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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丽华正待要说些什么,忽然感觉身下有一股热流涌下,轻轻按住腹部,对身旁人道:“怕是要生了。”

武兰薇猛地站起,声音洪亮地吩咐:“快扶范夫人去产房!”

原本轻松愉悦的交谈氛围瞬间被打破,众人纷纷站起,面露紧张之色。

祝明月一脸愕然,脱口而出,“叫大夫?”

靳梅英连忙拉住她的手臂,轻轻拍了两下,“这这时候叫大夫有何用,应叫稳婆才是。”

随即唤来一个范家的婢女,急促道:“还不快去隔壁,把你家二夫人请来!”

武兰惠轻声道:“叫她过来作甚?”

陈灵芝没有生育过,过来岂不是添乱。

靳梅英无奈叹息,“如今范家就只有她们两妯娌,场面总得有人撑住。”

话音未落,陈灵芝慌慌张张跑来,只见产房大门紧闭,便要往里冲,却被靳梅英及时拉住。

武兰薇连忙劝道:“范二夫人,你还是快去小厨房盯着人熬鸡汤、烧热水。”

又补充道,“再派人去俞家报个信。”

按世道风俗,生产时无需娘家派人守着,孩子出生后派人报个喜讯便是,但现在不是情况特殊么!

陈灵芝正是六神无主的时候,自然对武兰薇言听计从,“嗯嗯。”

俞丽华作为经产妇,深知如何保存体力。众人坐在厢房内,除了偶尔听到对面传来几声痛苦的呼喊,便只有稳婆那冷静而坚定的指令:“呼”、“吸”、“用力”。

祝明月深吸一口气,忍不住问道:“这得多久才能生下来?”

靳梅英猛然扭头,这才发现她们中间有一个“异类”,祝明月二十有余,面容成熟、性情又稳重,装起来比那些世家贵妇还有派头,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未婚女子。

靳梅英连忙推她两下,催促道:“快去和范二夫人一起烧水。”

祝明月不动如山,轻轻点头,似乎想增加自己的可信度。“我以前见过生孩子。”电视上演的。

靳梅英想起林婉婉帮人接生,同一个屋檐下,或许祝明月也懂一二,便不再多言。

祝明月再次追问:“究竟需要多久?”

王玉耶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缓缓道:“天黑前能生下来就算快了。”

祝明月顺着她的视线向外望去,这还才上午啊!

她们既然刚好赶上这件事,就不可能此刻撒手离去,万一有用得着的地方呢!

隔壁范成明府上,前来送行囊的人家听说俞丽华临盆,也只能将东西交给对接的仆役,道一声平安生产便匆匆离去,以免添乱。

武兰薇见半天没有动静,心中焦急,站起身来道:“我去里头看看。”

众人担忧的目光随着她的身影消失在产房门后。

不一会儿,武兰薇返回,面色稍缓:“吃了一碗鸡汤汤饼,看起来精神还好。”

靳梅英久坐身体僵硬,换了个姿势,和王玉耶小声闲聊起来,“我刚成亲那会,听人说生孩子简单得很,一撇腿一个……”

说到此处,不禁苦笑,到后头真怀孕生产的时候才知道厉害。

靳梅英微微抬头,时间过去太久,她也记不清当初说这些哄骗话的人中是否包括武兰薇姐妹几个。

王玉耶同样感慨万千,“我生的时候痛了两天,当时活剐冯四的心都有了。”

靳梅英深有同感,“谁不是呢!”

临近正午时分,俞家人终于赶到。

祝明月也分不清到底是俞丽华的嫂子还是弟妹,只默默坐在角落里发呆。

可惜生育这件事,外人再多的支持都无能为力,只能由俞丽华本人承担。

众人午食只能用些简单的糕饼汤面填肚子。醇香的鸡汤汤饼入口,让人从内到外都暖和起来。

祝明月猜想,这鸡汤或许和俞丽华喝的是同一锅。

祝明月见透花糍实在模样可爱,本想再吃一块,还没放入口中。

产房里突然跑出一个稳婆,她看着眼前的众多贵妇人,一时分不清哪个是能做主的人,大声喊道:“孩子脚先出来了!”

祝明月将透花糍放回团花瓷碟中,虽然不明白这句话具体含义,但明白背后的意思——难产!

武兰薇一脸质疑:“先前胎位不是正的吗?”

稳婆面露难色,“可孩子就是脚先出来了!”生产中什么事都可能遇见。

武兰薇面容染上怒气,本想吼一句“那就塞回去啊”!却被武兰惠一把按住手心打断。

武兰惠转身挡住武兰薇,言语温柔却坚定地对稳婆道:“若能保范大夫人母子平安,必有重赏!”

稳婆连连点头,“小的们必定尽心!”

武兰惠催促道:“快去吧!”

此刻也顾不得让陈灵芝回避了,只有她才熟悉范家的人事,能指挥得动一众仆婢。

俞家的妯娌们连忙道:“快让家里和小姑属相合的仆婢都去送子娘娘、碧霞元君像前祈福!”

靳梅英支招道:“去取一碗盐一包针,置于产房门外。”

陈灵芝通通接下,急忙吩咐仆婢去办理。

祝明月站在远处,目光紧锁着那扇紧闭的产房门扉,俞丽华在她熟悉的女人里,论“彪悍”程度,可以排到前十,可现在因为一场生产,或许殒命。

靳梅英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切地说道:“快去请林娘子来!”

怎么把她忘了,实在不行,还有剖腹取子一条路。

王玉耶叹口气,“她去并州了。”

时间过了这么久,林婉婉的去向在小范围人里,早已不是秘密。

王玉耶灵光一闪,“她不是有几个徒弟吗?”

祝明月解释道:“她们只做过助手……”但若是到最糟的情况,也只有死马当活马医,赌这一条路了。

叹息一声,“我派人去把她们叫来。”

陈灵芝谢道:“麻烦祝娘子了!”

经过一阵兵荒马乱后,屋内终于恢复了片刻的宁静。

王玉耶好奇道:“产房门口放针、盐是什么意思?”

靳梅英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我只听人提过一嘴,具体缘故倒不知晓。”

甚至连是谁告诉她的,她都记不清了。

武兰薇此时已经恢复了冷静,她轻轻摩挲着手腕上的玉镯,淡淡地说道:“脚先出来不算最糟糕的情况,只要稳婆手法娴熟,可以将孩子重新塞回去。”

“盐和针那一法叫饿老生,恐吓胎儿若不收回手脚,就会用针扎或用盐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