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不停的奔驰下,总算是看见了通甲城的城墙。
活着,他们也平安了。
第二日天刚刚亮,刘善和陈公公就被隆重地迎进了通商各城商帮会长的府邸。而古衣人与盖平,则是消失在人群中。
“我们去瞧一瞧商队的情况。如果准备好了,立刻出发。”
“刘善,商会方面,你什么都不要作。”
“遵命。”
接待刘善的是牧商会,年轻一代最出色的人物,稍后刘善见到了会长牧疆,还有秦王的心腹将领,秦虎。
牧疆是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站在比他高出一头的饿狼武夫面前,笑起来更显憨厚。
陈公公告诉刘善,这个秦虎乃是一个叛城的将领,属于飞狐城。简单的问候过后,杀气腾腾的男人就带着他的士兵和铁剑告辞了。
牧疆张开双手,用他精致的皮袍大笑着:“来自白鹿城的贵客,炎汉天子的儿子,我,通甲城的牧疆为您准备了简陋的晚宴,请您一定不吝赏脸。”
回房休息前,陈公公突然拉住刘善,刘善瞅了他一眼。
“作甚,想被砍?”
“天黑了,四公子你也困了,那就明天砍吧。”
陈公公笑嘻嘻说道:“四公子,今儿太晚,是见不着此地的各大商帮代表了。这趟苦差事,劳您和我们这些下贱人奔波受怕,吃了这么久的灰。这辛苦天不负,熬出头啦,您今晚就好生睡个安稳觉,在这通甲城,谁也打扰不到您。”
“这一脚踏进,咱们不就是一头汁肥肉嫩的肥羊吗?”
“如牧会长所说,明日将有盛宴,商帮们的代表都会到场,到时候您就吃,就喝,看他们表演。那些无聊的、琐碎的,惹人嫌弃惹人恨的都交由属下来,即便是真出了什么岔子也与四公子您无关。即便他们想吃羊肉,就先来吃属下的肉好了。”
“知晓了,不言,不语,我只是我父亲的一个影子而已。”刘善信誓旦旦说道。
“您要是真能这样做,咱们都平安,回白鹿城去炎汉天子必会重赏公子您。”
“少放屁,我老子我还能不清楚,能赏我几两?”
刘善握住陈公公的手,问道,“陈公公,你是哪里人,听说这趟差事,是路公公举荐你来的?”
陈公公弯腰道:“四公子耳目灵通,我本不是白鹿城人,小时候被人带来这里,若非路公公收留,我大概已经冻死在街头。”
“从小,那也有几十年了吧。”
“是啊,二十八年了,我早就把白鹿城当成我的家乡。听见白鸟振翼之声,我心中总会有一种莫名的平静。”
“好,你对白鹿的心意我知晓了。”
“这两界通商之事关乎白鹿城的国运,我必会好好操办,不负四公子您的信任。”
“四公子虽然熟读诗书,文武双全,此番也是爱莫能助。”
对刘善的信任,陈公公显得很感动。
他还有一件事没说,虽然刘善等人路上并未刻意划水,但他们还是来迟了。距离原本约定的日子,已经过去三日。
在通甲城的商帮代表等得心急如焚。
“这古界门的所在十分隐秘,往往会消失许久,一年里只有几个时候可以找得到。开启十分严格,从不会超过三日。若是商队去迟了,耽误了时候,这大半年的准备都要付之东流。”
“前几天,虽然有此地牧族会长的安抚,他们仍吵着立刻要见白鹿城来的炎汉天子使者。但由于白鹿城里临时换了使者,实在难以按期赶到。”
“我们必须立刻得到金印,回封地去调动商队,否则今年的通商没戏!”
“两界通商出了问题,谁也无法承担这个责任。”
陈公公听到古衣人回来的声响,她就从对面走过来。
“夫人,您这么快回来了。”
古衣人问了情况,说道:“秦王已经到了。但有城门法则在,他恐怕不能入城,也不能与我们相见。”
“而通甲城的各大商帮,他们的物资、人员都已经准备妥当,表面上还稳着,实际上,而且已经在前天就出发了。”
“他们好大的胆子!”陈公公一怔,“是秦王?”
“这件事是白鹿城的大事,秦王也不敢插手,定是刘轩、刘锐派来的风声。”
“夫人,那我们必须赶上去呀。没有白鹿城的金印,难以抵达界门秘境,万一路上出了什么岔子。”
“我这就出发,你和刘善在此,稳住局面。”
陈公公诧然,却也不敢违背,这些日子,他已经被这位夫人所折服。
古衣人来到门边,看到房内刘善一只脚靠着地板,传出阵阵鼾声。
“继续睡吧,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