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庭序北伺候年游吃了饭,一脸委屈的出去了。
年游撑着额角半躺在床上,他倒要看看今晚是谁来。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他特地存了一些灵力到夜明珠上,因为今夜来的很可能是明景之。
不好对付。
他狐妖的身份明景之一眼就能看出,开始的一场打斗可能发生。
万事准备齐全,以免庭序北玩过头。
虽然年游知道这种事发生的可能性很小。
与昨夜一模一样的时间,房间里多了一个人。
火烛明亮,狐狸的夜视能力也不差,是明景之无疑。
明景之也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床榻上的年游,他眯了眯眼睛,冷声:“不自量力。”
他果然看出了年游狐妖的身份,以为年游是哪只胆大的变成他的老婆过来勾引人。
这种事不是没有发生过。
有一次还被年游本人当面看到了,害得他同亲亲老婆分房睡了一个月。
“铛铛铛。”
十几把冰刃把年游封在了床上,力量悬殊,他存在夜明珠的灵力甚至挡不住明景之的一把冰刃。
他困在床上,动弹不得。
几颗夜明珠碎成齑粉,洒落在年游身上,粉末夹了灵力,散发着星火微光,他只着了浅薄的睡衣,冰刃晶莹地映照着火光,未伤他分毫却钉着他。
身体一些兽性特征掩盖不住,狐狸尾巴露了出来,软弹的狐狸耳朵更别说了,因为刺激害怕低低压着。
明景之不无恶念地想:下次求老婆本龙变成这样,可爱死了。
不过要不是这该死的狐妖用着老婆的脸,他也不会先定住再折磨。
他当然不会杀死这只狐妖,他要用这只狐妖杀鸡儆猴。
他提着一把透亮的冰剑走过来挑起年游的下巴,亲手划烂这张脸,他还是有点障碍的。
“明景之!”年游呈一个大字展示在床上,很是羞愤,“你再不把剑收回去就完了!”
?
还敢直呼他的名字,很久没见过这么猖狂的妖了。
他的名字只有老婆能喊。
明景之怒而提剑……
他没刺下去,血契图腾亮了。
这是他亲自下的契约,明景之怎么不认得。
值得一提的是,还是成婚后瞒着年游偷偷下的,时刻关注老婆的位置动态。
还有一个作用是时刻保护年游,在年游遭遇性命危险时把明景之传到年游身边。
手中的那把冰剑咣当一声掉到了地上,化为水气消失。
明景之慌张地摸年游的脸,当然也没放过两只毛茸茸的耳朵,“老婆,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明景之慌张极了,倒是没把锁住年游的剑阵去掉。
年游冷笑一声,“还不是因为你。”
额……
明景之有点心虚,他是有过这种想法。
身为一个强体术达sss的龙傲天,他想法多一点怎么了!
还一直为了龙老婆隐忍。
明明老婆是龙,他还不能嘛……
他一定是有史以来最最最可怜的龙傲天了。
明景之抱住年游低声哄:“老婆,错了。别怪我了,别让我独守空房。”
“好。”年游答应他,“你把我放开。”
明景之摸了摸鼻子,没动。
开玩笑,把老婆放开下一秒他就被踹出去了。
龙的脾性不是开玩笑的。
他腆着脸说:“老婆,这样睡对身体好,快睡吧。”
他咻地把蜡烛灭了,可床上的夜明珠粉末还怪亮的。
更亮的是年游的一双眼睛,可爱的圆眼充斥着怒火。
明景之不觉得害怕,只觉得可爱。
年游扫了眼冒着寒气的冰剑,语气嘲讽:“怎么对身体好?得寒症吗?”
他抿着嘴,在明景之眼里便是娇嗔叠叠,不带一点凶的。
明景之俯身拥抱他,“没关系,老公身上热乎,我给你暖被窝。”
不小心扯落的帷幔也遮不住床榻里的光,明景之确实暖了年游一夜。
次日,年游是被庭序北唤醒的。
不同于第一日怨夫的模样,他隐忍地藏着酸气,替年游梳洗,伺候膳食。
可以说是十分乖巧了。
年游闻见了他身上的药味,这厮主动找郎中寻了药养身体。
他的身上还要潮湿的水气,看来是晨起运动完,沐浴了才过来的。
然后还主动与年游提议传输灵力温养。
将养身体的迫切可见一斑。
年游可见不得他这么清闲,捏起他清瘦的手臂,“还是瘦了些。”
又摸了摸胸前的位置,“胸肌没有昨夜……”
他话说一半又止住,像是顾及庭序北的自尊心。
庭序北没控制住,成功吐了一口血。
本着你吐,我多治又怎样的选择,年游把庭序北拉过来,好心地输了特别多的灵力。
庭序北的身体状况确实好多了,能承受更多的灵力。
“怎地又咳血?”年游明知故问,用帕子拭去庭序北嘴角的鲜血。
他残忍又温柔,庭序北为自己的行为道歉:“对不起,我忍不住。”
他说:“我太爱你了。”
不知情的人都要被感动死了,年游只觉得被递了一杯绿茶。
贴身小厮庭一长也看不下去了,忿忿出声:“年公子,我家公子对你一片真心,在你年幼时对你贴心照顾,你修成人身后依然。”
“这两夜,公子都没睡,只是小憩片刻,也要在房外的亭子守着你,等你一醒了就照顾你!”
“你这般多情!对得起公子吗?!”
其实庭一长说了谎,他家公子还哭了两夜,趴在亭子的石桌上。
夜晚秋风吹过,庭序北的披风抖动。
庭一长不敢接近,所以他以为庭序北在弹泪。
也是,哪有男子戴了绿帽不哭的。
他家公子还那么爱那只狐狸精!
年游都被骂懵了,偏头看了眼庭序北。
他还没对庭一长怎么呢,庭序北就发话了:“一长,下去!谁允许你对府君大呼小叫的,自己领罚!”
庭序北像是真的怒了。
庭一长看年游的目光更不可言说了……
虽说是一个npc,但年游还是怪难为情的,扶额道:“不必罚,让他下去便是。”
“还不下去!”
庭一长忿忿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