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不再喊她了,自己大吃大喝起来,一瓶西凤酒快喝完,又喝了两瓶啤酒,一个完整的鸭肉火锅吃得只剩了点汤水。他丢了筷子松开裤带,上面的t恤衫也翻卷在胸口,露出红乌的凸得很高的肚皮,以及长在上面的黑黑胸毛,他手摸着胸毛在欣宜面前来回走动。欣宜斜看了他一眼,怎么他今晚的脸那么大?一脸酒刺那样腥红,脸色乌青乌青的,布满血丝的眼睛时不时盯她一阵,她不禁打了个冷颤,眉头紧紧锁在了一起。
“你不要皱眉头,今晚我要和你好好谈谈。”崔建在欣宜面前站住,这样开了腔。
“今儿太晚了,你明天来吧。”欣宜冷冷地说。
“不,我要现在谈。”崔建又开始走动起来,边走边说开了:“我想闲言还是少叙,我对你特别感兴趣你总看出来了吧?”他的脚步停在欣宜面前,“虽然我今年已三十岁,你也有二十一了,我的条件你清楚,我们也恋爱正长时间了……”
“谁和你恋爱了?你醉了你出去!”欣宜站起来走到门口打开门,崔建跟过来,欣宜以为他会走出去,没想他关了门反闩上,背靠了门望着她,似笑非笑道:“怎么没有恋爱,我们在街上并肩走过多少次你记得清吗?在别人眼里这就叫恋爱。我知道你心猿意马想的是那个姓林的,那个瘦弱的家伙,可你嫁给我并不吃亏。”说着崔建伸手去拉欣宜的衣襟,“你今儿黑太撩人了,来,我们亲一下。”崔建嘴角流着涎水就扑了过来。
欣宜闪开身体躲开了,喊道:“我要喊人了。”
“你喊吧,你喊,”崔建又逼过来,“你喊了让更多的人知道我们在一起,那时候姓林的不要你了,街上的公子哥们知道你已成了二手货也不会娶你,到时你还是我姓崔的嘴里一块肉。”
“无耻!你出去!”欣宜去拉门却被崔建拦住,他的块头比欣宜大了很多,一堵墙似的堵在欣宜面前,腥红的眼睛翻得很圆,居高临下地逼视着欣宜,“白欣宜,你要相信少了你我一定能找到更好的老婆。”崔建一扬手把欣宜推了好远,不是对面的穿衣柜挡着,欣宜就可能倒在地板上。崔建这时一步抢迈到她的面前,口里哈出的酒气直吹在欣宜的面孔上,“我不会勉强你的,但你今儿黑必须回答嫁不嫁我?”
好害怕啊,今晚怕是要出事,咋办呢?欣宜心里急跳得不知怎么办了,“崔厂长,你放过我吧,娶一个山里的贫民,作为一个厂长你不值啊!”欣宜手里停了织毛衣,乞求地看着崔建。
“听这话的意思你不愿意是吧?好,既然不愿意就把下午我给你的钱还我吧,还了我立即就走。”崔建后一句话完全是咆哮的。
“你、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嘛!”欣宜转身走到她的床边坐在坐沿上,为了稳定住狂跳的心她手下意识地又织着毛衣,现在她的心里有了些冷静,脑子里飞速地想着办法,看来硬顶和乞求都是无用的,只有离开这间屋子才能摆脱凶险呐!于是她声音里强带出平静,抬头望着崔建道:“我出去给你借吧。”欣宜说着站起来就向门口走去,却被崔建一把抓住,又按回到床沿上坐着,“你想溜哇,嘿嘿嘿嘿……”崔建一阵冷笑,“鬼把戏在我面前玩你还有点嫩,告诉你不一一 可一一以,要还就在屋里还,没钱脱了衣裳也要还。”崔建顺手扯掉了欣宜上衣扣子,露出了白白的......,崔建的瞳孔一下子放大,心狂跳不止,口里呀呀有声嘶嘶地直冒热气,见欣宜用手上织的毛衣慌忙去遮挡胸口,嘴里还高喊着“来人啦,来……”崔建更加被刺激,一阵恼怒的蒙住了欣宜的嘴,另只手扯掉了欣宜抱在胸前的毛衣,大手控制不住地伸到了欣宜的胸脯那儿,狠命抓住了欣宜那儿的敏感部位,欣宜一阵昏厥,崔建乘机脱掉了欣宜的裤子,一下扑俯在了欣宜的身体上……。
外面的路灯放着青冷的光,灯下人来人往。
这个时候的林青正在卫生院外一家人家给父亲弄晚饭,不知怎么手上端的碗“哐啷” 一声就掉在了地上,应该说欣宜帮着交了住院费,心里的压力暂时消除了,或者减轻了,但不知怎么他体内就像塞满棉絮被风吹着飘,胸口一阵阵绞疼,无缘由地焦躁,心神不宁总感着什么地方出了事情,大脑里不断叠出欣宜无助的面影,不可以,他要去找欣宜,他慌忙拾了地上的碎碗片,用饭盒装好饭菜给父亲把晚饭送去,哪知父亲林老万看他去了喊着要大便,没办法他只好背了父亲去上厕所,父亲的大便解了很长时间,回到病床他让父亲自己吃饭他可是要去找欣宜了,谁知主治医生来了察看情况,待主治医生走后给父亲送的饭也凉了,他只好又去热饭,热好饭给父亲端去他跑到卫生院大门口,天上此时电闪雷鸣,那雨就如扯了不断的线,只听到处都是哗哗地雨声,一个护士从身旁经过,他问护士几点了,护士抬腕看表,说已十一点多了,唉!天实在太晚,不可能去找欣宜了,只好又走回病室,可他坐在父亲的病床边心里怎么也静不下去,为平复心境,想起应看一看书,便把从住处带过来的伟人选集第二卷拿出来,翻到“抗日战争的战略问题” 读起来:
“……我们的敌人大概还在那里做元朝灭宋、清朝灭明、英占北美和印度、
拉丁系国家占中南美等等的好梦。……”林青眼睛看着书,耳里却清清楚楚听到欣宜在前面喊:“林青,你咋不管我!”真怪呀,面前没有欣宜呀?他眼睛闭了闭又睁开,目光里出现了这样的句子:
“……本来是密切地联系于整个抗日战争的战略问题的,许多东西二者都是
一致的。……”
一直到这篇读完心里也没宁静下来,脑子一直是欣宜时无时有的求救画面,这是怎么搞的呀?!
林青焦躁、牵挂得一夜没睡好觉,他一早就出了卫生院去找欣宜,可要去找的地方都找了,就是不见欣宜的影子。
这一天他终于看到欣宜了。
找了几天欣宜,欣宜终不见,现在无意中,竟在前面不远处。她穿着胸前带有飘带的白色真丝衬衣,脸苍白得如一张白纸,特别的瘦,瘦得面孔只剩了一副颧骨。她站在商业大楼前边一棵玉兰树下,手里抱着个纸盒,像是在等什么人。
“欣宜。”林青喊了一声,提着买菜的小竹篓跑过去。欣宜扭过脸也看到了林青,“啊一一!林青……”泪水就扑漱漱从眼睫毛上掉下来。欣宜怎么啦?林青好不惊愕,站在欣宜面前盯着欣宜,“你咋啦?”
“林青!”欣宜丢了手中的纸盒,伸手要搂住林青的脖子,突然又缩了胳膊,“不能了,已不能了!”用拳头捶着自己的胸脯, “我难受……,我这儿难受啊!”
“你究竟咋的啦欣宜?走,到医院看看。”林青拉了欣宜的手向卫生院方向走,欣宜挣开他,“不,你来晚了,你总是离我远远的,总是不来帮我的忙!”两行泪水在欣宜脸上如小河般流淌。
“来晚了?发生了啥事呵?你说,你说呀!只有说出来我才能帮你忙啊!”林青焦急得直跺脚。这时他的肩膀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他回头看,见是崔建。
“约,林老弟来看你老乡了,崔某我表示欢迎。”崔建晃着肥脑袋,阴阳怪气的。
林青把他瞟了一下,转头看欣宜时,欣宜蒙着面已向街中跑得很远了,他欲追去,崔建抓住了他的肩膀,“告诉你,她为你奉献的太多了,她给你父亲的住院费就是我给她的,是我崔某给的,知道吗?这钱是我讨她当老婆的定婚钱,她给你了,而她就成了我的婆娘,以后你离她远点,若我再看到你再找她,小心这个!”崔建扬起拳头在林青眼前晃了晃,拾起欣宜丢在地上的纸盒,飞跑着追欣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