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鸣月士兵的神情被照亮，他们被突来的“烟花”恍了眼，等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灼烧的疼意传来，运气差的，直接被铁花烫瞎了眼。
“啊——”
“是铁花——”
“快往后退！”
“……”
“……”
一时间，惨叫连绵，响彻夜里，大军堵在城门之下。
城墙之上的秦越洲下令，“铁花继续洒，弓箭手准备，别让他们跑了，射那些骑兵！”
城墙之上的东明士兵，有条不紊的进行秦越洲安排下指令。
一刻钟后，寒冷空气中漂浮着恶心烧焦肉味。
他们准备的很快铁花就用完了，人手不够，一时没能续上，同时，鸣月大军已经退到了安全之处。
因为是冬日，除了露在外面的皮肤被灼伤之外，鸣月大军并没有死多少人，只不过是伤了一部分人，这点人对三十万的鸣月大军来说，并不算多。
三皇子萧行陵见铁花停下了，下令道：“继续攻城，不要停！”
有些士兵害怕铁花又会洒下，出言道：“萧将，他们就等着我们继续到城下好洒铁花，要不我们改变一下攻城策略？”
“蠢货！”三皇子萧行陵一马鞭抽过去，“一点小小灼伤就把你们吓的，大不了再医治，又死不了人！”
他不知道的是，洒在士兵身上的铁花加了金汁，现在看起来只是一点小灼伤，无伤大雅，可不出两天，伤口就会加重溃烂，直到感染死亡。
三皇子萧行陵坚持道：“众将听令，攻城，不准后退，他们坚持不了多久了！”
鸣月大军又再度攻来，东明士兵这边也刚好烧出一锅滚烫石头，对着墙下一淋，又是一片小范围哀嚎。
这一次鸣月大军似做好破城准备，无论东明士兵往下倒什么都不再后退。
强撑了片刻，周战急忙忙赶来，“秦将，没柴可用了！”
“报——”小士兵慌张来禀报，“秦将，铁花用完了！”
“报——秦将，守城门的士兵眼见城要破了，竟先逃了，那帮贪生怕死之徒！”
“报——秦将，箭矢用完了！”
“秦将，再有半刻钟，敌军就破城了，援军迟迟未来，咱们撤退吧！”
“军粮被扣押，援军又没有消息，朝廷分明是放弃通州，放弃我们了，秦将，我们走吧！”
“……”
“……”
耳边吵嚷不断，望着一张张难掩慌张的脸，秦越洲问周战，“现在我们还剩下多少人？”
“不到四万了！”周战哽咽，下方持续不断射来的箭雨，射死不少他们的兄弟。
“秦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秦将，我不想死！”
“秦将，我好些天没吃过饱饭了，我想填饱肚子，我想回家！”
“……”
“……”
背靠着冰凉墙面，秦越洲思索片刻，对周战讲：“通知下去，想逃的尽管逃去，不想逃的，就留下来继续守城！”
他不勉强，他知道战场有多残忍，这次面对的实力如此悬殊，有些士兵会生起恐惧念头他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