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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明月添一把火,“尹中侯能长大,因为到底是个儿子,本乡本土乡邻族人都看着。”

“但现在孩子亲爹出征就是一年半载,长安家门一关,谁知道里头发生什么?”

晁瑜英低语呢喃,“不可能,不……”

回望那曾充满希望入住的小院,余下的话语只能咽下去。

她难道不知道吗,她只是自己骗自己,熬过一天又一天。

祝明月倾身向前,“听我的,跟我走!”

晁瑜英犹豫道:“可我的孩子……”

她走了,她的儿女怎么办?

祝明月问道:“你儿子在书塾读书,女儿在家?”

晁瑜英点点头。

祝明月语气不容质疑,“交给我。”

晁瑜英只能选择相信强势的祝明月。

祝明月迅速安排,“你稍后回去收拾金银细软,把家里领俸禄的信物带上。让嬷嬷抱好女儿,随时准备撤离。”

递给晁瑜英一枚用肠衣包裹的鸡血包,“有些腥,下一回出来挑水,把它咬破当街晕倒。”

晁瑜英伸出右手,颤抖着接过,声音虽轻却坚定,“嗯。”

过往的经验,只要有人拉一把,她一定能逃出去。

祝明月轻轻一挥手,鼓励道:“去吧!我稍后接应你。”

晁瑜英面色凝重,牢记祝明月的嘱咐,继续向井眼走去。

不多时,济生堂的马车靠在旁边,祝明月一看打头的是擅治跌打损伤的郭景辉,算了,凑合凑合也能用。

郭景辉解释道:“郑大夫刚好在接诊。”

丘寻桃瞧着肩挑水桶路过的晁瑜英,一脸愕然,“她不是该好生将养着吗!”

祝明月提供大致剧情梗概,“晁娘子下回出来会在街上吐血,你们用大夫的身份冲过去,说她是过度劳累所致,把她和女儿一块带回医馆。”

杜若昭看明白其中内情重重,率先答应,“放心交给我们。”

他们的演技一定过关。

恰时,刘兰芳、梅春儿带着家人过来。

祝明月下车问候道:“伯父,伯母。”

尚有一事需再次确认,“尹家知道小郎在哪儿读书吗?”

李四海摇了摇头,“不知道,他们不关心这些事。”

祝明月叮嘱道:“日后也莫要让他们知晓。”

小孩子频繁转学,不利于成长。

李四海微微颔首,“老头子明白。”

众人在巷口苦候多时,终于看到晁瑜英挑着水桶出来。

王翠翠感慨一句,“作孽哦!”

婆媳间不是东风压了西风,就是西风压了东风,但也没有这么往死里磋磨儿媳的。

话音未落,两只木桶坠地,发出“砰砰”的沉重声响,晁瑜英口吐鲜血,身躯无力地瘫倒在地。

不用祝明月发出指令,刘兰芳梅春儿身体本能一般冲出去,抱住晁瑜英,声音都破了,“叫大夫,叫大夫!”

若非晁瑜英偷偷轻按两下她们的手心安抚,还不知道有多激动呢。

郭景辉挤开看热闹的人群,背着药箱带着两个药童顺势出现,装模作样道:“这位娘子本就体弱多病,加之操劳过度,脏腑不堪重负,故而吐血。”

旁边两个无辜的工具水桶,无不言说证明他说得对对对。

郭景辉故作深沉道:“此病已深入膏肓,治疗颇为棘手。”

转头吩咐一声,“把马车赶过来,将这位娘子带回医馆医治。”

另一头李开荣急匆匆地奔向尹家小院,边敲门边高呼:“晁娘子在大街上吐血昏倒了。”

嬷嬷听到暗号,立刻抱着孩子往外跑。

待门打开,李开荣故意说得十分紧急,“看着人快不行了。”

尹家众人慌作一团,恰巧阻挡了嬷嬷的去路。

李四海一不做二不休,带着两家人并祝明月的家丁压过去,嘴里叫嚷着,“老头子说句公道话,当娘的都快没了,做女儿的还不去看最后一眼。”

尹家人还没反应过来,自家为何进了这么多人,嬷嬷趁着人仰马翻,立刻就跑了。

刘兰芳等人先前已经将晁瑜英扶上马车,这会赶忙过来接应,“快,上车!”

待尹家人回神追出,路上只余一口血,两只水桶孤零零地躺在路边。

尹家后娘环顾四周,脸色扭曲,“人呢?”

周围不管是做戏还是看戏的人,对她的质问置若罔闻。

李四海拍了拍手,“好像被路过的大夫带回去诊治了。”

反正他辈分大无所求,要不是为了套出尹家的底细,也不愿意和他们来往。

马车内,晁瑜英紧紧搂着女儿,只有呜咽之声回荡。

郭景辉和车夫坐在外面,心道晁瑜英的身体亏空得更厉害了,不知要调养多久才能养回来。

几辆马车在济生堂门口停下来,朱淑顺将母女俩带进诊室检查身体后,郑鹏池仔细把脉,斟酌着开出药方。

有些人一个月可以作践掉旁人半条性命,有些人失去的元气几年都补不回来。

李开荣去私塾将尹家小郎接过来。

祝明月淡淡道:“今天情况特殊,便耽搁半日功课。”

晁瑜英搂住儿女哭得泣不成声。

祝明月见再哭下去没个结束的时候,将人拉起来,“走,我们去后面看看你们的新屋子。”

朱淑顺等人早将屋舍收拾出来,济生堂原先不提供住院用的床单被褥,但林婉婉深思熟虑后,还是决定添置齐全。

毕竟有些病人家的卫生情况,实在不敢恭维。

这次特地在病区旁辟出两间房,火炕暖和,被褥厚实,足够她们几人安歇。

祝明月当着众人的面介绍,“隔壁院子是花想容的女工,后院住的济生堂的杂役,郑大夫住在前院。”

“你们晚上把院门一关,其他人进不来。”

人来人往,光明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