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的花有点特殊,玫瑰和白色的菊花包在一起放的。”说着拿出手机给他们看照片。“喏,这是前几天去放的。”
“这个叫白日菊。”周景言喜欢花草,前段时间还帮景如兰的小店经常去买花,跟那个卖花的老板娘很熟。
“这个的花语是,永失我爱。”那个老板娘说的 :“这种花日出则开,日落则闭,就像你得到了爱,又失去了爱一样。”
李阿姨看着红白交杂的花,不由得更加懊悔,也许当年大勇告诉她自己的性取向,她或许会反对,但现在,经历过白发人送黑发人,母子两阴阳相隔十多年,她只想告诉自己的孩子:不管你喜欢的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只要他也真心爱你,那么妈妈,一定会站在你的身边,坚定的支持你。
可惜,在他最迷茫,最需要支持的年月,她却一无所知。
“好了好了,现在你的事情解决了,该你帮我了。”秦放的师父看见她又准备抹眼泪,赶紧用胳膊肘捅了她一下。
秦放站在一旁看的直摇头,师父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这时候应该递上纸巾才对嘛,怪不得到老都是光棍。
李阿姨抹了抹眼角,喝了点温水,润了下沙哑的嗓子。
“小秦,谢谢你,帮我把这事查的明明白白的,本来过了这么多年,我都不抱什么希望了。”
“李阿姨,应该的,这事啊,多亏了她帮忙,是她查出了李兰当年被侵犯的事情,我们才一步一步的找出李强当初毁容逃逸的真相,而且也是她,认出那个全脸毁容的人和李兰的眼睛几乎是一样,我们顺着这条线索,再加上现在的技术手段比以前进步了很多。”
“谢谢你,周姑娘。”说着就朝着周景言鞠躬。
周景言赶紧站起来扶着她,“李阿姨,你别这样,快起来。”
“应该的,我这十几年的心愿终于是了了。”
“哎呀,你别废话了,赶紧说,周丫头,这事跟你们家也有关系。”
“什么事?”
“张若璞,你婆婆,当时的尸检,是她做的。”李明指着李阿姨。
大家都知道她是杜治国的老婆,却忘记了她本身也是一个法医。
“是的,26年前,我还记得,因为当时整个省里面,女法医屈指可数,死者又是一位很有名望的女士,所以当时局里指定我来为死者也就是张若璞女士做检查。”
谈及自己的业务,李阿姨一瞬间恢复了冷静自持。
“死者的头部、颈椎、肋骨都有多处骨折,还有软组织挫伤,这些都符合正常的车祸受伤痕迹,但是死者真正致死的原因是窒息,机械性窒息,她的脖子上有勒痕,勒痕粗细不均匀,但是非常光滑,我看了死者以前的照片,死者喜欢佩戴各种丝巾,我怀疑凶器是她自己的丝巾。”
“而且,还有一点,本来我是不想说的,但是你们肯定也想查清死亡的真相。当时因为怀疑死者是被杀害的,所以我们做了解剖,女死者当时有清宫痕迹,应该是不久前做过流产手术,对,你们不要怀疑,当时虽然女死者快五十岁了,但是还是可能会怀孕的。”
她叹了口气。
“我当时在报告上是写明了的,当时我也是因为她的年龄有所怀疑,为了搞清楚是进行了妇科其他的手术还是流产手术,我特意去了她以前看病的私立医院查证,发现她的病历都被销毁了,所以我更加倾向于死者应该做过的是流产手术,因为据我了解,那家医院是她自己家的,对,是属于张家,而不是夫家的。那么只能是她自己让销毁的,如果仅仅是其他的小妇科手术,大可不必。”
“可惜,当时的法医主任,篡改了我的报告,既没有提到她是被勒死的这件事,也没有提到死者不久前做过流产手术这件事。后来还以工作调动为由,将我调离了c城。我也是在多年后,跟其他业内的同事聊起后,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