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院长,您是来接我们家虎子的吧,让您久等了真不是不好意思啊!哎呀您都不知道……”萧大媳妇的话头子像开了闸的洪水滔滔不绝。
破锣一样的嗓音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田灵稚收慢慢回拳头,左手领着萧泽雅右手领着萧泽朗趁人不注意溜到墙根边。
只要别人不注意,傅院长和傅宴礼就不知道我家有孩子,孩子们不说他们就不用跟什么劳什子的国家发生关系,后面的所有事也都不会发生。
她已经隐隐察觉到她的几个孩子并不是普通的农村小儿,既然原主的丈夫选择找这样一个山村让他们隐居那就是希望他们远离那个权力中心。
“弟妹,你也在啊!来来来,快过来你们家不是好几个男孩子么?咱们两家一起考试,以后进了书院相互还有个照应。”萧大媳妇一双眼睛盯着田灵稚母子三人,一脸的不怀好意。
“不用,我们没钱上不起那么好的书院,你们考你们的,我先回家做饭了,雅雅饿了!”
萧泽朗挠挠头,小声说,“娘,我们不是刚刚吃过早饭么?”
“吃什么饭?咱们家哪吃的起早饭,你怕是饿得昏了头!”田灵稚连忙捂住萧泽朗的嘴,“快走,一会扬儿见不到我们该担心了。”
田灵稚转身欲走。
“婶婶,你这么急着回家是怕家里的两位兄长考不过我丢了你的脸吧!”萧虎子站在萧大嫂的身边一脸得意的质问。
他可是能熟背《三字经》的神童,他娘说了,她长这么大就没见过像他一样聪明的孩子。
叔叔家的几个孩子每天捧着一堆看不明白的书在那里装模作样,关键的时候还不是派不上用场?
“是啊!老三家的!你们家老二天天捧着个书本看了又看,该不会是看奇奇怪怪的书吧,不是有句话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你们家老二这么小的年纪该不会是在看什么颜如玉呢吧!”
“你说的没道理啊,那么小的孩子大字都不识几个怎么知道颜如玉什么样呢?”
“那还不简单吗?不是有那种专门画着图画的书吗?你忘了老三家以前跟里正儿子那桩事了吗?”
“可不是咋地,这老三家的啊,以前就不安分,下雨天都要去后山跟人家约会呢!要不是我家男人见了真不敢相信,长的这么干净竟然干这么肮脏的事!”
几个村妇说着嫌弃的往后倒退了几步,将田灵稚的周围散出空间,田灵稚躲无可躲,更加显眼。
同时傅院长和傅宴礼也听见了村民的议论。
“傅叔叔我娘娘不是她们说的那样人!我哥哥也不是在看什么有图画的书,哥哥跟我说那叫《四书》”萧泽雅急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傅宴礼心疼的捂住萧泽雅的耳朵,“雅雅不哭,嘴长在别人的身上怎么说是他们的事情,傅叔叔相信雅雅,也相信雅雅的娘娘!”
萧泽雅嘴唇紧抿,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娘娘才不是他们说的那样,她们都是坏人。
人群里议论的声音越来愈大,田灵稚背对着大家,瘦弱的肩膀瑟瑟发抖。
她不是个好娘她承认,她也是第一次给人当娘,根本没有人教她该怎么做,她学着自己妈妈的样子尽力对她的孩子们好,凭什么原主的罪过要她来承担?
肩膀抖动的越来越厉害!
“都给我住口!”村长怒吼,一双昏黄的老眼藏了两团火随时准备喷发把眼前的长舌妇烧成灰烬。
那群人只是顿了一下,转而笑嘻嘻将矛头对准村长,“村长,你这么维护老三家不会也跟里正家的儿子一样看上这个小浪蹄子吧!?”
说完是一阵意味深长的笑,这个妇人的意思明显的不在明显了。
“你,你不要乱说,看我不让你家男人打断你的腿,好端端的一个妇人,每天不说人话,净是些搬弄是非!”
那个妇人似乎并没有听见村长的话,转过头看向另一边,“呦,我们只是说的不堪有的人做的不堪村长您怎么不说呢?”目光落在那个瘦削的后背上。
“你这个坏女人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萧泽朗掏出那把小木剑冲着那个妇人冲了过去。
田灵稚一个转身弯腰把萧泽朗抱在怀里,夺过他手中的小木剑放在一边。
萧泽朗一愣,田翎稚一脸悲色,这是第一次在后娘的脸上看到这种表情。
莫名的他让他觉得有点心疼。
伸出双手吧后娘圈进怀里,稚嫩的肩膀传来的体温。
“娘没事,你还是小孩子不可以对别人动手!”田灵稚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萧泽朗小眉头皱在一起,气呼呼的问道,“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群坏女人欺负你!”
“去喊你大哥和二哥过来考试!”田灵稚面无表情的说道。
萧泽朗点点头火急火燎的跑出去了,偌大的祠堂此时越发拥挤,全村人聚在一起,就差瘫痪在床的人没有来。
田灵稚对着二位先生施礼,“两位先生我家有孩子不假,以前我也曾想过送他们去读书,可是我觉的身为一母亲我应该有让他们自己做决定的自由,他们去或则不去读书届时希望二位先生不要为难我们母子才是。”
田灵稚的每一步都出乎两个人的意料,就像明明以为她是一个传统中的柔弱的母亲,没想到她却能拽着别人的头发教训人。
明明人人都求之不得的机会她却还让她却说尊重孩子们的意见。
“这个自然,我们学院想向来主张认真治学,尊重自由,并非只是为了读死书!”父子二人齐齐应声答应。
“那就好!”她最怕她的这两个孩子跟朝廷扯上什么关系,但这两个孩子相对于同龄的还又表现的格外成熟老练,如果他们自己选择那她这个母亲也只能 陪着他们趟一趟浑水了。
本就是萧家儿媳,索性她在傅院长右手方找了一张椅子大剌剌坐了下来
翠花不知道在哪里找来了一杯茶放在田灵稚的手边。
田灵稚不紧不慢的拿过茶杯,蔽去上面的茶叶轻轻啜了一口。
清茶的温度带着田灵稚胸口的一团气一路向下走最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炷香的时间,萧泽朗和他的两个哥哥匆匆赶来,傅院长只见了一眼就决定无论如何他都要让这个孩子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