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堂哗然!
这话确实出乎夜君黎的预料,没想到别苑居然有这个家伙的人???
夜君黎冷眉轻抬,看了过去。
一时之间,整个前厅的气氛变得格外肃杀。而同时一个紫色的身影贴着的前厅的墙壁从里面走了出来。
妈耶!
宁夏夏脱身出来,心中暗自感叹,她就知道今天这顿饭一定不会让人好好吃的,幸亏她提前就吃饱了,不然等会杀手上来一打,饭桌子都要打倒,她一口饭都吃不上。
她暗叹刚才夜君黎给她喂食喂的真是明智。
他们要杀要打的随他们去,她正好趁这个时候在院子里面走走逛逛,消消食。
国师府也很大。听说白且歌的父亲当年就是国师,白且歌对巩固先皇的皇位做出了突出的贡献,所以小小年纪就破格承袭了他父亲的国师之位。
这国师府的院落设计也十分漂亮,只是别苑的设计潇洒肆意,带着一股随性的洒脱风,而国师府的设计则方角大圆,十分讲究线条对称,整个院子方方正正的,像是在摆积木。
逛起来,各有各的风格和趣味。
逛完后院来,宁夏夏忽然听到了一个嘤嘤的哭声。她再仔细一听,好像是刘承渊的声音。宁夏夏循声而来,在一个叫青书院的院子里找到了他。
此时他正蜷缩在角落里,浑身瑟瑟发抖。而在他的面前站着一排丫鬟和一排小厮,个个都是一脸错愕的样子。
“你们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刘承渊抱着自己的膝盖,惊恐的喊着。
那十几个人也很错愕,怎么皇上刚刚还好好的,忽然变成这副样子了?
“皇上,你怎么了?我是春香啊?是国师吩咐来服侍你的贴身丫鬟。”其中一个穿着绿衣的丫鬟走上前去安抚他。
“不要过来!不要打我!求求你不要打我?!呜呜呜。”刘承渊惊恐的大喊着。
“皇上这是怎么回事?”其余几个丫鬟很不理解的问。
“是啊,昨天还好好的,这怎么会忽然变成这副样子了?春香姐姐,要不要去告诉国师呢?”
“告诉什么国师?”春香皱了皱眉,“你们告诉国师是想让国师知道我们没把皇上照看好吗?想让他把我们换掉吗?”春香怒斥。
丫鬟们立刻不敢说话了。
不过站在最后排的一个长相机灵的叫秋儿的丫鬟张口说话了:“春香姐姐,皇上变成这副样子,是不是我们这里面的人有问题,吓到皇上了?你要不要提醒国师再把我们这些人的来历筛查一下,毕竟贴身照看皇上可不是个小事。”
秋儿其实也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会忽然变成这样,但她今天发现她们这丫鬟队伍里好像有人有问题,偷偷摸摸的不说,说是在国师府几年的人了,但她却很面生,她怕是被谁安插进来的细作。所以她想借皇上这一个失常,能给国师个警醒,让他把人再重新检查一下。
没想到那春香压根不懂她是什么意思,怒斥道:“秋儿,就你话多,我是皇上的大丫鬟还是你是?咱们这些人都是国师精心挑选出来,你还要重新查,有什么可查的?你看把你查出去行吗?”
秋儿:……
而秋儿身边的两个丫鬟却悄悄的对视了一眼。
春香正愁不知皇上犯了什么病时,众丫鬟忽然感觉自己的身上被什么扎了一下,随后宁夏夏站在院子里。
“你是干什么的?”春香立刻怒问,“这里是国师府重地,你还不出去?!”
宁夏夏冷笑,这国师可是给皇上找了个机灵的贴身大丫鬟,这眼睛跟散光似的,好人坏人分不清楚。
见宁夏夏不走,春香怒斥:“来人,把她轰出去!”春香怒斥。
秋儿在一旁揉了揉头,正儿八经可能的细作她不注意,大费周章轰一个姑娘……
宁夏夏站在那里不动,刘承渊却怒斥要冲上去小厮:“你们住手!朕看你们谁敢动朕的宁姑姑!”
小厮们被喝住。
刘承渊擦了擦眼泪,一下扑上去抱住了宁夏夏:“宁姑姑,呜呜呜,你终于来看我了,我还以为的你不来了,你不要我了。”
好嘛。
看到这样的刘承渊,宁夏夏头都大了,来这么一趟国师府,她掏出全部身家,用所有优质名牌堆出来的优质皇上被整了个稀碎,又变回那个大哭包了……
好烦。
“别哭了。”宁夏夏说。
刘承渊擦着眼泪,但还是忍不住,仰头看着她:“宁姑姑,你是不是觉得我是拖油瓶,你不想要我了?”
“你不是吗?”关于他是拖油瓶这件事一直是大家的共识啊。她是这样认为的,夜君黎也是这样认为的……
刘承渊:……
这么一说,刘承渊的眼泪又止不住了,“我母后给你的嘱托你全部都忘了吗?你嫌弃我烦,不愿意再继续照看我了,所以你干脆就把我交给国师,摆脱我的这个拖油瓶,你自己去就自由了对不对。”
哎呀。
这小子聪明啊,还真说到点子上了。
看宁夏夏的表情,刘承渊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他哭的更厉害了:“呜呜呜呜呜,你终于还是抛弃我了,宁姑姑……”
“别哭了。”
刘承渊哭的更凶了。
宁夏夏怒了:“收音!”
刘承渊立刻噤声,硬生生把呜呜声给吞了回去。
“我跟你说。”宁夏夏觉得他这么大了,现在也算是有了一些经历,没必要一天像孩子一样被哄着,她说,“你母后当时给我的嘱托就是把你送到国师府,送到白且歌的手上,所以我把你送到这里,就是完成了我的任务,不存在忘记你母后的嘱托,恰好相反,我是践行你母后的嘱托懂吗?”
“可是……”
“所以从这一点上说,我这个时候离开你去追求自由一点错都没有。”宁夏夏说,“你呢,也不用觉得委屈,这世上的人都是走走停停,合合散散,谁也没有义务永远陪着谁,懂吗?”
听到这话,刘承渊的眼眶更红了,他喃喃着说:“可是我不想离开宁姑姑……”
“不想也要忍着。”宁夏夏毫不客气,“忍不住那就晚上钻到被子里哭,不要在别人面前流眼泪,听懂了?”
“嗯。”刘承渊忍着眼泪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