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将得了岳飞的承诺,当下微微点头道:“儿郎们,速速回归军阵,寻岳帅手下军医为你等疗伤诊治!”
当下就有小兵焦急问道:“将军,那您呢?您也随我们一道啊!
那步卒说完抬手就去拉自家将军,可这将却抬手掸开,双目死死望向场上的完木兄弟,继而冷声说道:“你我五千弟兄前来战场抗金,如今一场大战,这队金兵都被我等杀灭,也算是为方才在金兵手中的兄弟报了仇,可那杀害我众位兄弟的金将却还没死,有道是兵对兵,将对将,某家要为众位兄弟报仇血恨之后,方能归阵休息!”
周围众军还欲再劝,可这将却见面色一沉,望向周围道:“休得多言,速速归阵治伤,莫要再在此地碍手!”
这支人马那也是训练有素之辈,自然深知军令如山的道理,刚才多劝一句已是不该。现在自家将军严令传下,这战场两边的步卒,只能是互相搀扶向后军撤去。兀术这边刚欲派人追杀,岳飞那边令旗一摇,队前自有军卒弯弓抛射,一排利箭飞射而出,正钉在兀术大军阵前,其中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为了数千伤兵,惹来一阵箭雨,这等赔本买卖兀术自然不干,当下摆手止住自家军士,随即就高声招呼完木兄弟回营。可是这完木兄弟怎么能不心疼自己辛苦练出来的五千重骑啊,这哥俩前次练出重骑,平定军一战全死在赵斌的乱军之中,这次好不容易练出铁甲连环的重骑,想着在军前能建功立业,可又是一战便全都死在战场之上,那这完木兄弟安能不气。
如此一来,这完木两兄弟自然是红着眼望向那将,而那将却微微一笑,继而抬手放在唇边,打过一个呼哨,原本停在阵前的那匹青鬃马立时飞奔而来,待战马来到身旁后,这将当即飞身上马,随即将手中钩镰金枪一抖,看看对面完木兄弟,又扭头望向军前,看向那黑面大将。
“哥哥,可有兴趣随我同来,会会这金将?”
那将闻言抬腿摘下得胜钩上滚云金枪,在掌中一抖,继而笑道:“贤弟,只你我二人厮杀,为兄我这些兄弟们可不乐意啊!”
“这有何难,杀了这两个金将,也让金人见识见识咱们的铁骑!”
“如此甚好!”
言罢,这黑面大将双脚一磕镫,随即抖枪直取完木陀泽,而那使钩镰枪的,也由打一旁催马直奔完木陀赤,至于那些骑卒则缓缓在岳飞军前列阵,无甲的马被留在原地,军卒乘有甲战马向前,每九十匹战马一排,整整列队三十排,随后就马上众军微微一欠身,继而竟从战马两侧拎起两根铁索,随即也同方才对面一般,三十匹连缀一齐,眨眼间便成三个方阵,每阵横纵都由是三十名骑卒组成。
随着这边列阵完毕,这两员将也杀到完木兄弟面前。
这边钩镰枪虚点完木陀赤,继而掌中大枪横削,那弯钩直取一旁的完木陀泽,而完木陀泽这边刚磕开那滚云金枪,哪里能想到一旁还有弯钩杀来,下意识的这位就抬手去挡,这一钩镰枪枪杆正砸在完木陀泽的手腕之上,完木陀泽见此长出一口气,可他却忘了这位手中用的可是钩镰枪啊。
却见这将把钩镰枪往怀中一带,那弯钩正从完木陀泽手腕上划过,这位的左手立时变得和那些战马马蹄一般,跌落在尘埃之中,眼看着自己的左手落地,完木陀泽方才哀嚎出声,可这声音刚出喉头,都未达唇边,这完木陀泽就说不出来话了。
缓缓低头看去,只见那柄滚云金枪,正稳稳的钉在完木陀泽的喉头之上,那黑脸大将随即笑道:“哎,贤弟这钩镰枪法,用的是越来越熟练了,我今日却要谢过贤弟相助,赠我一功啊!”
那边完木陀赤见此看着完木陀泽的死尸到地,当即痛呼出声,随即将手中兵刃横挥而出,奔着这用钩镰枪的人横拍而来,那将见此急忙将钩镰枪立在身旁,向一旁格挡而去,原本这将并不以勇力见长,此一挡已然是用尽全力。
可这位却千万没想到,这完木陀赤昨日刚和杨再兴一场大战,此时正是内伤未愈之时,眼下这拼尽全力的一挡,只把完木陀赤掌中的兵刃震的横飞而出,这一下不光完木陀赤愣神,就连这钩镰枪将都微微有些愕然。
好在那边的黑面将军没一块发呆,却见这将把手中大枪一抖,一样是直取哽嗓咽喉,这下完木兄弟算是齐赴黄泉约会了。
而周围众将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无论是兀术还是岳飞,这些日子军阵前见的都是百十回合缠斗,谁能想到这两员将一出马,只一交手一个回合,便杀了完木兄弟,那边金兀术拎着斧子,都没来得及出马上前,岳飞那边令旗在手,都没反应过来众将冲杀。
好在这黑甲将带来的骑卒最为清楚自家主将的性子,眼看着对面两员金将栽落下马,当下就有军卒口打呼哨,三座骑阵齐齐向前冲杀,每排三十匹战马之间有铁索相连,每排战马之间相距一丈前后,三个方阵每个虽不及千人,但却分作左中右三队,直取金兵中军大战。
在两军中央的二将对视一眼,继而便听那圆脸将军说道:“哥哥,你可抢我两个金将,一会军阵中你护着我,我得多杀两个金兵补回来!”
“哈哈哈,好,就依你,就依你。”
这两将说完,当即扬鞭催马,领着身后骑卒直奔金营冲杀而去,随着这数千铁骑跑动起来,岳飞那边方才回过神来,急忙将手中令旗重重一摇,那小岳云早就坐在马鞍之上,看的眼馋非凡了,如今得了岳飞的命令,岳云当即催马跟在那铁骑之后,领着本部背嵬精锐,直奔金营冲杀而杀,再往后岳家军众将,齐齐晃动手中兵刃向前冲去,一场血战是瞬间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