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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哥哥身为鲁豫冀三省总督,且泰山又是在鲁东的,应该在原地迎接皇上才对啊!可这回,皇上召哥哥回京,又是为了什么呢?这岂不是多此一举了吗?”姝姝在心中,揣摩着赵择祎此举的意思。

“难道是怕我与哥哥串通起来,给他难看?”姝姝想着想着,觉得这个说法还是挺站脚跟的。

只是可惜啊,她并未提前与林珩,商议过这次的事情,而且赵择祎能拦截到的一些密信,都是些无关痛痒的……

不过吧,她兄长有预知能力,虽时灵时不灵的,但应该也能预想到这些吧,姝姝如是想着。

而且赵择祎大概想不到,与她串通好的,是他一直颇为照顾的好兄弟秦安吧!

姝姝在凤舆内想了很多。

行进的队伍也已经离开京城许久了。

一般来说,按照京城到泰山的距离,大概行一个月的路就该到了。

但赵择祎为了彰显自己的皇威,与对百姓的关怀,一路上走走停停,耽误了不少功夫。

可这也正是为何,赵择祎会提前两个月左右,从京城出发的原因,毕竟泰山封禅的时间,是不能有延误的。

大概走了半个月的功夫,众人就来到了乐水县,这也正是当初宝玉被拐的地方。

赵择祎为了不扰民,在经过乐水县后,选择了把营地,驻扎在了乐水县南边的郊外。

队伍停下后,姝姝就掀起了帘子,然后被茯苓和杏儿,从凤舆上扶了下来。

当地乐水县的县官们,都已经出城来,给赵择祎和林姝姝请安了。

他们几个,其实是从赵择祎一行人进城开始,就一直在后面跟着的。

但由于赵择祎并不想,耽误太多扎营的时间,所以自进入乐水县后,他们几个就一直未有正经的请过安。

“臣等给陛下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愿陛下与娘娘万岁!”几位官员跪在地上恭敬道。

林姝姝的眼皮跳了跳,想不到这几个的眼色还不错,竟将她和赵择祎并为万岁。

姝姝也不是个扭扭捏捏的人,直接就收下了这个请安礼。

对此,她还光明正大地,看了一眼赵择祎。

果然赵择祎此时此刻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

只是吧,这几位县官,似乎是并没有看出来的。

姝姝的心情霎时就变好了,并高兴地笑道:“你们的嘴倒是巧,让吾听了甚为愉悦……”

站在最前面的知县,是个女子,应该算是女子科举的受益人。

她在听到姝姝的话后,脸上笑的十分灿烂,且继续对着姝姝奉承道:“娘娘与陛下共治朝政,臣等皆是十分敬佩……”

赵择祎当然也听到了这句话,他眯了眯眼睛,心中虽不太舒服,但却也按捺住了脾气,对着林姝姝道:“皇后贤德,才能得以受臣子这般爱戴,朕瞧着在乐水县这几日,倒不如请这位何大人,常伴随在皇后身边为好!”

姝姝微笑道:“陛下这个提议,我原也是想说的,谁知还未说出口,陛下就提了出来……”

何大人恭敬道:“这是陛下与娘娘伉俪情深,心意相通啊!”

姝姝听了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又对着何大人道:“刚巧吾想要进城看看,本来还担心人生地不熟的,现在看来,倒不如请何大人为吾引路了。”

“臣惶恐,受娘娘赏识,实在颇觉荣幸。”何悦的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想不到皇后和皇上竟这般赏识她,那她岂不是有了很好的升迁的空间?

毕竟如今女子虽也能当官了,但同样的麻烦也接踵而来了。

尤其是如今的官场中,女子官员的断层是十分严重的。

她们要么是在京城,受各位女大人或者皇后的赏识,当了大官,要么就是在地方当一个小官,不见出头之日。

据何悦所知,如今的地方官员中,唯有皇后娘娘的表妹贾探春,在南边的和叶府当了知府,并且其下辖的范围内,有许多的女性官员,算是闯出了一席之地了。

而像她们这样,没有好的人脉和资源的,当个知县就已经啊顶了天了,甚至平时可能,还会受到上级的骚扰。

最让何悦不厌其烦的,就是她每次到廊桥府,拜见知府或者在拜年巡抚的时候,都要受到言语上的一些侮辱。

说真的,要不是她运气好,在举人封官时报了名,被分到了原籍地做县丞,且她家在当地,还算有些地位,她可能就要被一些污言秽语,给砸死了。

而那些家中没有背景的一些女子官员,又被分到了不知什么地方,所经历的遭遇,就可想而知了。

除非此女子貌若无盐,方会让人没有兴致。

更有甚者,竟有些靠着皮肉想要上位的人,实在是有辱官场的风气。

何悦想到此处,叹了口气,在心中感叹,不知女子如今的处境,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何悦在见到姝姝后,心中就已经闪过了许多的念头,她决定要在私下里把这件事,汇报给皇后娘娘。

大概皇后娘娘知道了这件事情,会为她们做主的吧……

可是……

何悦也无法确定,皇后会不会信她的一面之词,但她知道如果这次不试上一试,或许以后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何悦盯着站在皇后与皇帝身后的冀北巡抚与廊桥知府,在心中想到。

廊桥知府心中也有顾虑,他没想到这何悦,竟然还真在皇后面前露了脸,他当初就是因为看上了何悦的姿色,才上请推荐了,当时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县主簿何悦为知县的。

结果吧,这何悦还是个硬骨头。

无论他如何威逼利诱,都啃不下这块骨头。

说起来,要不是看在何悦他爹的份上,他早就直接行动了。

姝姝将何悦与知府的眼神看在了眼里,她总觉得这其中的事情,是不太简单的。

姝姝瞄了一眼二人,又回头看了眼,正在扎营的将士们,眼珠子一转,微笑着对何悦道:“吾除了京城与金陵省,是没去过其他的地方的,这会儿又有空闲,倒不如现在就去的好。”

姝姝说完,又看了眼自己身上穿的衣服,笑道:“这身衣服虽不比凤袍华贵,但若要进城的话,也委实是太亮眼了,且先等吾换身衣裳再去吧。”

何悦本就低着头,完全不敢直视姝姝,这会儿听到姝姝的话,头缩的更加低了。

同时,她又说了些恭敬的话,并表示愿在原地等姝姝出来。

姝姝见状,也未有多言,只微微点了点头,就又进了凤舆之内,而赵择祎则去与林如海等重臣,商量接下来的路程了。

廊桥知府见两位尊贵的人物都不在跟前,就小步走到了何悦身边,恶狠狠地看了一眼何悦,冷笑道:“本官素来知道你是个机灵的,却不知你竟然有这样的本事,看来平日里还是藏拙了。”

何悦强迫自己冷静道:“知府大人这话从哪里说起呢?说实在的,下官并不明白大人在说什么,下官刚刚所行之事,所说之言,皆乃肺腑,而且,下官现下唯一想着的,就是希望皇后娘娘能给我们乐水县以及廊桥府,留些好印象罢了,这也是为了大人您和巡抚大人好,不是么?”

廊桥知府看了眼眼前这个穿着官袍的女子,嗤笑了一声,他是不信何悦的这番说辞的,只是眼下皇帝与皇后的人都在四周,他也不好做出什么行动。

于是,他就只好又瞪了一眼何悦,说道:“你能这样想是最好的,但本官还是得奉劝你一句话。”

“大人请讲!”何悦笑呵呵地说道。

廊桥知府用着小声但又狠厉的话语,说道:“一会儿随行,该在娘娘面前说什么,不该在娘娘面前说什么,你可都得给本官好好掂量掂量,毕竟你可没有什么证据呢!”

听到了知府的话后,何悦的眼神闪过了一丝的不自然,但她还是笑意盈盈地回答道:“这是自然,下官以后还要多仰仗着知府大人呢!只是一会儿,下官要在娘娘身边跟随,恐怕没有时间拜见大人了……”

知府看了眼何悦,鼻子发出了一声冷哼,又瞪了她好几眼,方才走远了,他怕其他人会听到他跟何悦之间的对话。

何悦轻笑了两声,便没有再看廊桥知府的去向了。

又大概过去了半炷香的功夫,姝姝便穿着一袭很是日常的粉色衣裙,从凤舆内走了下来,并微笑着对着等待已久的何悦说道:“何大人等久了吧!吾这更衣时间有些久了!”

何悦自觉卑微,哪敢和皇后娘娘叫板啊,只恭敬地回话,“回皇后娘娘的话,娘娘这般雍容华贵,莫说是叫臣下,等半炷香了,就是等一天,也是应当的。”

何悦的这番话再次取悦了林姝姝。

说真的,其实姝姝能感受到,眼前的这位乐水县知县,是在想着法的讨好她。

一般这种情况下,要么是为官不仁,只会溜须拍马;要么就是有其他的事情。

但从这位乐水县知县的行为来看,姝姝觉得应该是后者,她觉得这位何大人可能是有什么重要的话,要在私下里和她讲。

于是,姝姝走到了何悦的身边,柔声说道:“好了,莫要在吾面前溜须拍马了,吾也不是一直吃这一套的,不过吧,有件事情你需要知道,就是本宫这次进城,并不想太过张扬,你可是明白?”

何悦愣了一下,说道:“娘娘千金贵体,若是不带侍从的话,会不会……”

“谁说吾不带侍从了……”林姝姝似笑非笑地看了何悦一眼。

“娘娘恕罪!”只这一眼,就让何悦开始紧张起来,“娘娘容禀,既然娘娘此行,不想太过张扬,倒不如坐臣下的马车进城吧,臣下骑马便好,只是恐怕是要委屈娘娘了。”

“这主意甚好!”姝姝睨了何悦一眼,点了点头道:“只是,你这身官服也是显眼得很,还是先去你的府邸,换身衣服再出去吧!”

姝姝的这个眼神,再次让何悦感到了威慑,她连忙应了下来,并亲自扶着姝姝,坐上了她的马车。

姝姝上了马车后,看着何悦,抿了抿嘴,对着她道:“知县大人空置轿子却要骑马,岂不是让人看了觉得奇怪?吾看你还是与吾,同乘一轿吧!”

“这岂不是冒犯了娘娘么?”何悦大惊道:“臣下怎可与娘娘同坐呢!”

姝姝瞥了一眼何悦道:“吾都不介意,何大人又怕什么呢?难道吾在事后,还会治你的罪不成?实在想不到,何大人竟是个死板的,这叫吾说什么好呢,要不然吾换个人?”

“臣下不敢。”何悦低头道。

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可不能放跑了啊!

而且就皇后娘娘的反应来看,显然是发现了她的情况,在找办法与她独处呢!

何悦在心中十分感动,甚至当场就想跪下来给林姝姝磕个头。

“既如此,那臣下就冒犯了。”何悦战战兢兢地坐在了姝姝的边上。

马车缓缓地向城中行驶而去,何悦坐在轿中有些踌躇不安。

“何大人可是有什么想对吾说的?”姝姝看了眼行为忐忑的何悦,淡淡地问了一句。

“娘娘果然慧眼如炬……”何悦低头说道:“非吾等凡夫俗子不能及也!”

姝姝放松了下来,不咸不淡地说道:“什么慧眼如炬,又不能及的,不过是世人神话罢了,既然都已经在你的马车上了,吾也就不想再听你绕来绕去的了。”

“下官只怕隔墙有耳……”何悦忐忑道。

“无妨,吾既坐于车内,又有谁人敢偷听你我知言呢?”姝姝说道。

何悦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这件事情,对着姝姝和盘托出了。

她说完,又看了姝姝好几眼,生怕姝姝会不信她说的,便继续说道:“娘娘,臣下所言,皆为事实,这廊桥知府实在欺人太甚,臣下实在忍无可忍,况且此等事情也并非只有我廊桥府有,还请娘娘明鉴!”

何悦说着说着,眼神也变得坚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