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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可笑的,殿下试试便知。”

李由神色一凛,咬牙便朝外冲了出去,门口只站了姜星沉和黄栌两人,若他跑的快些,便能从门房那出去,一出公主府,谁还能抓的住他呢?

“魏明,魏明,快把门打开!”李由一边跑,一边喊着,眼见就要跑到仪门那去了。

看着越来越近的门,李由心中大喜。甚至他已经瞧见门房处有人出来,正匆匆往大门处赶。

马上,就能逃脱了。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阵破风声传来,李由忽然觉得胸前一滞,低头看下去的时候,只瞧见胸前冒出寸长的箭尖,鲜血正顺着箭尖往下流,转眼间就将袍子前襟弄得鲜红一片。

许是流血太多,李由一时间竟没有多少疼痛的感觉,只是迟钝的扭转僵硬的身子,回头看了姜星沉一眼。

这时李由才发现,不知何时韩彦已经站在姜星沉身旁,手中还提着一只装满箭的箭袋,而一旁的姜星沉手里握着弓,还保持着刚刚射箭的姿势。

顺宁殿廊下的阴影中,站了足足四十个侍卫。

“这箭还是不够锋利,你瞧,他还站着呢。”

姜星沉的话音刚落,李由便轰然倒地。

意识消失前李由唯一的想法便是:

长公主的箭术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好了呢?

有相同想法的不只他一人,还有姜星沉身边的韩彦。

不过自上次秋峤讥讽过韩彦以后,他倒是像打通任督二脉一般,对姜星沉的命令格外言听计从,全然没有先前那种自以为是的样子了。

“魏明,你知道该怎么说吗?”

姜星沉淡然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当中尤为清晰,像一条鞭子一样直直的抽向站在门房前面的人。

魏明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他和李由还有后院的秋岚都是皇上让赵忠安插在公主府的人,秋岚早就在年初因为伤口感染死了,李由也就这么突如其来的死在自己面前,现下皇上安排的眼线竟只剩了他一人。

“奴……奴才明白。”魏明颤抖着将这几个字说了出来,额上已经布满汗珠。

姜星沉走到李由身边,一把将他腰上挂着的荷包拿了出来,从里头掏出几张信纸,就着黄栌手中的灯笼点燃了。

这自然不是商陆写的信,不过是姜星沉仿着商陆的笔迹和习惯写出来的假信罢了。

信纸转眼便化成灰,姜星沉的目光又扫过在廊下站着的侍卫们,只见他们都敛声屏气,一动都不敢动。

自此,公主府内再无人敢明目张胆做旁人的眼线。

……

与此同时,商陆和沈洲渚、周宁几人昼夜不停,每日只敢歇一两个时辰,只用了四日便已经到了罗州地界。

沈洲渚和周宁虽会骑马,可到底没有这样长途奔波过,下马时已经面白如纸。商陆虽先前练武,神色却也是疲惫不堪,眼下挂着的乌青都快比那双桃花眼大了。

几人来不及休息,马不停蹄的进城去了。

同他们想象的画面有几分出入,罗州城内的水已经顺着黄河往下游去了,整个城中狼藉一片,到处都是洪水过后留下的淤泥。

许多房子都被洪水冲垮,人更是被卷走了许多,连罗州同知都被洪水带走不知所踪。

三人来不及感叹,忙投入到救灾的行动中来。

周宁先将城中现存的官员都召集过来,同他们一道儿商量救灾的章程。

不过半日人便都来了,看着下头不足一半的官员,周宁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连官员都少了这么多,更何况百姓呢?

“罗州现下还有多少人,你心中可有数?”周宁皱着眉望向肥头大耳的胡知州,言语间有几分不悦。

方才他叫人传信给各处官员,这胡知州竟是来的最晚的一个,面色潮红,衣衫也有几分凌乱。

胡知州被这问话吓得抖个不停,身上的肥肉也颤颤巍巍的。周宁传话时他正在后院小妾房里,听得朝廷派人来了以后便是魂飞魄散,匆匆提了裤子便往这赶,可还是成了最后到的人。

“洪水已经过了七日,难道胡知州还未将情况弄清楚吗?”周宁的话带了几分怒意,声音也大了许多。

“下官……”胡知州此时脑子一片空白,他本以为朝廷收到消息后,派来赈灾的人少说也要七八日才能到,到时候只要发钱舍粥便是,他也就松下心来。

可没想到钦差来的这样快,来的还是京中油盐不进的吏部侍郎周宁。

“这城中约莫还有……十万人口。”

“胡说!”周宁猛地一拍桌子:“罗州一共才十二万人,其中小半人都住在城外,城内不过七八万人。且这次罗州堤坝是夜里决的堤,能逃脱的人不过尔尔,胡知州这又是哪里来的十万人口。”

周宁一向端方有礼,今日也被胡知州的话气着了,狠狠的将桌上的茶盅摔了出去。

“下官知错,下官知错。”胡知州忙跪在地上,不住的磕着头,好巧不巧一个玫红色的衣角顺着他跪下来的动作从袖中滑落,轻飘飘的摊在地上。

只见上头绣着鸳鸯并蒂莲等,一看便知是女子的小衣。

方才胡知州来的时候的异样,瞬间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屋内死一般的沉寂,在场的官员你瞧瞧我,我瞧瞧你,一句话也不敢说。

沈洲渚见这场景,也是不耐烦的皱了皱眉,这罗州知州当真昏聩无能,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有心思想着男女之事。

而胡知州此时却是面色惨白,抖着身子不敢抬头。

“好,好的很。”周宁怒极反笑,一时间竟找不出什么词来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

作为一方父母官,置外头流离失所的百姓于不顾,青天白日就躲进后院寻欢作乐,可真是……该死啊。

就在这时,只见寒光一闪,一柄利剑从胡知州的脖颈划过,血瞬间喷射而出,连那明黄的剑穗都沾了几点血迹。

“你……”

沈洲渚一脸震惊的望向挥剑之人,心中仿佛被重击了一下。

皇上竟将尚方宝剑赐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