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她被推开。
抬头一看,是一个陌生人,苏景皓的保镖。
他没有理她。
无视所有记者,簇拥着离开。
最有看头的大佬离开了,记者们的目光又开始聚集到其他焦点人物身上。
这场时装秀最核心的人物是设计师,一个长发气场高傲的女人,她替谭苏苏吸引走了一大半的火力。
很快谭苏苏脱身找到元蔓。
带她去医院看手。
元蔓寻思着,苏景皓现在也不在了,她没有机会给他们制造相处时间,就随着谭苏苏一起去了医院。
手臂被重新包扎了一下,医生叮嘱她要按时换药,避免留疤。
等到回家。
她发现一向不回来的苏景皓竟然坐在客厅。
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本书,神情专注,西装外套已经脱下,解了两颗纽扣身姿松散地靠在沙发上。
听见元蔓回来的脚步声,他眉眼也没抬一下。
倒是元蔓被惊住。
“你怎么回来了?”
苏景皓这才有了反应:“这不是我的房子吗?”
“不是……我还以为……”她支支吾吾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清楚。
她能说自己以为他再也不会踏足这栋别墅了吗?
不过,他既然来了也是一件好事,她可以和他套近乎,刷好感。
“你饿了没有?我给你叫外卖。”要是她手没受伤,她还可以给他做饭。
苏景皓没有理会这句话,他放下手里的书,抬眸看了她一眼,用通知的口气说道:“后天去海岛度蜜月。”
双眸紧紧注视着她,看她是什么反应。
元蔓强烈按捺住要翘起来的唇角,发亮的眼睛出卖了她。
只听她装作一脸平淡的样子:“好啊。”
内心既激动又忐忑。
激动的是她终于有机会迎来解救男主的高光时刻。
忐忑的是,现在的蜜月时间和原着剧情时间完全不一样,不知道苏景皓落海的事情还会不会发生。
可她总是要试一下。
苏景皓一双鹰目深邃又威严,包裹在西裤里的修长大腿直起来,起身离开沙发走到元蔓身后。
感受到背后皮鞋踩在地板上轻巧的声音,她脊椎处莫名发麻。
他伸出长指绕到她身前,抬起她的下巴。
视线被迫上移。
她能从反光玻璃上看到两人隐隐约约交叠的身影。
似乎被下巴上的手指烫到,她瑟缩了下,想收回下巴,却被男人大手禁锢住。
体温炙热,说出的话却寒凉至极。
“今天晚上的时装秀好看吗?”
他另一只手从左侧绕到身前右边下移,触到她受伤的手臂,狠狠抓住。
嘶!
元蔓吃痛,眉头皱起。
她想像之前在酒店那样故技重施,结果双腿被男人岔开的腿夹紧。
她一动。
腿外侧传来的力道似乎要将她融进他的身体里。
两个人就这么姿势变扭地立在地面。
“哥,你放手,有话好好说。”她头上冒出冷汗,手臂上传来的痛感让她双耳发鸣。
男人阴冷的气息就像一条毒蛇,紧紧缠绕着猎物不放。
他加重了手上的力度,感受怀里颤抖的身子,嗅到一丝铁锈味。
伤口撕裂,鲜红的血液染红白色的绷带,像极了傲然绽放的红蔷薇。
“回答我的问题。”
“好、好看……嗯。”她终究是没忍住,忍痛呻吟。
他拉着她受伤的手,来到房间,一件熟悉的衣服摆在床上。
他说:“穿给我看。”
和谭苏苏那件一模一样的衣服。
元蔓心里密密麻麻的,不知道是何种滋味。
那件在t台上流光溢彩的裙子,此刻变了味道。
男人慵懒地坐在对面,就像时装秀场的的观众一样,双手随意的搭在两边,眼神阴肆。
元蔓在原着里翻翻找找,都没有找到这种情节。
“我不穿。”她抿着唇拒绝。
她总有种把控不住剧情的感觉。
在原着中,原本苏景皓对待原主的方式是故意冷落、漠视、折辱任由她爱而不得变得更疯狂。
而现在,可能因为她偏离了剧情,苏景皓开始换一种方式对她。
他在羞辱她。
他要是拿其他衣服,她搞不好还真穿上,可偏偏是这件。
“你不是她的粉丝吗,怎么连她的衣服都不喜欢?真好奇,一个从来不把小明星当回事的大小姐,怎么突然对一个模特感兴趣?”
随着男人的声音,元蔓脊背发寒。
男主一定把她从里到外调查了个遍。
“我……”元蔓嗓子发涩,“我穿。”
夏天的夜晚无比寂静,可能是即将要下一场大雨,空气变得粘稠湿热起来,让人的呼吸都变得紧促。
元蔓穿上了那条裙子。
冰晶兰在她裙摆缠绕堆积,走动间能看到两管笔直白皙,上半身完美勾勒出诱人曲线,她披着长发,像纯洁的天使,也像引人入地狱的恶魔。
在男人的注视下,她有些不自在。
“可以了吗?”她将手心贴着胸口,这里的领口比她结婚那天的婚纱还要低。
“过来。”他声音低低的,很好听,让人不自觉的乖乖照做。
元蔓很听话的走过去,站在他面前。
他没有说话。
下一刻只听见‘撕拉’一声布料破开的脆响。
整个裙摆被粗暴地撕开,由下往上,裂缝直逼胸前。
衣裳落下,少女不着寸缕。
她惊惶极了,美目瞪大,闪动着恐惧的泪光。
施暴者却是很满意他的作品,蚀骨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
他嘲讽:“夜场里的公主只要给钱,她们的衣服随便在场的人撕,你就跟她们一样。”
他扔下手中的布料,起身离开。
直到房门重重关拢,元蔓像是才恢复知觉般,浑身瘫软。
逼仄的空气让她喘不过气。
他撕衣服时那样暴掠的眼神,凉薄的表情,还有生理差异上不容抗拒的霸道力量,都让她为之恐惧。
她差点忘了。
男主是个狠人。
她赤着脚打开窗,看着夜空深呼吸。
她想院长妈妈了。
苏景皓回到自己的房间后进了浴室。
他撑着墙壁,任由冷水冲刷自己。
克制着身体里的暴戾,眼眸泛红。
真想……把她也给撕了。
***
元蔓的伤口裂开了,她换了身衣服,重新上了次药。
一只手不好缠绷带,她试了好几次,都没有绑紧。
手疼,心也累。
突然门被打开。
沉重的脚步声传来,元蔓的身形被高大的人影覆盖掉。
她的皮肤很白,显得伤口更是血肉模糊,混着药粉,看上去很惨。
一只大手非常自然拿过绷带,一圈一圈将伤处缠绕,绑紧。
元蔓心里忍不住暗骂。
刚捏坏她的伤口,现在又过来帮忙包扎,装什么好心?有病。
然而她不敢骂出口。
“明天陪我去一个地方?”他穿着浴袍,指尖打了个结。语气淡淡,好像之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