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觉得时间也不早了,吃多了容易积食,还是算了。
将手帕上剩下的碎屑抖落在池塘上,没一会儿,便看到有几尾锦鲤浮出水面吃食。
沈安言看着有趣,嘴角也不知不觉翘起。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女子的哭喊呼救声和求饶声,期间还伴随着几个男子哈哈大笑的调笑声。
喊叫声越来越明显,沈安言本想把抖掉碎屑的手帕叠好放回怀中,毕竟他是个喜欢念旧的人,用惯的了东西,哪怕质量不太好,他也不舍得扔掉。
可是那女子的喊叫声越来越明显,尖叫声仿佛在耳边响起,沈安言一个手抖,那帕子就落在了池塘里。
看着池面的手帕,沈安言眼底露出可惜。
他虽然念旧,却也没有强迫症,掉的东西便也懒得再去捡,更何况他也不想为了一块帕子就跳进池塘里。
这好像有些矛盾。
但他就是这样的人。
无视越来越靠近的哭喊声和调笑声,沈安言低头拍了拍身上的衣服,看着挺干净的,其实上面也不小心沾了一些碎屑,而他穿的还是浅色的衣袍,若是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
这时候,有个衣衫不整的婢女哭着踉跄跑了过来,就在沈安言不远处摔倒了,被一盆很大的盆栽遮住了一半,但沈安言侧头看去时,还能看到她一边哭着一边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
发髻乱了,身上的衣裙也被这几个禽兽给撕了不少。
如此大的力气,若要制住一个柔弱的小姑娘也不难,这般任由她哭喊乱跑,也不过是为了增添一点乐趣。
沈安言看到了也当做没看到,心想这睿国的都城还是这么乱,都喜欢在人家的婚礼上搞事。
上一回搞事的时候,好像还是齐王纳建安郡主为侧妃的时候……
嘶,这么说起来,建安郡主也死了挺久了,不知道这会儿是在地府的门前排队进行身份审核呢,还是已经入十八层地狱了……哦,不对,她生前遭受了那些折磨,应该也能偿还一些债了,应当是不用下十八层地狱了。
沈安言心里猜测着,然后又忍不住叹气,心想着他可真是善良,挽救了一个要入十八层地狱的灵魂呢……
哭喊声再次刺耳了起来,那个婢女再次被抓住了,她疯狂挣扎着,却只是换来那几个公子哥更残忍的对待,疯狂的笑声伴随着哭喊声,听着就令人心中十分不爽。
太吵了。
沈安言皱了一下眉头,抬眸看去时,就是那个婢女被三个公子哥团团围住,手都在她身上的衣服上撕扯着。
明明三两下就可以完成的事情,那三个公子哥却非要磨磨蹭蹭的,看样子十分享受这样的哭喊和求饶声,而那个婢女一边哭着喊“救命”,一边求着他们放过自己,挣扎的同时,被其中一个公子哥摁住趴在了地上。
那婢女恐惧又崩溃地哭喊着,想要往前爬着逃走,却无能为力,模糊的双眼看到了就坐在不远处的沈安言,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凄厉地朝着他喊道:“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她这么一喊,那三个嘻嘻哈哈的公子哥才注意到坐在不远处的沈安言。
而沈安言也看着他们。
都是陌生的脸呢,不知道这其中有没有当初跟齐王府见过的人。
那三个公子哥看着沈安言,也觉得有些眼熟,但沈安言以前在摄政王府住的时候就不常露脸,之后又在秦国住了五年,再回来时,容貌也发生了不小的变化,导致这三个公子哥都不太确定他的身份。
不过,如此失态的一面被人看到,他们面上都觉得过不去,便都起身朝着沈安言走去,似乎是要教训他。
那个婢女抓到机会,便立马起身逃走了。
三个公子哥显然都喝了酒,一时没反应过来,竟真的让那婢女逃走了,顿时都愤怒不已,指着沈安言道:“狗东西,居然敢坏本公子好事!”
说着,便要朝沈安言动手。
但其中一个却拉住了他,而后眯着眼睛仔细端详着沈安言,毕竟能来这儿赴宴的都不是寻常人,问道:“你是什么人!?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他一开口,沈安言就嫌弃地皱了眉头。
这三个人显然也是喝了不少酒,一开口就是浓重的酒臭味。
真让人恶心。
沈安言却也没跟他们生气,只是冲着他们微微一笑,“你猜。”
“我……”打了个酒嗝,那个公子哥儿虽然有些生气,却因为有些醉了,也凶不起来,迷糊间看到沈安言长得还不错。
他们三个其实对男人都没兴趣,但身边也有几个兄弟是好这口的。
以前总听说有些男人长得比女人还柔软,他们都不太相信,如今见了沈安言,都觉得果然没说话。
往常也曾在别人的宅院里宠幸过那些丫鬟侍婢,基本被他们破了身的,最后都得跟着他们走。
毕竟只是一个丫鬟侍婢,也不值钱,所以不少公子哥喝醉了,来了兴致,都会随便拉个丫鬟伺候。
这次也是随便抓了一个,样貌身材也就那样,玩玩也还行,如今跟沈安言对比起来,确实有些不够看了。
毕竟喝了酒,哪怕没全醉,人也是兴奋的,往常不感兴趣的同时,此刻就特别想尝试。
之前那个开了口的公子哥便笑着调戏道:“不是哪家公子带出来的男宠吧?长得这般柔软,可真是讨人喜欢……”
而后又朝着沈安言靠近了一些,俯身对他说道:“若是你今晚愿意好好伺候本公子,本公子就替你赎身,还可以赏给你金银财宝……要不要?”
沈安言微笑着说道:“我若说不呢?”
那个公子哥面上也带着笑,可眼底却是冷的,“一个出来卖的,还是听话些的好,本公子手上沾的血可比你吃过的盐还多,你若是伺候好了,好处少不了你,但你若是不配合……明年的今日,可就是你的忌日!”
沈安言看他这样子,也知道他不是在随口吓人。
依照他们方才对待那婢女的模样,想必手上的确沾了不少人命。
他便微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听话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