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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赈灾大多任命户部或工部官员为使,代表朝廷前往灾区,协助当地官员救灾。”柳磐上前一步拱手行礼:“臣以为户部右侍郎沈洲渚可担此任。”

听了这话,邱齐却是冷哼一声:“他?次辅怕是看错了吧,如此钻营的人,下官可害怕那赈灾的银子落到旁人的钱袋子里。”

李弥轻咳一声,有几分不赞同的看了邱齐一眼。

这人太过耿直,竟不知皇上如今正是重用沈洲渚的时候,如此和他对着干,并没有什么好处。

“臣同意柳大人的提议,只是老臣觉得这洪水来势汹汹,除罗州以外其他地方可能也会有灾情,只派一个人去未免有些顾不上来,倒不如多派几位,也好帮着地方官员稳定百姓。”

邱齐本想反对,可在瞧见李弥的眼色后又愤愤的闭了嘴。

“李卿觉得谁还能担此重任呢?”

李弥思索了一会儿道:“吏部侍郎周宁处事谨慎,臣以为是赈灾的不二之选。”

姜影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周宁、沈洲渚二人的确是赈灾的好人选,正是风华正茂一股子干劲的时候。

想到这儿,姜影深脑海中又冒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

是夜,一阵鸦鸣声响起,一个小太监偷偷将个竹筒从行宫后头的一个极不起眼的老鼠洞塞了出去。

这日姜星沉正筹措银子,准备买些粮食送到受灾的地方。

黄栌手里不知攥着什么,快步进了顺宁殿。

“殿下。”黄栌看了屋内伺候的人一眼,众人都识相的离开了,只有李由关门时朝里看了一眼,正巧看见黄栌手中那截暗绿色的东西。

“殿下,靳闻连夜送来的东西,是从热河来的。”

姜星沉看着竹筒上熟悉的六片竹叶印记,眉间的愁绪终于散了一些。

取了一根松枝将纸细细的熏过,淡黄色的熟悉字迹浮现出来。

“上欲派我同沈、周二人赴罗州一带救灾,殿下可趁此梳理各部官员。”

“近日雨水多,天气略寒,愿殿下早晚多加衣裳,莫要着凉。——商陆敬上。”

信件的结尾,又画了一只叼着垂丝海棠的狗。

“这人可真是闲得慌,都这时候了还有心情画画。”

话虽是抱怨,可黄栌分明瞧见姜星沉脸上浮起的红云,先前那股子烦闷似乎都被这信抚平了。

又从头看了一遍信,姜星沉小心的将信塞回竹筒,随手放在一旁多宝阁上的螺钿盒子里。

“黄栌,磨墨。”

黄栌见她是要给商陆回信,忙从荷包里取过了先前蒋夫人送来的墨条,细细的研磨了起来。

不过片刻姜星沉便把信写完了,黄栌极有眼色的将一旁的蜡烛点着,那有墨迹的纸瞬间着了起来,化作一抹灰烟。

姜星沉又将方才下面垫着的那张纸折了折,另取了一个掌心大小的木盒将那纸放了进去,可总觉得有些空空的。

“黄栌,去取两万两银票来。”

两万两银票被叠的四四方方,一并放进了木盒中。

木盒上贴了一张白纸作为封条,姜星沉想了想,提笔沾了些墨,在封条上画了小小一朵垂丝海棠。

“让靳闻多跑一趟,直接去罗州,务必将这东西交到商陆手中。”

黄栌忙将那木盒揣进袖中,匆匆忙忙往外头去了。

谁也没注意,红漆柱子后有个身影闪过。

天色越来越暗,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闪进了顺宁殿。

“嘶,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呀。”

李由手里握着一截小小的蜡烛,仔细的在桌子上摸索着。

作为赵忠安插在公主府的钉子,李由却没有多少近身伺候的机会,最多也就是传传话,收拾收拾书房,并没有先前商陆在公主府那般超然的地位。

因打探不到什么消息,赵忠对他很是不满,他也便着急起来。

今日正好遇上黄栌偷偷的送东西过来,他便想着偷偷查探一番,看姜星沉这些时日都在密谋什么。

忽然,一旁多宝阁上有光闪过,原来是那螺钿盒子把烛火的光反了回去。

精致的螺钿盒子在烛火下闪着奇异的光芒,叫人不由得靠近一些。

“这东西我先前怎么没瞧见?”李由忙将蜡烛放在一旁,伸手去拿那盒子。

盒子上有一道小锁,李由忙从身上摸出一截细细的铁丝,三两下便将那锁弄开了。

里头静静的躺着几节手指长短的竹筒,和那个华丽的盒子有些格格不入。

“这是什么东西,值得这样藏着。”李由打开竹筒,将里头的纸条倒了出来。

待看清上头字迹时,他脸色忽然变了,先是震惊,然后是抑制不住的激动。

这个商陆竟是假意和长公主分开的,瞧瞧这情愫暗生的信,哪里像是恨透了对方呢?

而他们两个人做了这样大一场戏,又是为了什么呢?

李由激动的搓了搓手,连忙将那纸条都倒进身上的荷包里。

将此事报给赵忠,商陆和长公主定然吃不到什么好果子,到时候自己说不定还能捡个官做一做。

他越想越开心,连嘴都合不拢了。

忽然身后有开门的声音响起,一道亮光照了进来。

李由头皮一紧,忙转身去看。

只见门口立着一个身形修长的女子,清冷的月光从她身后照了进来,整张脸都处在阴影下,看不清神色。

有人提着灯笼进来将屋里照亮,李由这时也瞧见了那人的脸。

“殿……殿下。”

李由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整个人抖得筛糠一般。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怪不得他今日总觉得有几分奇怪,原来这是给自己下的套啊。

黄栌故意露出的竹筒,顺宁殿有些放松的守卫,还有那大喇喇摆在博古架上的螺钿盒子……

一阵阵冷汗从他的后背冒出,将本就单薄的夏日衣裳浸透。

“殿下,您要知道,奴才是皇上的人,若是奴才死了,皇上怕是要疑心殿下了。”

听着这明显的威胁,姜星沉不合时宜的笑出了声。

“本宫还没见过像你这般蠢笨的人,真是叫人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