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宴上自然是宾主尽欢,只不过赵斌酒量有限,关家父子还要防备金人偷袭,因此这桌酒宴上唯独是少了美酒。宴后赵斌和赵忠来到关胜安排的住处歇息,一夜无事。
次日天明,赵斌刚打开房门,想在关胜安排的这个偏院中活动一番筋骨,却听门外哗楞楞甲叶子响亮,赵斌急忙快步走到门前打开院门,却见门外金大坚和汤祥正搬来一副盔甲架,此时正往架子上挂那套九麟甲。赵斌打眼一看,就见依旧是漆黑甲身,亮金色麒麟吞口明晃晃夺人二目,似乎和之前没什么太大变化。
金大坚似是不善言辞,一见赵斌突然打开院门,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最终还是看向了一旁的汤祥。汤祥急忙笑着上前说道:“公子您起来了,我们连夜将这甲改好了,想着早些送来,公子您早些试试,有不合适的地方我们好再调整一下。昨日见公子您穿甲利落想来已经养成习惯了,因此款式上我们没敢大动,只是各处或增或减了些甲片,对于磨损处做了更换,不知您现在有时间吗?方便试试吗?”
“好好好,我这刚好想要晨练一番,你们这甲送来的倒是时候”,赵斌说着就欲上前从盔甲架上取下九麟甲。
一旁的汤祥却急忙问道:“公子后背可是带着兵器?”
赵斌闻言一愣,但也点点头道:“不错,是有兵刃在身,只不过昨日是在酒席宴前,我也就没有取下来,你们怎么知道?”
“公子这兵刃当是世间少有的宝兵,昨日虽然没有正面和盔甲接触,可也将甲胄内衬磨破,在甲片上留下了暗伤。”
赵斌听汤祥如此说,急忙回手取下鹿角双刀以及装刀的皮囊,仔细一看,果然发现皮囊上有两个小口,两个锋刃尖露在皮囊之外,隐隐放出寒光。“每日光顾着收拾兵刃,却是忘了查看这装刀的皮囊了,对盔甲的损失不大吧?”
“还好昨日没什么大动作,甲内衬的又是上好的犀牛皮,因此仅仅伤了三五枚甲片,我们已经换好了。”
“好好好,麻烦两位了”,赵斌一边说着,一边顺手将刀放在脚边,二次抬手去取九麟甲,这次汤祥自然不会阻拦。赵斌披甲在身,勒好袢甲丝绦,抬手晃肩之间全然没有半点阻碍累赘之感,赵斌不由得赞道:“两位好手艺啊,虽不见大刀阔斧的改动,可这甲合身不少啊。”
汤祥拱手道:“公子,非但如此,各处兽吞我和金伯也专门做了处理,兽吞之下都专门加了些甲叶,公子以后步战动时应该是更加方便了。”
“哦?当时忠叔送甲时曾对我说过这些兽吞可以取下来,只是取下来后,这甲胄在身我动手依旧不太方便,因此我步战还是不爱穿甲,如今这弊病解决了?”
汤祥连连点头,急忙招呼金大坚上前,帮赵斌将双肩、双肘、双膝还有胸腹上的八个麒麟吞口取下。赵斌左右看看了,却发现吞口之下的甲胄都或多或少加了三五层甲片,微微活动一番,并没感觉到和之前有什么不同,赵斌索性微微一抬脚,将脚边的鹿角双刀踢起。
紧接着双手一抬双刀落在掌中,赵斌也不停歇,脚下一拧整个人来到偏院正当中,双刀在掌中一分是为阴阳之象,右手刀为阳为雄,左手刀为阴为雌。紧接着就见赵斌脚下一晃,身法百转,隐分八门,顿时这小院四面八方全是赵斌的身影。而赵斌手中双刀上下翻飞,也暗现八法,是为勾挂擒拿割拉挑扎,诸式有左必有右,左右相同,相映而出,只叫人捉摸不透,拿捏不准。
练过一趟双刀,赵斌立在院内,气不长出,面不改色,这套盔甲紧贴周身,不见半分凌乱之处,赵斌不由得赞道:“两位好手段啊,自得此甲来,某披甲持戟纵横金兵,无往不利。但是每逢步战,这甲就颇有些鸡肋之意,今日得二位妙手修改,竟然使这甲好似我生来自带一般,身法转换之间无有半分阻碍啊。”
“公子满意就好,不知可有不适之处?我二人再做修改。”
“没了没了,很是合身,二位师傅辛苦了,某多谢二位。”
“分内之事,不敢劳公子道谢,既然公子满意那我二人就先行告退了”。汤祥和金大坚说完,就将那盔甲架子搬进赵斌这小院之中,八个兽吞依旧挂在盔甲架上,随后转身离去。
眼看着两人走远,赵斌才上前将院门闭紧,一回身正看见一边偏房中赵忠打开屋门,迈步走到院中。不等赵斌说话,赵忠抢先笑道:“呦,我说这院里今早怎么这么热闹,原来是他们二人竟然已经将这甲改好了,好巧的手啊。”
赵斌白了一眼赵忠道:“得了得了,别演了,你都在门前站了半天了,正当我听不见啊。快过来帮我把兽吞安回甲上,我好脱了这盔甲收起来,咱们好启程回家。”
“啊,怎么收起来,少爷咱们接着还要赶路,不如你就穿着咱们直接出发吧。”
“嘿嘿,忠叔,三言两语你这目的可就暴露了,他们二人改甲是你吩咐好的吧?恐怕昨天就是不遇到关铃,你也会领我来这将军府吧?”
赵忠一听赵斌如此说,脸上不由尴尬一笑:“少爷这么快就看出来了,有这么明显吗?”
“这关胜能一眼认出我就是最大的问题,我记得昨日他应该是先看见你,紧接着就认出我了。而且这俩人改甲也太蹊跷了,这甲改的完全是为了配合我步战嘛。恐怕你是在去寻我之前就找了关胜吧?安排好了这么一出看似巧合的改甲大戏吧?”
“少爷慧眼,不过这事老奴我可是奉了老爷的密令,连关将军也是奉命行事”。赵忠一看赵斌识破此事,索性和盘托出,对赵斌讲道:“老爷在家中看情报,知你除了冲阵以外从来不穿甲,老爷担心你大意之下再受了什么伤,因此就怀疑是甲不合身你才不爱穿,所以就让我领着你专门来趟大名府,亲自见见这两位巧手,量体裁衣好好修改一番。”
“得得得,忠叔,你还是先帮我把甲收拾好,咱们脱了甲再聊吧,这没事干谁身上愿意带着二十斤铁啊。”
赵忠见赵斌执意要脱,只能苦笑着上前帮赵斌把八处兽吞安好。这兽吞刚安好,赵斌就解开袢甲绦,随即一抖肩就将盔甲闪去,不等盔甲落地赵斌就将甲卷好,依旧拿袢甲绦束住,打成盔甲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