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学院门口。
林九牧环视一圈,每个学生都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还有朝气蓬勃的面孔。
17人,无一人缺席。
庄小蕊也在,即便低着头。在她旁边,霍思良却紧锁着眉。
“很好,都准时,大家把行李放我这里收着,然后先上车吧。”林九牧说完,同学们纷纷行动起来,他又看向乌曼,“我们不在的时间里,你把御妖知识打扎实些,去洛老师的班级学一学,等我回来了,你也跟着我学习。”
军训是针对导师和学生的,并没有助教的名额,加上此行情况复杂,林九牧便没有让作为普通人的乌曼一块去。
“我?”乌曼意外地指了指她自己。
“嗯,虽然不知道你和城防局有什么关系,不过你是个好搭档,变强一些不是坏事。”
林九牧说完笑了笑,也跟着走上战车,车子缓缓启动,朝着高铁站而去。
望着车子远去的轮廓,乌曼抿了抿嘴,眼中带着莫名的光亮,喃喃自语:“你把我从绝望的侮辱中拯救了出来,现在竟然敢不认识我,真是健忘啊……”
突然,她扬起一抹嘴角,淡黄色的短发随风飘扬,语气轻柔,透着坚定:“不过既然是你的要求,我当然会无条件服从。”
……
在大巴车上,林九牧将询问的目光转向庄小蕊。
她其实也一直在留意老师的动向,见老师停在身边,投来目光,便也抬起头,勇敢地望着他,说道:“反正军训是封闭式的,对吧?所以只要不出去就没事的吧?”
林九牧微微一愣,随即点头。
“当然。”
简单沟通几句后,林九牧回到夜默旁边的位置坐下,接过她递过来的零食,慢悠悠地吃起来。
车子缓缓转过弯,开到公路上,速度逐渐加快起来,一些骑着御妖行走在低速车道上的御妖师逐渐被甩在身后。
突然,林九牧若有所感地望向窗外,一个握手楼间的巷子里,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继续吃着零食。
巷子里,不宽的路上藏着一辆骚包的粉色豪车。
“哥几个,咱真这么算了吗?”岭南蛇少-冯恒盯着林九牧逐渐远去的车子说,“昨天咱可是说好了,要给他们一点教训的,不是来这里躲猫猫的!”
“这个……我觉得还是算了吧,一点小矛盾而已,在公路上惹事的话多危险啊。”狐少褚文耀苦笑着说。
“我也觉得。陈飞鹰自己胆子小,没理由让我们帮他出气,以前他有好处的时候可不怎么想着我们。”龙少卫景同点头。
“你们昨天下午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时陈泰初也没死啊!”
“你们怕了?!”
“不是怕,是清醒,而且我不想也死得不明不白。”
“没错,忘了那家伙说的了吗?他是要玩命的。”
“还说你们不是怕了?!”
狐少和龙少彼此看了看,纷纷点头。
“对啊,怕了,不行吗?”
蛇少见状,气得咬牙切齿,用力砸着方向盘。
好一会,蛇少冷静下来,闷哼一声,启动车子,发动机‘嗡嗡嗡’地转动。
“你不会还要去吧?”狐少和龙少连忙问。
“回家!”
“这还差不多。”
蛇少气得脸青,一脚油门用力踩下去。
咣当……
叮铃哐当……
刚开出不足半米,车身剧烈抖动,然后底盘掉落,轮子侧翻,整个车的零件纷纷散架,几人连带着底盘,呆呆地坐在地上。
一股残余的紫色能量在车轮上一闪而过。
蛇少手里还握着方向盘,和后座两人面面相觑,一股寒意从脚底板‘蹭’一下蹿上天灵盖。
……
经过几个小时的行驶,林九牧一行人在图伯城下了高铁。
等他们每人拿过自己的行李,走出高铁站的时候,一股有别于岭南城的彪悍和苍茫气息扑面而来。
这不是什么明显的视觉差异带来的错觉,而是融入这方城市的,悠久的边塞历史所散发出的看不见的气息,也是这里来来往往的人身上,那或浓或淡的锐气所汇聚而成的。
林九牧环视着,颇为惊讶。
灵气复苏之前,无论是活在英雄史诗中的边塞,还是流传于诗词中的江南,都只剩一股铁锈、香水和假大空的气味。
如今灵气复苏,这些城市几千年间深埋于地底的气魄,几千年的大地魂魄,似乎活了过来。
“这图伯城,看起来和岭南城差不多,可给人的感觉,真的很不一样……”吕应试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历史的沉淀,真好。”晓楼略带激动地说。
在其他同学感慨的时候,林九牧也注意到霍思良紧锁眉头,庄小蕊则低着头,一言不发。
“走吧,有人已经在等我们了。”
林九牧说完,率先朝着接待区走去,一众学生急忙跟上,庄小蕊和霍思良走在最前端。
刚走进接待区,林九牧还没来得及看清周围的一切,一道熟悉的声音带着震惊传来。
“林九牧?!为什么会是你!!!”
众人循声看去。
只见穿着一身军装的陈飞鹰站在几米外,正一脸活见鬼地望着他。
在陈飞鹰身后,还跟着几个士兵,其中一人高举着‘迎接岭南学院军训队伍’的牌子。
“呦,真巧。”林九牧挑了挑眉,“竟然是陈同学来接我们,有心了呀。”
其他学生也都露出一脸错愕的表情,不敢相信眼前这戏剧性的一幕。
“有心个屁!我要知道是你的队伍来,我死都不会接你……要来也应该是曾老师来,不是你,你明白吗?!”
“唔……你这要求有点过分了,”林九牧略微沉吟了下,“我目前还不会复活死人,而且也不打算复活这样的死人。最后,陈同学,你们村是还没通网吗?”
“什么意思?”陈飞鹰一愣。
“意思很简单,曾矾死了,而且我不介意告诉你,陈泰初也死了。”
“你干的?!”陈飞鹰吓得往后退,伸手就要去拿枪,结果腰间的枪不知何时已经冻成了冰坨子。
“污蔑的话,我会打烂你牙齿的。”
“你——”
陈飞鹰气得脸色发青,最后是在身边士兵的提醒下,才想起自己的任务。
“哼!还不快走!”
他黑着脸哼了声,大踏步朝着外边走去,几个士兵看了看,朝着林九牧几人示意了下,然后在前带路。
“老林……”武媚喊。
“我们也走吧,看来接下来的事,会更加有趣。”林九牧笑道,“说不定你能一雪前耻呢。”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