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是好意,我们不用让他为难,假装离开就是。”陈默眯着眼睛,望了望阴暗破败的村子。
徐锋愈发的好奇起来:“我真是越来越想知道,这村子到底有什么问题了。”
大家在村子外面藏起来,静待天黑。
本来就没有阳光的村子,才不到6点就几乎全黑了。
整个村子寂静无声,如同坟场般死气沉沉,透着一股阴森压抑的气息。
老顶并没有睡,而是用柜子紧紧地顶着门。
他背靠着柜子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他已经很久没睡过觉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睡不着觉了,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都不困。也感觉不到什么饥饿,但他仍然坚持吃饭,不然,他会感觉自己像个怪物。
村里的其他老人也是,虽然他们不说,但老顶看得出来。
毕竟都在一个村里生活,彼此间又能有多少秘密呢?
老顶望着堆在角落里的玉米,不由得叹了口气。
那玉米不管怎么晒都会发霉。
“这到底是咋了?听说人成仙以后,就不用吃也不用睡了。”老顶自嘲地笑笑,“我一个破农民,有啥资格成仙?”
他不是没怀疑过其他可能,但他不敢多想。
“管它呢,只要能平安活着就好。”老顶透过窗户的缝隙,朝着漆黑的外面望了望,“希望那些孩子已经走远了,要是在这送了命,他们的爹妈该多伤心......”
夜渐渐地深了。
村中起了薄薄的雾气。
呯!呯!呯!
沉重的脚步声在寂静的村子响起,清晰的传入村中每一座房子。
正在发呆的老顶,听到这个动静后,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他苍老的眼神里流露出恐惧神色,用后背死死地抵住柜子,整个干瘦的身体都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
呯!呯!呯!
脚步声在村中四处游荡,如同在夜色中寻找猎物的野兽。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老顶双手紧握,心中不停地祈祷。
然而,似乎是越怕什么就越要来什么。
那沉重的脚步声离老顶的房子越来越近了,最后,竟然停在了老顶的院子外。
“别啊......”
老顶浑身一颤,不受控制地激烈颤抖起来。
“快走,快走啊......”
那脚步声不但没有离开,反而走进了老顶的院子,径直来到老顶的门外,与老顶就隔着一扇门,一口柜子的距离。
一股寒意从门缝钻了进来,如同死亡阴影般将老顶整个笼罩。
“完了......”
老顶拼命地顶着柜子。
嘭嘭嘭!
门被敲响了,沉闷的敲击声仿佛不是在敲门,而是敲打的老顶的心脏上。
敲门声每响起一次,老顶的心就紧缩一次。
嘭嘭嘭!
敲门声不断,门板在震颤着,柜子也在震颤着。
老顶的心已经缩到了极点,他的手没有力气了,一种虚脱感从脚底传遍全身。
“算了,早晚也要到这一天......”
老顶低下头,放弃了抵抗。
嘭!
门被推开了,柜子往前动了下,更多的寒意从半开的门缝涌了进来。
老顶不敢回头,但他能感觉到一道冰冷的充满残忍的目光,正紧紧地盯着他,仿佛饥饿的野兽找到了猎物。
老顶抱着头,捂着耳朵,闭上眼睛,认命般地等待死亡降临。
可是,接下来他却听到外面响起一声巨大的凄厉嘶吼。
“嗷——”
他的耳朵被那嚎叫震地嗡嗡作响,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就又听到那呯呯呯的沉重脚步声远去了,步伐似乎很仓惶。
“咋了?”
院子里安静起来,好半天他才敢回头,朝着门缝外望去。
外面漆黑一片,什么也没有,那股彻骨的凉意不知何时也消失了。
“走了?”
捡回一条命,老顶长长松了口气,但随即心里又七上八下起来。
“刚才是什么在叫?听着不像人......那东西都开门了,咋不进来吃我?还不如吃了我算了,反正不是我,也是其他人......早晚大家都要死的。”
老顶很沮丧,虽然那东西走了,但他也不敢开门出去看。把门重新关好,用柜子顶着,他还是坐在地板上。
这样煎熬的日子不知道还要过多久.....
“嗷——”
然而没多久,那凄厉的嚎叫就再次响起,几乎响彻整个村子。
村里每个人一定都听到了。
“到底咋了?”
老顶惊恐不安地望着窗外,往天有人被吃可没这么大的动静啊。
“那声音不像人叫出来的,该不会是......”心中浮现出的猜测被老顶马上否决,“咋可能?我们几个老瓜蛋子,要能对付那东西,还用得着遭这罪?”
“嗷嗷嗷——”
嚎叫一声又一声,还伴随着激烈的打斗声,以及一些人说话的声音。
“真是有人在对付那东西?”老顶的眼睛都睁圆了,他很想出去看看情况,但又实在不敢,整个人急躁不安。
“我们这几个老家伙肯定不能够......那就只能是那些年轻人了,他们不是走了吗?难道又回来了?”
“糟了!人咋对付得了那种东西,我都叫他们快点走了,咋就是不听劝啊!”
老顶又急又气,想到那几张年轻的鲜活面容,他心里升起一种复杂的情绪。
看到那些年轻人,他总是想到自己的孩子。
“反正早晚是个死,拼了!”
老顶抄起放在墙边的锄头,推开柜子,拉开门,一鼓作气地朝着嚎叫声的方向冲了过去。
因此,他看到了有生以来最难忘的一幕。
他看到,那几个年轻人正围攻着一个足有三米高的黑影。
那黑影面目模糊,看不清样子,但能感觉得出极度的狰狞,凄厉的嚎叫正是从那黑影口中发出的。
“那是个啥玩意?”
老顶咽了咽口水,还是鼓起勇气举着锄头跑过去帮忙。
“大爷,你快让开,这危险!”陈默看到老顶过来,微微一愣,连忙让他躲开,“我们能对付那个东西,你不用担心。”
“你们这些娃子,胆子真大!”老顶哪里放心,但他靠近那几个年轻人的时候,脚步还是停了下来,这时候看得更清楚了,他才发现对方真的不用自己帮忙。
那个高大的黑影被他们围攻得,居然惊慌失措地想要逃跑,但又被他们死死地围住,根本跑不了。
没多久功夫,那黑影就被一把杀气腾腾的大刀抹了脖子。
老顶的眼睛睁得老大。
“难道他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