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娇娇成亲的前一天下午,林眷舒难得从镇上回到林家庄。
自裴惊澜离开之后,她就鲜少待在林家庄。
回程的途中,她和林青棠坐在马车内闲聊。
行至半途,赶车的车夫突然问了一句,“二位掌柜的,后面有辆马车一直跟着我们,是不是您二位认识的人?”
林眷舒不为所动,打着哈欠半躺着。
林青棠掀开车帘,回头就看到后面的马车,
那辆马车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能有的,她略微迟疑了一下,就叫车夫停车。
后面的那辆马车也跟着停了,车夫回头冲着车厢内说了一句,没多久车里的人掀开车帘看向她们这辆车。
林青棠有些意外,但是很快就明白了过来。
她缩回车里,看着躺得跟个二大爷似的的林眷舒,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想不想知道后面那辆马车里的人是谁?”
林眷舒没精打采的问了一句,“能有谁?难不成我还认识?”
“你不光认识,你还很熟悉!”
林眷舒突然正襟危坐,“裴惊澜?”
林青棠一脸高深莫测的笑容,反向证实了她的猜测。
林眷舒掀开车帘,正好看到站在车旁边的裴惊澜。
裴惊澜看到她的那一刻,多日以来思念达到顶峰,嘴角不自觉上扬。
四目相对,明明什么都没说,但又什么都说了。
林眷舒粲然一笑,抓住他伸过来扶她的手跳下车。
她一下车,林青棠的声音就响起,“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她就吩咐车夫赶车。
林眷舒看着她走了,才看向裴惊澜,“你怎么来了?玉京的事处理好了?”
裴惊澜边拉着她往自己的马车上走,边回答道,“处理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都交给大理寺了。”
裴惊澜感觉到她的手有些凉,拉着她的手又紧了一些。
“年节将至,过两日要开始休沐了,我提前告假,想早些来见你。”
他这是在回答林眷舒问他的第一个问题。
说到这里,他似乎还有话要说。
林眷舒先上车坐好,等他上车后又问他,“可你在信里也没说你要来?”
“我本就要来的,只是不知道手里的事什么时候结束,所以就没告诉你。”
林眷舒嘴角抽了抽,还挺严谨!
裴惊澜坐到她身边,自然的牵起她的手。
“我原定明日林娇娇出嫁之后,后日就出发去玉京,你若是晚两日来,恐怕就跟我错过了。”
听到她说要去玉京,他微微愣了一下。
他此行的目的就是想带她去玉京过除夕,若她不想去,他就留下来陪她。
她预先知道了他的想法,所以率先说出了她的打算。
裴惊澜此刻突然想到陆方初之前对他说的话,目光坚定的看着她,“你不在的这段日子,我很想你。”
林眷舒定定的看着他,被他这句直白的话打得猝不及防。
待她反应过来之后,握着他的手紧了紧,坦然承认,“我也想你。”
裴惊澜看着她的眼睛,喉结滚动,眸光里尽是克制和忍耐。
林眷舒有点脸热,赶忙别开脸。
一路上,气氛都格外旖旎。
回到家之后,天色已暗,家里已经很久没人住了,也没有什么吃的,林眷舒果断拉着裴惊澜去林青棠家蹭饭。
林青棠像是早就料到她会来,做了不少吃的。
裴惊澜来的时候还给陆方初带了几本书,他曾经把陆方初当过情敌,但不可否认陆方初很有才华。
明年春闱,陆方初定然能一鸣惊人。
陆方初知道裴惊澜的身份后,也惊讶了一把。
他们两人饭后又聊了很久,林眷舒和林青棠围在火炉旁边嗑瓜子边清账。
毕竟是年节,百姓辛苦劳作一年,都愿意花钱买点好吃的,所以这个月的收入翻了一番。
古代讲究士农工商,商是最下等的。
可她俩都来自同一个时代,思想超前,净琢磨商业的事。
林眷舒手拿剧本,知道陆方初会坐到二品工部尚书。
她唯一不知道的是裴惊澜的命运,原书里裴惊澜明里暗里给陆方初使绊子,入狱之前是户部侍郎。
他这个户部侍郎是破格升迁的,郭相一案之后他才算坐稳了这个位置。
如果陆方初入了朝堂,裴惊澜应该也不会再跟他作对,那裴惊澜的命运又该如何?
林青棠注意到她的走神,出声提醒她,“你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我在想要是去了玉京,这些钱刨去店铺的租金和装修,恐怕剩不了多少,雇佣伙计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林眷舒虽然说了谎,但她这番话是实话。
林青棠也考虑过这些,“凡是都要试试,一切要等到了玉京再说。”
林眷舒点了点头,是这个道理。
晚上她和裴惊澜回去洗漱之后就准备休息,裴惊澜顺理成章的跟她进屋,又自然而然的宽衣解带。
林眷舒也不忸怩,脱了外衫就先爬上床。
两人真正意义上的第二次同床共枕,裴惊澜看似镇定,其实内心很紧张。
林眷舒倒是和系统认真探讨起来。
【统子,裴惊澜太含蓄了,我是不是得主动一点?】
系统无语了好一阵,奶声奶气的问,【……你想怎么主动?】
【直接问他!】
系统吞吞吐吐的说道,【这样不好吧,太孟浪容易吓到人家。】
【我也就借个几十两,跟孟浪有什么关系?】
系统,【借……几十两?】
【不然呢,你以为我说的是什么?】
【你那个开头,我以为你要跟他完成生命的大和谐!】
林眷舒心情有点复杂,憋了好半天才说道,【统子,看不出来啊,你声音奶萌奶萌的,内里却这么奔放!】
系统赶紧反驳,【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林眷舒劝它,【诚实的面对真实的自己,才能感悟生命的真谛,我是不会笑话你的!】
【……】
系统又自闭了,明明是她又黑又黄,黑里透黄,偏偏她还甩锅到它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