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嗡嗡嗡的读书声,大家的兴头过了,也终于想起了学生的本职工作。
除了江洲和景行。
景行在打游戏,无比脑残的智能小游戏,打得昏天暗地。
江洲在不停的找时漫说话,时漫不理人,江洲就一直拿书不停的戳时漫的背,还次次都戳到时漫背上有伤的地方。
十分钟过去了,这货还在戳。
时漫手塞进桌肚里,之前搬家用的宽胶布被她带到了学校。
忍无可忍之下,时漫拿出胶布,“撕拉”一声,转身就把胶布粘在了江洲的嘴上,咬牙切齿道:“闭嘴!”
江洲:……
全班:!!!
景行看了一眼,终于眼睛一弯,嘴角上翘,笑出来:“嘴欠吧你就!”
江洲眨巴眨巴眼睛,他这是终于把时漫给烦出情绪来了?
时漫原来也会恼,他还以为时漫永远都面无表情,永远都一个样的呢?
“唔唔唔……漫……姐。”
下课铃终于响了,时漫腾的一下站起来:“我要出去一下,麻烦让让。”
时漫终于破天荒的没有在课间做题,因为被江洲烦得实在不行,只能去厕所避一会儿了。
……
七中特地把小阶梯教室让出来,给老师们批改试卷,毕竟这是这一届第一次五校联考,都很重视。
康诚是数学老师,和另外两个数学老师负责批改数学试卷。
都做了密封线处理,除了知道是哪个学校的以外,其它的都不知道,老师也会刻意避开自己的学校,互相批改。
康诚旁边就坐着七中高三一班的数学老师,七中的一班是火箭班,津平的一班其实也是,只是和七中有点差距。
女老师边改边叹气:“批了这么多,上一百二的实在是太少了,几乎没有几个,要是高考也这样考,这一届,上一本的怕是都没有几个。”
这话是恨铁不成钢了,不过老师嘛,说话大概都喜欢这样。
康诚笑了笑,他历来温和,所以很多和他相熟的人都喜欢和他聊天,吐槽。
没过一会儿,就听女老师在那赞叹了一句:“这张试卷清爽,答题步骤清晰,思路也比较开阔,连错题都没有,这字也写得好,秀气又张狂。”
乍一听到这种夸奖,康诚只调笑着说了一声:“这秀气也张狂这种形容词都说得出来,你也是找不到形容的了。”
但女老师并没有回康诚的话,手上的动作飞快,整个人好像都直接被试卷给吸进去了。
惹得康诚朝她看了一眼:“李老师,这秀气又张狂的试卷怎么了?”
那女老师改完批上分数,抬头有些惊讶:“满……满分。”
在场的老师都在听别人聊天,听到这个满分,一时都有些怔住:“满分?”
那女老师连忙翻到第一页,看了看学校的名字:“康老师,是你们学校的学生,竟然有满分,这次出题难度中等偏上,一百二的都寥寥无几,你们学校竟然有满分!”
康诚歪着脑袋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到这人是谁,津平一中十几个高三班,他也不是个个都了解,但是能得满分的学生。
他是真的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谁。
刚要讲话,另一个批理综试卷的老师也惊叹了一句:“理综满分,我这也有个满分,康老师,也是你们学校的学生。”
康诚和另外几个一中的老师都一头雾水。
随着一科接一科的试卷出来,看字迹,英语和语文,虽然也上了一百一,但很明显有薄弱的地方,共失分四十几分,但这也几乎是妥妥的五校联考的第一名。
超过700分的总分,这在津平已经是很多年没有人考过的分数了。
……
时漫身上的伤越来越疼,真的是那种浑身被人揍了的疼。
星期一早上要开升旗仪式,高三是早读过后去操场,时漫浑身都有些疼,一进教室几乎就趴下了。
星期天在家里差不多是睡了一整天,实在是太疼了,她拿着试卷上的床,后来实在疼得没办法,只能吃止疼片。
但是止疼片又含有安眠成分,她试卷才做了一半就睡着了。
刚趴下五分钟都没有,康诚竟然小跑着跑进班级,英语老师看时漫的眼神都变了,但还是耐着性子领早读。
康诚难得一见的失态:“时……时漫同学。”
英语老师看了一眼康诚:“康老师,这是我的早读课。”
康诚“嘿嘿”笑了笑,两个老师其实都心知肚明,相视一笑,英语老师抬头看了趴在桌上的时漫一眼。
上个星期时漫被人打的事情在整个高三部已经几乎是人尽皆知,今天升旗仪式结束后,还要通报批评另外几个参与了打时漫的同学。
“时漫。”
时漫还在趴着,没力气,人也昏昏沉沉,最主要的是,昨天半夜,她例假还来了,肚子疼得不行。
简直是祸不单行,今天更没有精神了。
时漫旁边的那个小女生自从知道时漫也是个和景行一样会打架的以后,就不太敢和时漫讲话了。
景行皱了皱眉头,眼看时漫没有起来的意思,英语老师已经从讲台上下来了。
景行只得拿笔戳了戳时漫,又正好戳到时漫的伤口,时漫被戳得一僵,人还是有些迷糊,黏黏糊糊的侧过身子:“干嘛?”
略恼怒,有些不高兴,小脸唰白,看着就知道是不舒服。
景行瞬间一愣,没见过这么软乎乎的时漫,一时连要说什么都忘记了。
英语老师敲了敲时漫的桌子:“时漫。”
时漫这才缓缓的缓过劲来,扭过头:“老师……”
英语老师皱了皱眉头:“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时漫强撑起身子,坐直了起来:“没有,我没事。”景行在后排只看着时漫的手放在肚子上。
旁边的小女生也看到了,微微抿了抿唇。
看时漫端坐的样子,以为是老师觉得她趴着影响不好,看她不动,英语老师清咳了两声:“康老师找你。”
时漫反应有些慢,“哦”了一声,微微站起来。
虚弱得好像不堪一击,景行眉头皱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