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容冷笑一声,抽出了自己的胳膊,“来人,把他给本王扔出去!”
沈安言顿时着急了,立马抓住他的手不放,“一夜夫妻还百夜恩呢,更何况我们都不止一夜了,王爷你怎么这么狠心啊!”
男人依旧冷笑着看他,重复道:“扔出去!”
“谁敢?!”沈安言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底气,对着靠过来的守卫呵斥道,“谁今天敢碰我一下,我就要他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守卫们果然都不敢动了。
萧景容冷笑道:“好大的胆子啊,还敢让本王的人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太后都没这个能耐!”
沈安言就笑嘻嘻冲着他撒娇,“什么你的人啊,他们哪里就是你的人了,顶多算是你的下属,我才是你的人~”
“沈安言,”萧景容眯眸冷声道,“你以为本王是什么东西,随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吗?你要本王的时候,便哄着本王撒娇,不要本王了,就拿几个小倌儿来打发?”
沈安言缠紧了他的胳膊,虎着脸道:“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你怎么会是东西呢,你根本不是东西!”
萧景容:……
众守卫:……
沈安言笑眯眯补充道:“你是我的小宝贝儿呀,怎么爱你都爱不够~”
“呵!”
“嘿嘿。”
“……”
萧景容不欲与他多费口舌,正要抽出自己的手,沈安言又用力抱紧了,急忙道:“你怎么还真的生气了呢?我只是想讨你开心而已,就算我用错了方式,也罪不至死啊!”
男人还是把手抽了回来,“怎么会呢?我家阿言这么懂事,这么乖巧,哪里就让本王生气了?”
“那你……”
“本王没有生气,本王只是有了新人,厌倦旧人罢了,”萧景容看着沈安言怔愣的表情,笑了笑,“这不是阿言一直想要的吗?”
沈安言:……
萧景容到底是没有原谅他,直接走了。
没一会儿,沈安言就看到一个漂亮的小倌儿出来迎接,看到他时,小倌儿还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这一刻,沈安言体会到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王府里再次刮起了一股“沈公子失宠”的风,但鉴于之前的经验,再加上沈安言平时待人也算宽厚,下人们倒是没怎么为难他。
只是,下人们不为难,萧景容却不肯让他好过。
没饿肚子,只是原本吃的山珍海味变成了馒头和剩饭,没人敢叫他去干活儿,但他的衣服要自己洗,院子要自己打扫,旁人不许帮忙,身边也不再有下人伺候。
萧景容这是要他好好体会一下,失宠了是什么滋味。
沈安言其实是明白了,男人并非真的想要他在这王府里自生自灭,也许他好好认错,好好撒娇,吃足了苦头后,过段时间自然可以继续回去做那个锦衣玉食的公子。
可萧景容却忘了,沈安言不是那些小倌儿,这样被为难的生活不会让他更加渴望曾经安稳的生活,只会让他对未来更加恐惧。
他不相信这世上会有人爱他,愿意一生一世都保护他纵容他,所以萧景容的这番打击,让他想到了更遥远的将来。
这就是他未来的真实写照,不,甚至更残酷!
下人们知道他终有一日会复宠,因为他还年轻,因为萧景容暗地里也下了命令不许伤害他……可等到他真正失宠的那一日呢?
他只会比现在更惨百倍!
所以,沈安言没有按照萧景容设想的,天天在府里反思自己,想方设法求得他的原谅,而是找了机会溜出府去。
他知道萧景容暂时不会彻底厌弃他,他得趁着这段时间,给自己找一条出路!
*
“公子要做生意?”
真要出门,不可能一个人都不带的,沈安言有自知之明,无论他做任何事情都瞒不过萧景容,倒不如主动交代。
所以他带上了忠祥。
沈安言被他不信任的眼神看得很不开心,生气道:“干什么?本公子长了一张看起来很纨绔很没有生意头脑的脸吗?!”
他混得这么惨,不是因为没有才华和脑子,而是因为出身卑贱,又运气不好。
如今他傍上了萧景容这条大粗腿,有权有势又有钱,想做点生意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只要萧景容不给他捣乱,他就算仗着萧景容狐假虎威,做什么生意都赔不了本。
忠祥似乎也是想到了这一点,便微微笑着道:“那自然不会,公子看着就十分聪明,做点小生意罢了,怎么能难倒公子呢?”
忠祥就是有这种本事,夸人从不走心,让人就是想抽他都懒得费力气。
他笑了笑,又问道:“那公子想做什么生意呢?”
“不知道,随便看看吧。”
沈安言也不是敷衍他,的确是没想好。
他只是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罢了。
忠祥又换了个问题,“那公子为何想要出来做生意?待在王府内被人伺候着不好吗?”
“哪里好了?”沈安言扫了他一眼,“我曾经倒是被人伺候着,如今你看看,谁还把我放在眼里?再过段时间,只怕是个下人都能骑在我头上拉屎拉尿。”
他说话太庸俗,忠祥没接。
但随即又温声道:“主上不过是跟公子闹闹脾气罢了,公子哄上一两日,主上便不会再同公子赌气了。”
沈安言就笑笑说:“总是这样哄着,多没意思啊,得有点表示才行!”
忠祥疑惑看向他,便又听见他说道:“而且我仔细想了想,总是委身于人靠着你家主上养活,我同那些青楼的小倌儿妓子有什么区别?总得做个对你家主上有用的人,这样将来出去了,跟别人说我是摄政王的人,听着才更让人信服些。”
忠祥没再搭话,也不知道相信了没有。
但远在王府书房内的萧景容听了这话,却相信了,还反复问暗卫,“他确实这般说了?”
暗卫答得毫不犹豫,“回主上,是!”
男人嘴角微勾,明明心情很愉悦,嘴上却依旧不饶人,“一介卑贱之身,他能做什么生意?”
暗卫以为他这是在问自己,便如实答道:“公子去了酒楼、茶楼还有赌坊等地方查看,并且还详细做了记录,离得太远没看到公子记的都是什么,后来问了几个酒楼的掌柜的,才知道公子只是问了些寻常问题,正如茶楼每月开销多少,挣了多少,平日里有几个客人里,来的客人又多数点的什么东西……”
萧景容便疑惑道:“那掌柜的也告诉他?”
顿了顿,暗卫才道,“因为公子说了,他是替摄政王殿下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