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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宗的暗牢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不见天日。

沉于地中,四下封闭。

玄铁锁,青鬼灯,红烛花。

恍若奈何。

卿野咽了咽口水,默默加快了脚步,离南肆渊更近了些。

南肆渊余光一掠,微微蹙了蹙眉,随后头也不回的一把便攥住卿野的手臂将他拉至身侧。

在这幽暗的环境下,南肆渊突然的动作把卿野惊得一踉跄,索幸今日双腿还算灵光,才不至于又是惨烈的直直倒向南肆渊。

不过卿野也懒得挣脱,反正他被南肆渊这样拽来拽去也早就习惯了。

再说了,不得不承认,在这暗牢之中,他实在是有一点点怂……不过也就只有一点点哈!

同样很神奇的是,这暗牢里表面貌似并无多少魔修看守。

卿野终是忍不住好奇,侧身朝南肆渊耳边凑了凑,低声问道:“魔尊大人,这暗牢里这般空荡荡,是不是有暗卫隐匿驻守看管囚犯?”

“无。”

卿野不禁瞪大了眼睛:“那如果囚犯越狱该是如何?”

话罢,卿野甚至还饶有介是地瞅了瞅这地牢四处的墙壁,在心中盘算着是不是有何玄妙的机关。

“从来没人能活着逃出这里。”

南肆渊幽幽道,轻飘飘的扫了一眼卿野,便知晓这人脑子里定又是不知想到哪处去了,随后如昙花一现一般唇角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恶趣味的想吓一吓卿野。

因而再敛了表情,故作冷声。

“你最好是安分的待在本座身边。”

闻言,卿野立刻打消了想靠近瞧仔细些的心思,眼神坚定无比,朝着南肆渊重重地点了点头。

不作就不会死。

对于这句话,他从来都是虔诚的奉之为真理。

走到前头,却是突然没了路。

只见南肆渊指尖一点,黑雾便层层涌出,待黑雾散尽,前头便又有了路。

准确来说不是路,而是一个刑具兼具的牢房。

而牢房正中,则有一蓬头垢面的清瘦男子,如同囚犬一般,被看上去便重若千斤的铁链固住四肢,亦如砧上鱼肉,动弹不得。

毋庸置疑,定是那鬣鲻。

南肆渊眸光冷冽,顿了顿,松开了方才一直牵着卿野的手。

随后一击掌风毫不留情的直直劈向鬣鲻,只听得鬣鲻惨叫,硬是从晕沉沉昏睡之中立刻清醒了过来。

鬣鲻一见来人,就如同见到了活阎罗,浑身便惊惧得难以抑制的颤抖着。

“鬣鲻。”南肆渊目光扫过那些刑具,嗓音冷淡,却是威压尽显,“本座再给你一次机会,西仄境之事,究竟为何。”

鬣鲻浑身颤抖得更厉害了,乱发也遮掩不住他面部抽搐的肌肉。

可偏生他对南肆渊惧至如此,嘴上却依旧是不退分毫,狞笑着颇有种破罐子破摔、一心求死的意味。

“尊主,纵你再问万遍,我也是全然不知,无可奉告。”

南肆渊面无表情,也不多言,亦不顾四周满目的刑具,随手捏了个诀,便见黑雾溢出,幻化作一长串密密麻麻的玄色翼虫,盘旋飞舞,无声而迅速朝着鬣鲻涌去。

玄色翼虫连绵不断地钻入鬣鲻的口鼻耳间,鬣鲻连惨叫都不能,只是僵硬而绝望地抻着四肢,仰起头,脖颈青筋暴起,甚至可以清晰的看见那玄色翼虫蛄蛹着双翼的痕迹。

明明受刑的是鬣鲻,卿野看着却觉得自己的筋骨皮肉里也刺激得不对劲。

旁观南肆渊的漠然,卿野则局促狼狈多了,死死地捻着袖口,后背凉意顿生,一时之间竟不知该是如何自处为好。

缓冲了好一会儿,卿野看着周身都肿胀了一圈、仿若成为了这黑虫温室的鬣鲻,眉头紧锁,竭力才忍住恶心的感觉。

纵使他有一分担心这鬣鲻会不会被这黑虫撑破躯体,方纠结着要不要提醒提醒南肆渊,不过转念一想,清醒时候的南肆渊可绝不会这般轻易便被激怒。

毕竟,南肆渊能走到如今,修为奇强是原因之一,但绝不是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