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画廊酒会又传出奇奇怪怪的谣言。
什么“旗袍美人冷拒新婚丈夫”“情场浪子猎艳兄弟之妻”。
嗯,其实也不算谣言。
至少标题就猜对了。
对于这些元蔓都不关注,她在水果平台已经是千古罪人,也不差这点绯闻流量,再有过分的,那接着告。
A市某着名西餐厅的下午
年代氛围感强的空间里放着优雅的蓝调音乐,配着餐具轻轻摩擦盘子的声音,显得这个小隔间十分幽静。
“明明说好去吃蛋糕,怎么突然带我来西餐厅了?”元蔓迷惑不解的同时又带着兴奋,要和女鹅一起吃饭啦。
谭苏苏勾着唇角,一手拿刀一手拿叉分割好盘中的牛排,一边推给对面的少女,一边说道:
“这家餐厅的开业时间和我出生年月日一样,我存在了23年,他也存在了23年,小时候我就想,我以后一定要请一个特殊的人来这里一起用餐。”
“你说的那个特殊的人是我吗?”元蔓听得脸红不已。
金发美人点头,含笑,“是,你是唯一一个。”
元蔓顿时心花怒放。
“哇听得我好开心,我居然会是唯一一个,要是你是一个男孩对我这么讲,我都要心动了。”
对她细心又温柔,还给她切牛排,她爱死她了。
谭苏苏垂下眼帘,睫毛覆盖上一层阴影。
“真的?”他问。
“真的!”她肯定。
“那你会嫁给我吗?”他搅动着手里的咖啡。
元蔓吃着切好的牛排,脱口而出,“可以啊,那可能要等我离婚。”
他笑了。
离婚么?他会帮她的。
随即他又想到,“你的伤是怎么回事?”
元蔓便将上次被安挽柔绑架的事情说了一遍,又宽慰道:“没关系的,都过去了,我现在还好好的坐在这里吃东西,全靠运气。”
她话说完了,半晌都没有得到回应,抬起眼眸,发现谭苏苏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怎么了吗?”她问。
搅拌着咖啡的手指顿住,清冷的声音里带着失落。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在我最危险的时候救了我,而我却在你最困难的时候不在你身边。”
他声音带着一丝紧绷和自责。
“如果那天我没有那么凶,或许你还会留在b市,说不定就不会遇到这种事情。”
“答应我,下次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跟我讲。”
他垂下眼眸,“我们现在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吗?”
“嗯!”元蔓使劲点头。
她握着刀叉想要缓解他自责的情绪,努力寻找话题,大大咧咧说道:“我这个人从小到大的运气都很好,每次都能化险为夷。”
“有一次我遇到一个变态,那个变态把我打晕了,等我醒来才发现那个变态被不知名的好心人打得鼻青脸肿,看到我醒就跑了。”
她骄傲地抬着下巴,“你看,连老天爷都在帮我呢。”包括这次穿书。
谭苏苏却是皱着眉头,少女有张瑰丽娇媚的脸,和玲珑有致的身材,笑起双颊粉似桃花,如梦如幻。
如果不是从小被元家保护得极好,不然还得遇上不少狂蜂蝶浪。
他摇着头,“女孩子还是要学会自保,那些坏人可不懂得什么叫尊重。”
说罢眉眼抬起,“等你伤好以后,我带你学散打吧。”
元蔓惊讶,“你还会散打吗?好厉害呀。”
难怪她觉得谭苏苏的手臂不像普通女生那么纤细,反而还覆盖上一层薄薄的有型的肌肉。
“去Y国留学时遇到了一些混子,担心被欺负特地学的。”
清冷的声音淡淡的,仿佛在说一件很不起眼的事情。
眼角余光扫过少女的神色,果然,她露出了心疼的眼神。
他端起咖啡掩饰自己微微上扬的唇角。
“你一个人在国外受苦了,以后我罩着你,绝对不会让你受欺负。”
她像是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说出来,“苏苏,我要让你做我的女主角!”
他唇边的咖啡杯顿住,身子也僵硬起来,抬眸,“女主角?”
“对!”
元蔓开始乐颠颠地跟她分享自己的漫画,重点介绍里面的女将军。
刚说到女将军被发现是女儿身时,手机就响起来。
是冷桓。
这个时候找她干嘛?
“冷医生。”
冷桓瞧着病床正一脸森冷盯着他的男人。
“夫人,boss出车祸了,很严重,你快点来看他吧。”
元蔓:“???”今天在画廊不是还好好的吗?
冷桓顶着越来越阴冷的目光,硬着头皮道:“boss头都烂了,血淋淋的,整个人绑成了木乃伊,只剩下一口气,要是再晚点送医院人都要没了。”
他感觉自己的脊背被戳穿了N个孔,这还不是boss让他把伤势说得严重些吗?他照话办事。
元蔓惊住,伤得这么重啊?
他要是真死了,她是不是就能得到他的遗产?是不是就不能再用元家威胁她了?
可惜了他好脸好身材好技术。
看在这些天苏景皓对她好的份上,她会伤心的。
“那他什么时候死,不对什么时候能好啊?”她问。
冷桓同情地瞅了一眼boss,夫人好像有点没良心。
“这个不好说,夫人您还是快点来吧,我把地址发过来。”
电话挂断后,元蔓收到冷桓发来的地址信息。
她给谭苏苏说了这件事,谭苏苏眸色深深。
“现在时间不早了,你一个女孩子不安排,我陪你去吧。”他放下刀叉,起身拿起挂在椅背上的外套披上。
元蔓黛眉微敛,“不太好吧,今天你们相处得不是很愉快。”
“这有什么,他也是我老板,出了这种事情我去看他也是应该的。”谭苏苏淡淡道。
“好了,我们走吧,告诉我在哪家医院,我来导航。”见元蔓坐在那里久久未动,他伸出长臂,用力拉起。
少女的娇软的身子撞了个满怀,他眸色发暗,光明正大搂着她细软的腰。
全程元蔓都是被动状态,任由谭苏苏安排。
只是,她是不是被搂得太紧了?
都能听清谭苏苏噗通噗通的心跳声,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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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私人医院。
冷桓让人将病床上的男人按住。
男人冷冷瞪着他,长期身居上位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冷桓毫不心虚,“boss,不是您让我说伤得严重的吗?现在不把你绑成木乃伊那等下夫人来了还怎么演?”
苏景皓紧抿着唇,“不用,她只要来了就好。”
“boss,你这是欺骗,小心她下次再也不相信你。”冷桓小心提醒,撤下所有人。
苏景皓沉默着不说话,整个人跟一座冰雕似的一动不动。
心里却猜想无数。
她会放下那个女人来看他吗?
如果知道自己欺骗她,她会不会生气?
如果自己真的生命垂危,她会难过吗?
病房门打开,冰雕似的男人这才有所动静。
他望过去。
最先看到的是一头耀眼的金色。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自己身处黑暗中那唯一一盏亮起的烛光,突然熄灭了。
他什么也看不见。
因为烛光选择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