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家会员制度私人会所。
光是消费门槛最低也要达到100万。
除了提供一些娱乐游戏运动项目外,主营消费是酒。
在元蔓心里,十点的夜场俱乐部大概是灯红酒绿、音乐嘈杂、群魔乱舞,是一个极为体现生物多样性的地方。
这里并没有她所想的那样不堪。
装修高档豪华,金碧辉煌,像个皇宫。
不少摆设还极有讲究。
就连音乐,也只是古典钢琴声。
如果没有看到衣装暴露扶着酒鬼的人,她还真以为这里只是一家普通豪华的俱乐部。
不一会儿,她跟随着苏景皓到了一个隐秘的包厢。
灯光昏暗,里面红色U型沙发上已经坐了好十几个人。
其中有好几个女人还是原主的塑料姐妹。
“皓哥,就等你和嫂、元蔓了。来来来,坐这里。”一个斯文俊秀的男人走过来招呼,他一笑,牙齿洁白十分灿烂。
“皓哥日理万机,好久不见了呀。”一个穿着淑女打扮精致的女人温柔笑道,理都不理跟在后面的元蔓。
元蔓乖乖坐在那,低着头,浓墨般的头发遮住她半边脸,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唯一引人瞩目的是她一身雪白的肌肤,还有那缠着绷带的手臂。
安挽柔见状,笑得花枝乱颤:“蔓蔓你也太不放心景皓哥了,都负了伤还跟着景皓哥凑热闹。你放心,这里有我看着景皓哥,谁敢打他主意啊。”
元蔓听着刺耳,想呛她几句,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怼。
幸好那个斯文俊秀的男人朗声说道:“那是,我们浩哥这么帅,那肯定要紧盯着一些。”然后给苏景皓和元蔓倒了两杯喝的。
元蔓一看,她的是饮料,朝男人露出感激的笑容。
男人似是愣了一下,然后坐回去,继续聊天。
苏景皓是个少言寡语的人,但他并没有被忽略,每个人的言行里都有他的痕迹。
只有元蔓,她捧着杯子,好奇的听他们聊的内容。
比如最近购买了什么车,哪个项目有升值空间,和兄弟开玩笑娶媳妇,还吆喝着让其他人上去表演才艺。
旁边放着一把吉他和架子鼓。
几个女生妖妖娆娆的拿着乐器,这架势就不像是来演奏的,弹出来的曲子也是靡靡之音。
“蔓蔓以前追景皓哥的时候还弹过吉他呢,这里正好有乐器,蔓蔓上去再表演一次吧,让我们见识见识。”突然安挽柔来了这一句。
身为原主闺蜜,她紧紧靠在元蔓身旁,右手覆盖上元蔓放腿上的左手,显得十分亲密的模样。
她这样说,表面上是在调侃,实际上是拿准了苏景皓的态度,特意彰显她在苏景皓面前不那么重要而已。
问题是,元蔓根本不会弹吉他。
她空有原主的记忆,没有原主的技术。
原主所有的音乐舞蹈才能,在她脑海里就是一本教程,让她背可以,让她表演出来……她的身体压根没练过。
正想怎么拒绝,她瞄到了手上的伤,随即笑道:“不好意思啊,伤到手了,没法弹。”
“啊,不好意思,我给忘了。主要是蔓蔓追景皓哥那会儿太深刻,一看到吉他我就想起这段记忆。”安婉柔笑得温婉。
她只要自己话里的意思到了就行,堂堂一个千金大小姐,曾经是有对多么卑微。
元蔓也不傻,怎么会听不出来呢?
她只是笑笑,“都过去了。”
对方立刻顺杆子往上爬,捂着嘴一副惊讶的样子,“过去了?难道你没有之前那么爱景皓哥了呀?”
这声音说大不大,刚好能让人听见。
苏景皓在旁边跟雕塑似的品酒,明明没有搭理安挽柔,她却冲他笑道:“景皓哥我没有挑拨的意思,就是开个玩笑。”
苏景皓看了她一眼,眼中是她看不懂的深意。
安挽柔却被他看得心花泛滥,咬着唇强忍着跳动的心,一双眼睛欲语还休。
全然不知苏景皓想的是,她都和侍应生发生过关系了,是怎么有脸继续纠缠上来的。
那名侍应生也真没用,才一晚上而已,第二天就死了,看来没有透露出是他的手笔。
门开了,服务生推着一流水的餐车进来,满满当当的全是酒水和食物。
元蔓心里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终于有点事情做了。
天知道她一个人卡在这里多尴尬。
那些原主的姐妹她一个都不熟,幸好他们忙着和富家公子聊天,没空管她。
盯着离自己最近的土豆泥,她兴奋地拿起小勺子,尝了一口,绵密浓香。
她不自觉的弯起嘴角,再挖一勺。
旁边的少年看得有滋有味,他拿起旁边的哈密瓜,递到元蔓眼前。
她愣了一下,再看看少年阳光的面容,犹犹豫豫地接过。
小声说道:“谢谢。”
“我叫司南。”少年说。
“司南?这名字可真有趣,古有司南,今有北斗。”她没记错的话,苏景皓一个兄弟叫司北,司南是他的弟弟。
“我妈生我的那天我爸看到了北斗星,然后就给我取名叫司南。”
“那可真好。”她感叹。
少年眼睛亮晶晶的,“是吧,我也觉得。”
她盯着他手里的酒杯,再看少年精致的五官,哂笑道:“你十八了吗?”
少年眼底星光闪烁,一派傲气,“我可是连驾照都拿了。”
他有点小气性,一头蓬松的头发有点炸毛,像个小动物似的。
元蔓忍不住想给他顺顺毛,笑弯了眼,“那你可真棒。”
少年听了,咧嘴盛开灿烂的笑容。
他从旁边拿来一盅骰子,问:“要玩吗?”
元蔓摇头。
她对骰子和扑克牌一类的娱乐游戏不感兴趣。
“是不会吗?可以教你啊。”少年追问。
元蔓有些窘迫地摆摆手,再指指土豆泥,“正饿着。”
少年眼底有些失落,放下手里的东西。
元蔓想着他可能是年纪小,和周围人没有什么话题,想找个聊得开的人一起玩。这样拒绝怪愧疚的,可她不擅长应付这些。
她垂着脸,专心对付面前的土豆泥和哈密瓜。
元蔓没注意到的是少年侧边一个女人探身过来,笑道:“小弟弟,她不陪你玩,我陪啊。”
少年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没空。”
女人脸上的笑容垮了。
少年目光促狭地看着正低着头一口一口解决哈密瓜的元蔓。
手心发痒,皓哥的女人真像一只可爱成熟的水蜜桃。
此时元蔓正蹙着眉头看着桌子那头的芒果班戟思考。
——怎么样才能不动声色不引人注目地得到那块小点心。
她其实不能过多吃这些带奶油的点心,轻微乳糖不耐受,吃多了会上吐下泻,奈何她好这口。
还没等她想好用什么样的方法,门又开了,这次来的不是送酒水的服务生。
而是一流水的男人。
其中一个在记忆里特别熟悉。
熟悉到那人一见到她,就忍不住的放电。
元蔓微张着唇,手里的勺子掉到地上都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