政衡的面。

红玉跪在内殿的一侧,不敢出声。

她的脸上是两道划痕,是刚刚太后用护甲伤到了。

她知道太后和陛下终有决裂的一日,却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让陛下居然能够如此决绝下手。

太后发了半天疯后,终于忍不住了。

气到近乎疯癫的太后,突然从自己的头上拔下了一根金簪,抵在了脖子上。

“去跟门口的侍卫传话,让皇帝立刻来见哀家。否则的话,他便给自己的母后收尸吧!哀家倒要看看,皇帝逼死了他的母后,他要如何跟着天下人交代?!”

眼看真要出事,红玉吓得不轻,立刻便要出去传话。

只是她在爬起来那一刻,突然呆愣住。

太后的这副模样……

红玉突然停下了动作,直直望向殿内疯癫的太后。

她突然如遭雷击,仿佛之前察觉的所有不对,在这一时刻,都有了同一种不可思议的可能。

“太后娘娘,您和陛下到底是母子,何苦闹到今日的地步?就算您对先帝并无男女之情,就算你还念着那人,可是,陛下好歹是您的孩子呀。您这些年对陛下太过冷淡,这才让母子情分到最后生疏到了如此程度。”

这句话对于红玉来说,已经超出了一个奴婢能说的范畴。

可是此刻处在气头上的太后,并未察觉到不对之处。

“先帝对不起哀家,袁家更对不起哀家,他们一个薄情,一个寡义!皇帝更是从出生起就欠了哀家的!皇帝是哀家生的,难道哀家还要顺从着自己的儿子不成?!”

红玉紧紧的攥住自己的手指,指甲深深地陷入皮肉中。

“是奴婢说错了,太后娘娘莫气了,奴婢让人给您备一盏人参茶,您喝了歇一歇。”

太后的眉头几乎下意识蹙了起来。

“不必了,你快去吧皇帝给哀家找来!”

果然!

果然!

红玉应了是,努力让自己面上的表情,保持着一个奴仆该有的忠诚。

她双脚几乎打着绊走到了院门外。

门口的侍从立刻拦住了她。

“红玉姑姑,陛下有令,里面的人不得进出,还请姑姑不要为难我们。”

红玉勉强扶住一旁的门,苍白着脸看向侍从们。

“我知道各位难处,不为难你们。只是还请这位小哥帮我跟陛下传一句话,就说红玉不负圣望,有线索了。”

这侍从挠了挠头,觉得颇有些不解。

但他知道,宫里的事,自己知道的越少越好。

于是点了点头。

“请姑姑放心。”

一盏茶后。

宗政衡处传话,让红玉前去回话。

红玉深吸一口气,朝外走去。

她有种预感。

今日,自己或许是再也回不来了。

但是,若是自己的命,能为自己真正的主子讨回一个公道。

红玉坚定了神情。

她无所畏惧。

宗政衡处。

此刻,宗政衡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对面的袁攸。

“袁攸,袁府上下加起来几百口人的脑袋你都不想要了是吗?”

宗政衡没有如何怒斥,但说出的话却让人不自觉胆寒。

袁攸却无所畏惧。

他站在那里,如松柏,如青竹,孑然一身,傲然而立。

“陛下是不相信臣所说的话?还是不敢相信呢?不敢相信,您孝敬了这六年的母后,其实早就被人掉包了。”

“袁攸!你真以为朕不敢杀你?袁家世家又如何,你以为,你的那点心思,朕都不知道吗?”

太后在入宫前,曾和袁攸有过一段过往的往事,早已经成为了皇宫大内的禁忌,被先帝严令旁人提起。

但其实,宗政衡恒是知道的。

当初派人去探查太后和袁家的关系之时,虽然一开始面上的证据显示袁家同太后的确这些年来并无关联。

但宗正衡一直觉得,太后绝对不会毫无缘由地突然提起要立袁家女为后。

于是,他让德全去秘密问了当年宫里伺候先帝的内侍总管。

那位老内侍一直在皇陵为先帝守陵,从他口中,宗政衡得知了当初那段差点毁了太后的往事。

怪不得。

怪不得她如此中意袁姌。

而面对宗政衡那的确能要人命的质问,袁攸却只是笑了笑。

“这些年来,先帝也好,袁家也好,所有人都以为微臣曾和太后娘娘有过私情。可是陛下,臣的确仰慕过太后娘娘,即便此刻也是,但太后娘娘的心上人,却从不是微臣。”

他直直地看向宗政衡,再次说出了那句宗政衡根本不想听也不敢相信的话。

“如今的太后根本就不是陛下的母后,她只是一个抢占了这具躯壳的,鬼魅!”

鬼魅二字说出之时,殿内空气为之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