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一开一合。
路清辞背对着人站在空荡荡的院子里,看不清具体的表情。
秦宴不知道自己昨晚做了什么胆大包天的事,蹑手蹑脚地挪到他面前,姿态谦卑,打着哈哈。
“对不起,相公,不管我梦游干什么,你要相信这都不是我的本意!”
凡事主打一个道歉总没错。
礼多人勿怪嘛。
被她一句话堵死,路清辞面红脖子粗,不知是怒气,还是羞愤,双眼欲喷出火来。
秦宴对梦游完全没记忆,如果不特意去问小九,它是不会主动告知的。
梦游能干什么好事?她才没兴趣知道那些个蠢事。
不过,路清辞今天反应挺大的,难不成……
“相公,我对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迅速打断:“什么都没有发生!”
院子里顿时寂静下来,鸦雀无声。
路清辞懊恼地咬了咬舌尖,意识到反应过度,颇有几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人家都说梦游之事非她本意,他还能怎么办?只能独自消化被压倒的羞愤……不对!是愤怒!
“为夫的意思是,娘子昨夜非常‘规矩’,实在难得。”
注意到发带还在她手里攥着,路清辞不适应自己的衣物在别处放置,便想倾身拿回来。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秦宴双手往腰后一背,上半身以压倒式倾过去,轻挑了眉,大眼睛含笑:“是吗?”
路清辞所有视野猝不及防被占据。
院外柏树高耸入云,土墙断瓦之上有不知名鸟雀暂作停歇,两只爪子踩来踩去,杂乱无章,盯着逐渐逼近的一对璧人,叽叽喳喳个没完没了,似要为他们喝彩。
随着秦宴句句紧逼,路清辞不得不放弃发带,为了躲避靠近的一张素颜,他甚至还要慢慢往后仰。
隐在衣领下的一小片锁骨莫名其妙开始发烫、发痒。
很奇怪的感觉。
路清辞按捺住一探究竟的冲动,却忽视不了眼前人。
女子面似芙蓉,眉似柳,樱唇红润,琼鼻小巧挺拔,眼尾一往上勾,半带娇来半带俏。
“是……”路清辞不至于她一逼问就推翻刚才的话。
秦宴紧了紧眉头,百思不得其解:“那相公为什么要绑住我的手?莫非,你有某些特殊的癖好没告诉我……”
女子的眼眸明净清澈,气韵动人,怎么瞧都不像会说出这么直白而露骨话的人。
秦宴继续零成本打嘴炮。
“如若有,相公也不用害羞,一日夫妻百日恩,作为娘子,我自当不会嫌弃,相公诚实说出来就行,也好让我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看她这笃定的模样,好似丈夫真有不可言说的隐秘爱好一般。
离得近了,秦宴甚至能清晰看见路清辞脸上抽动的肌肉,估计是气的。
“娘子真的想听?”他咬牙切齿。
“不,我现在没兴趣了。”她见好就收。
“娘子真会说趣。”他皮笑肉不笑。
商业互吹嘛,秦宴岂会打退堂鼓。
“相公你也不差。”
论商业谁最商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