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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德音回到宁都,还未到家,半路便被福海截住传旨,让北堂暝峰立刻将她护送入宫。

坐在进宫的车辇上,走过这十里长街,慕容德音心绪飘飞,心里完全放空了,只是呆呆坐着,望着眼前的满目繁华。

为了报仇,她好像什么也没有了呢!

放眼京都,满目仇敌,她不甘心委身段司寒,就此作为一个代替品,被囚皇宫。

那样的话,要复仇,就只能依靠段司寒了,除了利用别人达到目的,对于完全依附男人,前世今生,她都没有想过。

慕容德音跟随福海来到无极宫,进入芳仪殿,看到了坐在高台锦垫上批改奏折的段司寒。

整个大殿空无一人,只有袅袅檀香,在奢华空旷的殿内晕染开来。

每次入宫,段司寒的办公地便成了芳仪殿,只为方便见慕容德音,若在前朝,女子不可前往。

“叩见陛下!陛下万福!!”

“末将!叩见陛下!”

慕容德音,跪地肃拜。

北堂暝峰则跪地稽首。

段司寒停下手中的笔,静坐片刻,看着垂首参拜的慕容德音,冷眸凝霜。

“抬起头来!”冰冷霸道的低沉嗓音,不容置疑。

慕容德音不禁长出一口气,抬头挺胸,直挺挺的跪在那里。

段司寒看着慕容德音风尘仆仆,有几分狼狈的绝世容颜,想到暗卫传回她在南召的一举一动。

眼中的阴鸷更甚,大殿内的气压更低,让人无法透气。

“北堂将军退下吧!以后留在皇宫任职!福海,带他去见张弛!”段司寒冰冷的眼神,让慕容德音都打了个哆嗦。

“喏!将军,随我来吧!”福海对段司寒施礼领命,这才对北堂暝峰说话。

待二人退下,殿内就剩下慕容德音单独面对段司寒,虽然殿内有织锦地毯,但是,慕容德音还是跪的膝盖生疼。

段司寒踱步来到慕容德音跟前,慕容德音只看到他腰际的金丝描龙镶玉锦带,和腰带上垂下的璎珞间的黄龙玉佩,随着他的走动,有些许摆动。

待段司寒在慕容德音身前站定,慕容德音更是大气都不敢出,她都不明白,段司寒的怒气从何而来。

“啊!”冷不丁被段司寒从地上扶着手臂提起,慕容德音吓了一跳,接着,手臂上传来了疼痛,他的力气太大了。

慕容德音抬眸,看到段司寒满眼戾气,幽寒冰眸锋利如刀,深不见底。

仅仅一眼,慕容德音就觉得被眼前宛若星空黑洞般的骤冷黑眸冻僵。

看着慕容德音疼的险些飙出眼泪的隐忍丽眸,清澈水润的杏眸满是无辜,无助。

“玉奴,你可真是好得很!你帮朕去打通粮道,就是利用色相让朕欠石玉山的人情??!”

段司寒眼中满是阴沉的暴风旋涡,脸色更是黑的能滴出水,仿佛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陛下何必如此动怒?我与石玉山本就是朋友,何来的用色相?

而且,陛下给他小小人情,换来一国疆土,不值吗?”

慕容德音不禁也有些恼怒,她都不知道段司寒有什么可发怒的,无论如何,目的达到了,不是吗?

“呵呵!你真是一把好用的美人刃!朕警告你!你是朕的女人!就不能辱没了你自己的名声,你最好谨守本分!”

段司寒冷冽的眼神似乎能将人凌迟,把慕容德音的心割的鲜血淋淋。

“我从来都不想!做你的女人!”慕容德音第一次否认做他的女人,眼中的痛恨,让段司寒更加愤怒。

“那你想做谁的女人?段司焱?还是段司夜?!”段司寒大手握住慕容德音的肩膀,另一只手,紧紧攥住慕容德音白皙圆润的下巴。

慕容德音眼中,泪意中,满是恨与倔强。

段司寒突然被慕容德音的目光刺疼,他低下头,狠狠噙住慕容德音晶莹剔透的粉唇,用力啃噬,如一匹孤寂很久的饿狼一般,恨不得将她吞没。

慕容德音逃无可逃,只能被他紧紧箍在怀里,被动承受他狂风暴雨般的吸吮亲吻。

不知过了多久,段司寒才停下来,看着眼前的小女子抬着头,绝世美丽的脸上,湿漉漉小鹿般的眸子波光潋滟,晶莹丹朱有些红肿,却更加水润动人。

她不知是气还是因为被吻的缺氧,有些急促的喘息,鼓鼓的柔软如两只小兔般抓挠着段司寒禁欲的心。

“放开我!”

慕容德音用力眨着眸子,她怕自己会掉眼泪,晶莹水眸,低沉撩人又沙哑的妩媚嗓音无比惑人!

口气中喷薄的花草木冷香气息,将段司寒紧紧包围,让段司寒冲动到看到她就想要了她。

“朕要是不放呢!”段司寒初见她时的愤怒,经过这缱绻一吻,也消失大半。

此时,段司寒静静抱着她,如一个无赖般,眼中多了一丝温柔。

“你知不知道!你忽冷忽热,喜怒无常的像个疯子!”慕容德音定定的看着他,眼中有惧意,也有委屈,更多的是倔强。

“如今,也只有你能调动朕这么多情绪了!”段司寒轻轻抚摸慕容德音被他捏的红肿的下巴。

“朕一想到你跟石玉山卿卿我我,就心痛的受不了!玉奴!你到底有没有心?”

“呵呵,陛下问一个替身有没有心,不觉得可笑吗?替身只是木偶,没有心!”

“呵,福海!让人拿些活血化瘀的药膏!”

段司寒看慕容德音一碰就红的白皙皮肤,想着,她手臂肯定也红了。

吩咐完,便想看看慕容德音的手臂,被她愤愤的阻止了。

不一会儿,福海拿了紫药油,交到了段司寒手中。

此时,慕容德音被段司寒拉到了殿内锦榻上坐下。

“陛下,隐王和郑妃求见!”

福海见陛下面色没那么阴沉,才敢开口说道。

“哦?玉奴也很久没见他了吧?宣!”

段司寒给慕容德音揉药油的修长大手微顿,目光微凌,随即又敛了眸光,若无其事的开口说道。

“隐王?”慕容德音疑惑。

“朕派人拿下了墨兰城,册封我那好阿兄为隐王,回归京都!玉奴高兴吗?”

慕容德音见是段司焱要来,便想推开段司寒的手,离开锦榻。

眼见段司寒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下来,慕容德音不禁咬唇,垂首,不敢乱动。

段司焱好不容易安定下来,自己不能再生事端!

“臣,参见陛下!”从被放出大牢,段司焱再没有称呼过一声阿弟。

“郑氏,参见陛下!”

两人同时跪地施礼,齐声说道。

段司寒没有转身,修长手指径直抬起慕容德音的下巴,将药油倒上,涂抹,揉开。

慕容德音长长的睫毛微颤,眼角余光,看到跪在那里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