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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出事了。”

看到刘辩出来,刘备主动迎上去。

言语之间颇为急切。

凑近一些,他在刘辩的耳边低语。

后者脸色变幻,愈发冰冷,回头看了一眼院子里少女,沉声道:“回去!”

刘备跑到一旁,牵来早就备好的马匹。

两个禁卫将蔡家小院的大门关上后,小跑着跟了上去。

到了皇宫,有小黄门主动上前牵过马匹。

“玄德,你去告诉翼德,让他不用再等了,即刻出发前往并州。”

刘备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眼神中是藏不住的羡慕,“三弟说,陛下吩咐他前往并州,做一个马前卒,已经出发了。”

留在禁卫,虽说也是重用,但是不能够征战沙场,建立功业。

二弟三弟已多次外出征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轮到自己。

为此,刘备只能心里默默期盼。

刘辩没想到张飞给了他这么大一个惊喜,回过头,冲刘备笑道:转告他,擅离职守,罚俸一年。”

明明说好的是,过几天让他去。

他倒好,学会先斩后奏,直接溜了。

重点是,刘辩还不能派人把他追回来。

这不得不让他怀疑,张飞是故意的。

明明是平平常常的笑,却看得刘备后背发凉。

当下悄悄计算起来,三弟还剩下多少俸禄可罚。

“守在门外,不许任何人靠近。”

刘辩步伐匆匆地闯入崇德殿,将在殿内陪同的赵让赶了出去。

荀彧早就在这里等候,主动迎上来,说道:“陛下,公达传来消息,军中斥候没有在草原上发现讨虏将军,怀疑他们是越过漠北,往更北的匈奴圣地去了。”

听到荀彧的话,赵让心中暗暗叫苦:荀令君,您慢点说,奴婢还没有出去呢。

一身冷汗贴着后背,快走变小跑,只恨身上腿少,跑不快。

生怕接下来会听到更大的事。

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要是崇德殿里的事,不小心泄露出去,他的小命就不保了。

看了一眼,站在后面,面无表情,一言不发低着头的贾诩。

刘辩明白这是个苟道大师,自己不问,他什么也不会说。

就是不知道他是被荀彧喊来的,还是主动来的。

“文和,此事你怎么看?”刘辩坐到自己的专属位置,拿起面前早就摆放好的奏报。

里面详详细细地写着,整个事件的全部过程。

荀彧嘴角绷紧憋着笑意,默默地站到一旁,把贾诩让到前面。

“斗胆请问,陛下只是想要接回讨虏将军吗?”贾诩脚下无声,慢慢上前。

刘辩抬头望了一眼荀彧,发现他并没有看向自己,自然就没有交流的机会了。

他把奏报合起来,放好案桌上,饶有兴致地问道:“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如若陛下只是想要接回讨虏将军,只需要让并州牧派大军前往草原接应即可。”

“若是想要趁机再创吕布,或者重创鲜卑、乌桓,便不能派人去接应。”贾诩说话的时候,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

不与刘辩的目光接触,两只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

“为什么不能派人前往接应?”刘辩问道。

这个问题,已然表明了他的选择。

他也相信贾诩,必定早就想好了对策,就等自己问他了。

“匈奴不复当年,讨虏将军远征漠北,只会胜不会败。”

贾诩说话语气陡然一变,多出几分寒意。

尽管很快便隐藏下去,刘辩还是感知到了,只听他继续说道:“吕布气量狭小,李儒阴狠毒辣,必定会在我军归途设下埋伏。”

“鲜卑、乌桓的和亲,被陛下拒绝,他们必心生怨恨,而卢子干与公孙伯珪皆是善战者,他们要想泄愤,只能往西,纠合吕布,共同截杀讨虏将军一行。”

“你的意思是,让子龙作饵,等待鱼儿上钩?”

“全凭陛下定夺!”

贾诩说完最后一句话,便往后退去,回到原来的位置。

保持沉默。

咚咚咚~

刘辩轻叩着桌面,空阔的崇德殿里,再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贾诩,依你的计划行事,朕等你佳音。”

寂静短暂,被刘辩的声音打破。

“臣领命。”贾诩俯身叩地。

荀彧又汇报了一些尚书台的事情,便陪着贾诩出了崇德殿。

走到无人处,荀彧压低声音,道:“文和,你在试探陛下。”

“我是背主之人,为陛下献策,小心谨慎一些总是没错。”贾诩埋着头走路,用更低的声音回着。

稍作停顿,补充道:“陛下魄力非凡,是位雄主。”

“大可不必如此,陛下喜欢的是能够做事的忠臣。”荀彧沉默了一会儿,出言提醒。

贾诩没有表情的脸,如同死寂的湖面,没有半分波澜。

一副深思的模样,不知道又在琢磨什么。

对此,荀彧只好无奈摇头。

......

河东郡

鲍信到达河东的第一天,便张榜安民告示。

吸引四周流民来此。

他带着杨奉一同守在城门口,统计前来河东安居的百姓。

每一个入城的百姓,都会分给足够的土地、房子、口粮等一应物品。

为了确保这些都能够分毫不差地交到百姓手中,会亲自盯着办事官员交付出去。

这一日,初阳方升,鲍信便已穿好了衣服,准备前往城门口。

忽而,郡守府外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听着这急切的步伐,鲍信心生烦躁,训斥道:“天塌了吗?”

“天没塌,卫家派人来收土地了。”

“不早说。”

鲍信恶狠狠地瞪了眼赶来的官吏,没好气道:“闪开。”

也顾不得太守的形象,提着官袍就跑了出去。

吏员上气不接下气地跑来,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呢,就吃了两通训斥。

扭头看了看空旷的郡守府,一脸郁闷地跟着鲍信又跑了出去。

城门口,杨奉带着手下的郡兵,举着手中的长矛,将一群提着棍棒的家仆挡在外面。

这些家仆的后面,是载人的马车,和装满各种箱子的车,少说也有一二十辆车。

冲着土地前来河东的普通百姓,此时,只能站在道路两旁,看着双方冲突,不敢上前。

鲍信从郡守府匆匆赶来,站到了争执现场的最前面,喊道:“河东太守鲍信,请卫家家主前往郡守府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