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很好的饰演了什么都不知道的自己,而琴酒也没有余力观察他是否说谎。
他在努力克制自己的冲动,想要拥有降谷零的冲动。
不仅仅是因为“朗姆”有些类似的往事,还因为他不知为何又一次想起那次研究所。
那时他在赌,赌Aptx4869能否救下波本,但那时他的成功率不过一半一半。
或者说更低。
如果那时他赌输了会怎么样?
琴酒对于思考这些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没有兴趣。
他只知道他赌赢了,波本还在他面前。
他想要触碰波本。
降谷零似乎意识到什么,抬手遮住琴酒的眼睛,咬牙切齿道,“琴酒,我可不陪你在这里发疯。”
再说再过不久萩原他们就要过来,他可不想被他们抓住什么把柄。
琴酒一把抓住降谷零的手腕,瞳孔中带着意犹未尽的兴奋,他凝视降谷零几秒,最后放开他走上车。
不过绷直的后背看上去他依然处于某种失控状态。
其实并非只有琴酒,刻意走出马自达的降谷零同样想起了琴酒那场手术。
或者说他从未忘记过那场手术。
降谷零一直以为自己对琴酒的感情并没有那么深刻。
但也许事实和他的想法有所出入。
见不远处公寓楼已经喧闹起来,降谷零坐上车驶离现场。
直到走进别墅,两人撕开表面的冷静,不等降谷零说什么,琴酒再一次吻了上去。
仿佛回到了第一次他们的交易。
降谷零后背贴着冰凉的大门,身前却是琴酒炽热的身体。
明明他厌恶血腥和硝烟的味道,但这一次琴酒身上的气息像是一簇火苗点燃他全身。
他们又一次失控。
而这次降谷零居然久违地昏厥过去。
甚至还是早晨被手机铃声吵醒才睁开眼。
听到铃声的一瞬间降谷零就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他纠结几秒,还是接通了萩原研二的电话。
他靠坐在只有他一人的床上,尽量调整自己的声线,让自己听起来没有那么沙哑。
不过这怎么可能瞒得过萩原研二,他收回原本的话,不可思议地惊叹道,“小降谷,你昨天晚上不接电话就是因为这个!”
昨天为了那场案件他特意打了一通电话,没想到居然被挂断,猜测降谷零或许有什么紧急任务,萩原研二没有再打第二遍。
结果没想到能听到降谷零这么明显干了坏事的声音。
萩原研二握着手机凑到松田阵平耳边,他调侃道,“小降谷,我是不是打电话的时机不太对。”
还没能感悟到发生什么事,松田阵平迷惑地听着降谷零暗哑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
“萩原,没事的话我就挂电话了。”
听上去好像心情不太好,松田阵平看了眼萩原研二揶揄的眼神,了然,他不怀好意地笑道,“zero,记得吃红豆饭。”
降谷零直接挂断电话,总归是关于昨天的事,他后续可以询问诺亚方舟。
也不知道是不是又想歪了,萩原松田两人没有再打电话过来,降谷零也不知道该不该开心。
不过现在乌丸莲耶的地址到手,他没时间再去想这些事。
他走进浴室看着镜中又一次满身狼藉的自己,头有点痛,他很清楚琴酒已经收敛。
虽然效果似乎不太好。
等降谷零从浴室出来,坐在床边打开笔记本,询问诺亚方舟组织如今的情况。
同他所想的一般,“朗姆”的死造成轩然大波。
组织内部成员本就存在的异心涌动,那些都已经准备安分一段时间的高层成员再次蠢蠢欲动。
暗地里的小动作可不比曾经的朗姆少。
组织四分五裂大概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但降谷零并不打算给他们这些时间。
他再次咬牙给自己贴上创口贴,准备离开别墅。
但没想到本应该忙碌的琴酒却会坐在客厅擦拭着属于他的伯莱塔。
降谷零站在楼梯上没有走下去,他很清楚现在的他不应该清楚乌丸莲耶的所在地。
但他还是摩挲着楼梯扶手,仿佛不过随口一问,“琴酒,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仿佛只是对昨天失控的抱怨。
“有。”
降谷零握紧扶手,笑着轻嗤道,“什么?”
琴酒缓缓打开伯莱塔弹匣,填充满子弹,枪口对向降谷零。
降谷零笑容不变,依然以一种放松的姿态倚靠在扶手旁。
琴酒扯起嘴角,却不是冷笑,而是带着点轻松的愉悦微笑,“不知道你愿意用什么来交换那位大人的所在地。”
降谷零有一瞬间的失神,他收紧握在扶手上的手,笑容一点点扩大。
“很可惜,我暂时猜不到我有什么筹码可以交换这么一个重要情报。”
“我不介意你像以前一样,分批次与我交易,”琴酒垂下手,起身走到降谷零身前,反握着伯莱塔将它递给降谷零,“你应该能估算出这个情报所需交易次数。”
枪柄还带着热度,降谷零握住伯莱塔,反问道,“那如果我说我想要不劳而获呢?”
琴酒凝视他几秒,哼笑一声,“随你。”
降谷零耸肩绕过他,抬手晃动手里的伯莱塔,“放心,我会给出你满意的筹码。”
临走前,降谷零像是想起什么,把自己的半自动手枪扔给他。
他嘱咐道,“记得要完好无损地还给我。”
“呵。”
收货一声冷笑,降谷零心情愉悦地离开别墅,不过在国际会议上他心情又变得有些糟糕。
依旧是无休止的争辩,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可争执的,最后降谷零厉声道。
“现在已经是最佳时机,留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