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
丢给县令一支笔,景银让他将所犯过的罪全部写出来。
“你若老老实实的写,若是死罪,我还能让你保留全尸安详的死去,若是敢在我这里打什么鬼点子,我有一万种法子让你生不如死。”
县令倒是想仗着人多把景银直接扣下,反正这里就她一人。
可是想到之前景银对付他的功夫,只怕不是那么好制服的。
想到此处,县令还是老老实实的将罪状写了出来。
约摸半个时辰后,景银拿起了县令所写的,他犯下的一些事。
贪污受贿包庇犯罪的事他是一样没缺……
“只有这些?”
“只有这些了,真的只有这些了。”
县令连忙保证,景银却察觉到了他话语里的一丝波动。
现在她的感知力并不是普通人能比的,因此一下就听出了其中的不同。
景银从上首缓缓的走到县令身前而后蹲在他的面前。
“我问你,你是不是用你的身份地位杀害过无辜百姓?”
县令瞳孔一缩,却很快掩饰了情绪连忙摇头。
景银微微一笑没说话,而是走到了一个捕快身旁。
这个捕快她倒是知道呢,仗着自己捕快的身份强抢民女。
关在景二姑隔壁牢房里的那个男子,他的夫人因为姿色甚好,就被这人强抢了去。
人家丈夫想告官,结果被他直接扭送进了大牢里,家中的老母受不了刺激就这么没了。
他的夫人也因为受不了羞辱自缢而亡……
“我问你,县令害过多少人?”
此话一出,这捕快的脸色当即就变了变,却还是强装镇定反驳。
“大人说笑了,县令大人并未害过什么人,只是因为识人不清冤枉了一些人……”
“原来冤枉是识人不清造成的啊。”
景银轻呵了声,话锋忽转:“这么说来,你就是衙门里的那个蛀虫喽。”
“大人,属下冤枉啊!”
捕快立刻磕头喊冤,景银笑眯眯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抬头的时候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
“既然你不说,那你就只能去死了!”
“咔嚓。”
伴随着一声脆响,捕快的身子软软的倒在地上,已然是没了气息。
跪在地上的县令和师爷以及一众衙役均吓的瑟瑟发抖。
景银却只是淡淡的拍了拍手,而后走到了师爷的身旁。
“将县令所犯的事,一件不漏的写下,我可以不杀你。”
景银对着师爷丢出一张纸,师爷看着捕快的死状,一点都不敢耽搁,拿起纸笔就刷刷的写起来。
一张大纸甚至都没够写的,足足写了十几张,师爷这才将一沓纸颤颤巍巍的递给景银。
“大人,都在这了。”
景银仔细的翻看了一遍,发现这县令所做的恶事简直罄竹难书。
仗着天高皇帝远,竟在当地当起了土皇帝,甚至搞起了选妃一套。
命底下的百姓每年都要送一批貌美的少女供他挑选,好看的他就留在后院里,样貌次一些的就赏赐给手底下的人,甚至是当成货物送来送去……
他手底下的人也有样学样,公然的强抢民女,坏事做尽。
此外他在赋税上也各种动手脚,原本老皇帝在世时,田税是三税一,已经是高的恐怖了。
新皇即位后开始实行仁政,各方面的赋税都降了下来,尤其是田税,如今降到了十税一。
可这个蓝田县县令,竟然敢贸然的私加赋税,以各种名义去提高田税。
零零种种的加起来,如今蓝田县要缴纳的田税竟已是泰半!
“你可真是好样的呢。”
原本景银还想着,若是这个县令罪不至死的话,就暂且让他在这里处理那些糟心的案子,过段时间巡抚来的时候在彻底清算。
未曾想到,他犯的事,八百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整个衙门中包括县令师爷巡检捕快衙役……
等等在内一共五十来人,其中将近四十多人都有问题。
景银大手一挥直接把这些人全部打入大牢,而后从剩下的十几人中找出一些有用的临时用着。
最后又快马加鞭的让人给裴之意这个巡抚去了一封信。
据她所知,裴之意好像已经巡查到了这附近一带了,估摸着两三天就能赶来。
这次涉案的人太多了。
天一亮,景银让人将县令那三十多人全都押了出来,一个个捆绑结实的押着跪在了县衙门口,此外又命人张贴出一张告示出来,招募城中的读书人协助断案或是写诉状。
看到跪成一排的县令等人,无数百姓一传十十传百,全都跑过来观看,最后竟自发的纷纷朝他们身上扔烂菜叶臭鸡蛋……
景银并未让人阻止,只是除了招募人协助断案之外,又命人张贴了一张告示,凡是有冤案要告的,都可以在衙门前排队,到时候自有人给他们写诉状。
本来大家是不信的,可是看到跪成一排的县令等人,一个个喜极而泣,纷纷奔走相告。
朝廷终于派官来了,为祸一方的县令等人终于要伏法了啊……
……
接下来的时间,景银从衙门中能用的那十几人中提拔了一人出来,专门替她看着这事。
县令那十几人,每日就早上跪到晚上,保证他们还活着就成。
衙门的事太多了,各种冤案错案多的离谱,景银当然不可能自己一个人干,她原本只是来接个人。
因此凡是能交给下面人干的通通交出去,她看着就好。
一天忙碌下去,景银这才有空回了趟客栈看望景二姑。
这会儿曲渔舟和曲老太以及一个小女孩都已经被刘镖头接到了客栈中,一脸紧张的守在景二姑的床边。
看到景银进来,景二姑激动的双颊泛红。
“小银,你回来啦,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昨天下半夜景二姑被送回来,直到今晚景银才回来,她自然担心。
蓝田县的官老爷是什么德行她还是有所了解的,自然怕景银受到什么伤害。
“没事,二姑你放心吧。”
今天一天,曲家的人都没有出客栈,自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
倒是刘镖头,现在看景银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能处置一县县令,这得多大的身份权势啊。
当然刘镖头可不会把这事问出来,有些事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