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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一道银色的闪电划破夜幕,将檐下的人影衬的半明半暗。

姜星沉一手撑伞,一手握着个长长的银链。

银链的尽头是一只半人多高的苍猊犬,漆黑的瞳仁在夜色中闪着暗光。

看到那苍猊犬,姜影深瞬间想到了刚刚自己梦中的那只巨兽,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

“许久未同皇上切磋一番棋技,怕以后没有时机,今日便过来了。”

姜星沉微笑着看向姜影深,似乎自己真的只是来切磋的。

一刻钟后,正殿灯火通明。

姜星沉和姜影深一人执黑一人执白,相对而坐。

“维清昨日发了热,朕将他挪到东耳房住,常乐不去看看吗?”

姜影深一面说,一面极随意的吃掉了姜星沉一子。

“多谢皇上了,夜已深了,还是让他好好歇息吧。”

姜星沉不紧不慢的落下一子,占住了姜影深原想好的位置。

嗒嗒的落子声响起,和窗外的脚步声、铁甲声交错着。

气氛越来越严峻,剑拔弩张。

小芝麻也感受到了气氛的变化,极警惕的绷紧着身子,似乎下一秒就要将面前之人扑倒撕咬。

啪嗒,姜影深落下一子,极得意的看了一眼姜星沉。

“姜星沉,你输了。”

话音才落,外面便有铁甲声整齐的响起,似有人已挽弓搭弩,等待着将输家射杀。

东耳房中忽的传出一阵哭声,而后利箭破空,那哭泣之声便瞬间停滞。

姜星沉眉头微蹙,目光却未从那棋盘上挪开。

“姜影深,是你输了。”

一枚棋子落下,棋盘上的局势瞬间翻转。

只听得外面响起极细微的声音,而后便有刀刃划破皮肉的声音响起。

姜影深面色一变,三步并做两步走到门边顺着门缝看了出去。

原本隐匿在夜色中的禁军忽的分成了两波,其中臂上缠着红布的一部分将刀高高举起,挥向昔日的同袍。

“好,好的很。”

看清了形势,姜影深往后挪了两步,一把抓起旁边博古架上的长刀,猛地朝姜星沉砍了过去。

姜星沉闪身避过,将棋盘丢出迎上长刀。

莹润的棋子噼里啪啦的散落一地,幽幽的闪着暗光。

“常乐,你现在收手,朕或可饶你不死,还能保你和你女儿的性命。”

姜影深挥刀又快又狠,几次几乎都要砍到姜星沉的肩头,可又被她灵巧的躲了过去。

“饶我不死?你的父亲害了我的兄弟,令我母后抑郁而终,你又毒杀我父皇。我们之间血海深仇,你竟要我收手?”

姜星沉手腕一翻,极刁钻的擦着姜影深的长刀而过,反手将一柄短刃扎进了姜影深腰腹,而她自己也因为冲的太猛,重重的撞在贵妃榻上。

只听当啷一声,原本扎在姜影深身上短刃落地,竟没有半点血迹。

“哈哈哈哈,朕既然敢放你进来,那必是做了万全的准备,这金丝软甲刀枪不入,姜星沉,还是你输了。”

姜影深狞笑着挥刀砍向姜星沉,面容兴奋的近乎扭曲。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个黑影忽的窜了出来,猛地将姜影深扑倒在地,那大刀也被震开了。

“你这畜生!”

只见小芝麻气势汹汹的把姜影深按在地上,厚实有力的前掌死死的将他钳制住,张口便要朝他喉管咬去。

就在这时,后窗处忽的传来一声极细的哨声,姜影深神色一变似是忽然换了一个人,一改之前的嚣张,苦苦哀求了起来。

“晓晓,晓晓,我错了,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我现在就写传位诏书,传位给你,求你放了我。”

许是觉察出他的变化,小芝麻停了动作,带着几分疑惑看向姜星沉,似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就在一人一狗愣神的时候,姜影深猛的将小芝麻推开,从腰间摸了一颗拳头大小的东西出来。

只听“嘭”的一声,烟雾升腾,姜影深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手脚并用的朝刚刚发出哨声的后窗冲去。

“皇上,快走。”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转眼间便消散在烟雾之中。

门窗呼啦啦的打开,烟雾转眼间便消散开来。

“主子,皇陵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原本空旷的殿内忽的多了几个黑衣劲装之人,一看便知是训练有素的死士。

姜星沉不紧不慢的摸了摸小芝麻的头,极悠闲的接过了暗一递来的弓箭。

“既然准备好了,那便把那一位也带过去,今天这场好戏,缺了谁可都不好看了。”

……

马车飞驰在泥泞的官道上,马蹄声混着雨声,分外嘈杂。

“皇上,这是小郡王的尸首,一箭毙命。”

商陆低着头将一个暗红色的襁褓递给姜影深,面色隐匿在黑夜中,看不清神色。

姜影深皱眉挑起襁褓一角,颇为厌恶的瞥了一眼。

“什么小郡王,不过是谋逆之人生出来的混账畜生,扔了便是。”

说罢,姜影深便将那襁褓盖住,隔着马车车窗塞了出去。

只听的扑通一声,襁褓中血肉模糊的孩子摔了出来,转眼间便滚入了污泥之中。

“禁军那群饭桶不知道干什么吃的,竟然混入了那么多姜星沉的人,等此事了了,你就去把高岭给朕解决了,听到了没有?”

听着姜影深的问话,商陆这才缓缓将视线从窗外移了回来。

“回皇上的话,刚刚在行宫,奴才瞧见就是高岭在臂上系了红布,先对禁军动手的。”

“什么!”姜影深有些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气的声音都发抖了许多:“德妃和姜钰都在宫里,他怎么敢?”

可话说到一半,姜影深却忽然想到了德妃那张带着泪水的面庞。

“朕不过是让姜钰去和亲,他们竟然敢联合姜星沉造反,真是好啊!既然她们不仁,那就别怪朕不义了。”

姜影深冷笑了一声,从腰间摸了块令牌出来。

“传令给王旭松,命他速来勤王,捉拿逆贼,生死不论……”

话未说完,只听得长鸣一声,马车忽的停住了。

因为惯性,姜影深猛地跌撞在马车地板上,久久难以起身。

“连马车都赶不好,朕要你们有何用。”

姜影深一把掀开车帘,怒气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