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眸子里竟然噙满了泪光。
田翎稚呆愣在原地,不是吧我的好继子,我也没做什么,何苦你这副表情?
“你,怎么了?”田翎稚缓过神来问道。
萧泽鸿别过脸去,声音沙哑,“没事,就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
以前的事?关于什么?田翎稚顿时伸长了八卦的小耳朵。
“什么事?关于你们的后娘还是其他的什么?”
萧泽鸿瞥了一眼田翎稚八卦的样子,心里那点少得可怜的感动顿时烟消云散,没好气的说:“你自己以前做了什么事心里没数吗?还问我?”
没数,做了什么她可太没数了,有数也不能告诉你们,丢脸的事不要提起,晦气。
“嘿嘿,你都说是以前的事了,还有什么好纠结的,以后想吃猪肉就跟后娘说,后娘一定给你们做!”
萧泽扬:“哎,口出狂言,口出狂言呐!”
“好啊,好啊!”,没心没肺的萧泽朗和萧泽桢只顾着吃,只要有吃的什么都行。
几个孩子吃过饭,去院子里乘凉。
厨房里
田翎稚刚刚洗完碗筷,正在整理白天采回来的草药。
家里五个孩子,远远没有养小猫小狗那么简单,张嘴要吃饭,闭眼要穿衣, 以后还要去学堂,雅雅还要攒嫁妆,这些都需要大把大把的银子。
士农工商,自古以来商人排在最后,田翎稚还不知道在这个时代商人的地位,更别提一个经商女人的地位。
决定明天先去镇上看看,想要在这个时代活下去,并养活这几个孩子唯一方法只有做生意。
田翎稚目光落在猪肉上,对了!可以卤一点猪肉卖卖看,正好白天采的草药里面有几味可以当调料用。
说干就干,刚刚煮过排骨的厨房,片刻功夫又架起锅卤上满满一锅猪肉。
当田翎稚把卤好的肉捞出锅的时,肉的香气掺杂着草药的香气,随着晚间的微风飘出萧家大院。
“娘你说,这道寒兄弟家今天这是做了啥,这么香?”耿大哥憨声憨气的问自己的娘。
耿大娘嘴角带笑,用手比划着,“娘也不知道,不过闻着味道都这么香,吃起来肯定不错。”
“那翎稚妹子最近可能是突然想明白了,对几个孩子视若己出,许是以前年纪小不懂得如何给人当娘,现在能明白这个道理一切都还来得及。”耿大嫂放下手中的扫帚走到耿大娘身前说道。
耿大娘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咚咚咚!”连着三声敲门,接着是小孩子的声音。
“耿伯伯,我是萧泽扬,您在家里吗?”
耿大哥忙打开门,萧泽扬一副小夫子的模样站在门前,手里端着一碗肉,还冒着热气。
萧泽扬抬手把肉递给耿大哥,“耿伯伯,这是我娘刚刚做的卤猪肉,让我拿来请你们帮忙尝尝味道如何。”
耿大哥想要拒绝,萧泽扬施施然说道:“后娘说了,要看着耿伯伯把肉收下才可以。”
“这,”耿大哥略微迟疑,“那你帮耿伯伯跟你娘说声谢谢!”
萧泽扬向后倒退一步,深深施礼,“好的耿伯伯,泽扬记住了,泽扬告退了,耿伯伯留步。!”
耿大哥:“????
这萧家的孩子就是不一般,单单讲礼节这一点就跟这乡野的孩童不一般。”想到这耿大哥不禁叹气,就是相间的野孩子自己也没有一个半个,哎!
萧家厨房里,几个崽崽都围在田翎稚身边,眼巴巴的看着锅里的肉。
“你们还想吃?” 田翎稚故意问他们。
萧泽桢摸摸自己的肚子又看看锅,面露难色,“后娘,我还想吃,可是你看我这肚子,好像放不下了。”说着挺起自己圆滚滚的小肚子。
这几天田翎稚每天换着花样的给他们做各种吃的,他们已经能吃饱了,面色缓和很多,以前经常被饿扁的肚子现在也浑圆起来。
“那你呢?雅雅。”
萧泽雅眨巴着大眼睛,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挥着一双小手,“不要,不要,雅雅已经吃不下啦,雅雅吃的饱饱的哒。”
萧泽朗手指缠在一起唯唯诺诺上前,“其实,后娘,我可还以吃一点!我的肚子还有一点点缝隙。”
用手比划着那微不可见的一点点缝隙。
旁边的萧泽鸿扭过头不看他。
没眼看,没眼看,他没有这种弟弟!!
“噗嗤!哈哈哈,小馋猫果然还是你啊。好啦,今天谁都不可以吃了,太晚吃肉不容易消化,后娘明天早上给们弄新的吃。”田翎稚哈哈大笑。
当晚天晚上,田翎稚把卤好的猪肉捞出晾凉,几个孩子已经洗漱完去睡觉了。
田翎稚脱下里衣露出胸口的伤,伤口被闷了一天。
白天她一直在咬牙坚持,伤口过了一天不但丝毫不见愈合,反倒更加深了。
点了一些药粉在伤口上,田翎稚咬牙忍着蔓延的痛意。
没关系,已经有药了,慢慢就好了,会好的。
轻轻包好伤口,简单的洗漱完,给几个孩子盖好被子,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天还没亮田翎稚就起床,给孩子们准早饭,又把切好的一盘子卤肉放在锅里,背篓里上卤肉准备出发。
“后娘,我想和你一起去,可以吗?”萧泽桢背着小背篓走出来。
田翎稚看着萧泽桢眼神悠远,好像看见了很久以后自己眼前站着的富甲一方的萧泽桢。
既然注定成为一个商人,那么早接触晚接触没有什么关系。
“好,那你要跟紧我的脚步哦,不可以到处乱跑哦”
“嗯嗯!”
田翎稚自然的牵过萧泽桢的手,朝村头走去。
碧溪村每天都会有去镇上的牛车,只不过每天只往返一趟,如果赶不上,就只能自己另外想办法。
田翎稚等了一会,赶车的刘老汉看着人来的差不多了,摇起鞭子笨重的牛车开始行驶。
萧泽桢被田翎稚抱在怀里,不会太颠簸,老牛车晃晃悠悠走了大概有一个时辰,百禄镇终于到了。
车上人挤人,田翎稚龇牙咧嘴把自己的腿搬下牛车。
麻了,整个人都麻了。
田翎稚放下江桢,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让自己快点缓过来。
好一会,田翎稚的双腿总算恢复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