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相貌可能变化,但声音却无法改变,如你所说,那无名老道极有可能便是那无极道人所扮。不过他矢口否认,我们也不能将他怎么样,只待日后慢慢详查便是了。”
“可是,娘,如果他一直不承认,我们又找不到其他证据,那岂不是拿他没有办法了吗?”
“放心吧!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如果真是他做的,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
“可是——”秋莹儿还是有些不服气。
“好了!先不说这个了!”红衣阻止她道,“你在天苍派,和那个安羽凡一起,扰乱了巫族歼灭天苍派的计划,还把你周叔叔打伤,你爹知道后十分生气,定会在众人面前处置你,你还是想想如何应对吧!”
“我爹才不舍得处置我!”秋莹儿继续撒娇。
红衣板起脸,“这次不同以往,利用巫族扳倒天苍派,本是你爹夺取月珠中的一环,天苍派一覆灭,天龙门就少了一个强劲的帮手,可是你和那个安羽凡竟然将其保了下来。虽说这次天苍派元气大伤,但其根基并未动摇,待其重整旗鼓,依旧会成为我九天神教一个难缠的对手。”
“哎呀,娘!”秋莹儿有些不耐烦,“这怎么能怪女儿和羽凡,您不知当时的情景,那巫族的雷鸣杖敌我不避,就是羽凡不出手,巫族也不能将那无极老儿怎么样。而且,施展那雷鸣杖极耗真元,若不是羽凡从中调停,待那巫彭真元耗尽,天苍派再一反攻,说不得巫族就会全军覆没。”
秋莹儿一番胡乱分析,乍听起来似乎有些道理。
“怎么?这么说你们倒是帮了那巫族?”
“自然是帮了他们!”
“那么你爹非但不能处罚你,是不是还要给你一些奖励?”红衣对她这个女儿又是生气又是无奈。
秋莹儿知道母亲说的是反话,撒娇笑道:“女儿不要奖,也不要罚,女儿只希望爹娘都好好的,其他女儿什么也不管。”
“你心里还有爹娘,可见一颗心还未被那安羽凡都夺了去!”
门外忽然出来一个愤怒的声音,正是秋长风。
秋莹儿和红衣只顾说话,竟未察觉秋长风早已到来。
秋莹儿看到父亲进来,满脸愠色,心里不免有一些紧张。
她赶紧满脸堆笑上前请安,然后搂住秋长风的胳膊,撒娇道:“女儿的心里当然有爹和娘,除了爹娘,女儿谁都不在乎。”
秋长风将她推开,嗔道:“你心里何曾有爹娘,我看你心里只有那个安羽凡,为了他,你不惜远涉万里,不惜与你周叔叔作对,全然置我九天神教利益于不顾,我们真是白养了你这个女儿。”
秋莹儿见秋长风横眉怒目,当下又扑进红衣怀里,撒娇道:“娘,你看爹对女儿那么凶。”
这次红衣也不再惯着她,道:“怎能怪你爹生气,为了一个安羽凡,你什么都不管不顾,哪里还有九天神教少主的样子。”
秋莹儿见母亲也不帮她,眼泪倏忽便要流下来,委屈道:“你们都来教训我,那我走好了,再不烦你们。”说着她便要向外跑去。
红衣一把拉着她,她素知女儿的脾气,几事说得出做得到,于是又劝道:“你犯那么大的错,爹娘只说你几句,你就不耐烦了?你可知道年前你出逃之后,你爹有多担心你,他派了好多人出去寻你,就是怕你只身在外出现危险。”
秋长风却依旧气不能消,“她要走就要她走,看她能走到哪里去。无论她走到哪里,都改变不了九天神教少主的身份,这辈子都别想改变。”
秋莹儿眼眶噙满泪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秋长风又训她道:“你不要以为那个安羽凡道法大进,他就能保护你,他在那些所谓的武林正派已不能立足,又不肯加入我九天神教,如今孤立无援,四面楚歌,到头来自身都难保。”
“不会的!羽凡现在谁都不怕!”秋莹儿不肯听人说安羽凡的任何坏话。
看到女儿眼泪汪汪,秋长风一时也心软下来,放缓语气又道:“你自小就任性妄为,做事从不考虑后果。如今你屡屡犯错,难道爹还管教不得?”
红衣将她搂进怀里,对秋长风道:“好了,女儿一去数月,今日刚刚回来,你先少说两句吧。咱们的女儿,难道咱们还不知道?她虽然任性,却也并非不明事理。只是如今她被那个安羽凡迷了心窍,待日后将他招至教中委以重任,万事也就能顺利解决了。”
秋长风恨道:“提起那个安羽凡我更来气,那就是个粪坑边的石头,又臭又硬,简直就是个犟驴,和你这个宝贝女儿正是一对。”
“你不能这么说羽凡!”秋莹儿不依道。
红衣扑哧一下笑了,驳道:“你说旁人也就罢了,一个当爹的怎么能这样说自己的女儿,我们的莹儿可是知情达理的人。”
说罢她又向秋莹儿道:“不过你爹说的也对,那个安羽凡既已被逐出天龙门,又背上了勾连我九天神教的罪名,如今虽然道法大进,却也万难于江湖立足。你若真喜欢他,就该说服他加入我九天神教,如此一可增强我教实力,二也可保护你们周全,第三由我和你爹做主,为你们举办婚事,你们岂不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天天都在一起?”
“对!你娘说的有理!”秋长风接过话茬,“他若肯加入我教,以他如今的道法修为,爹便与他个副堂主当当,正也可配得上你,这岂非是一举多得?”
“他不会加入我教的!”秋莹儿擦去眼泪。
“为什么?”红衣不明白。
“他是不是还为以前的事而耿耿于怀?”秋长风疑问道,“以前我们对他多有得罪,但他又何尝不是因祸得福?就算爹曾经险些要了他的命,但如今爹把唯一的女儿交给他,他也应该恬然自足了。”
“不是为这个!”秋莹儿脸上忽然浮起一丝忧愁。
“既然不是为此,那又是因为什么?”秋长风不解问。
红衣道:“我观那安羽凡也不是挟冤记仇之人,他如今孤家寡人一个,犹不肯加入我九天神教,想来还有其他隐情。”
“还有什么隐情?若非为此,他定然是为了那日月珠!”秋长风有一丝不悦,“他若识得抬举,就乖乖前来归服,不要为了与他毫无关系的山云以及柔然而徒费无益。我提拔他为一堂之主,再把女儿托付给他,是他何等的福份?天下千万人想求这个福份而不得,他莫不要不知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