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休甫追逐鞠思婷近五分钟,命格铁书悄悄收起后,就停止继续追逐鞠思婷。
按时间推算,现在应该黄昏时候,但这天地之间亮的出奇,说明他身处魔域内,在魔域内不可能追到鞠思婷。
但往回折返却一直无法拉开跟鞠思婷之间的距离,在山脚下站了近半个小时,鞠思婷消失,安休甫这才顺利返回停车场。
隔着很远安休甫就听到大巴车内稀稀落落的心跳声。
心跳声太少了,比起之前下车之前,说是十不存一都不为过。
钱善骀终究还是把人给杀了吗?
或许是吧,毕竟钱善骀有理由杀人,因为钱善骀要活着,而且自己也没有实现诺言送钱善骀离开。
安休甫站在车跟前,观察着大巴车。
车门打开,熊仔瞪眼盯着安休甫,大声说道,
“一车人就等你了!艹!”
莲莲一巴掌打在熊仔背上,
“就这几苗人,耽搁就耽搁一会儿吧,急啥?”
熊仔眉毛一挑,“这一路上,他们两个耽搁多长时间了?”
说着从车里取出一摞打印纸,扯了一张递出去,
“上面签字!”
安休甫朝着熊仔的那张纸看看,是《乘客中途下车免责协议》。
莲莲看向安休甫,“快回去坐好。”
安休甫上车,环视车内一圈,目光落在自己原来的车位上,那里钱善骀光着脚蹲坐在座位上,跟个小猫咪一样又在喝水,看到安休甫,低声说道,
“这是真的吗?”
钱善骀的声音很小,不像是说给安休甫听,更像是自言自语。
安休甫回到自己的座位,钱善骀一直低着头。
熊仔并没有开车,而是拿着那协议书准备让安休甫和钱善骀签字,这一次下车确实时间太久。
安休甫从上方行李架上取了两袋子椒盐花生,走到车前面,笑着递给熊仔和他媳妇,
“大哥实在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熊仔一瞪眼,挥手就把安休甫手里的两袋花生打落在地上,
“少来这一套!老子忍你们两个很久了!”
安休甫从兜里又取出二十递出去。
莲莲站起来推一把安休甫,“回去回去,不收了,不收了,这都成啥了。”
这一路上安休甫一直在阻拦钱善骀对这夫妻两个的催眠,这两人是大巴车的司机,要是这两人给睡着了,后果不堪设想。
他俩是在半道上车的,目的就是不想让人预判到他的行踪。
大巴车一路上走走停停,安休甫每次下车,上来都会给熊仔二十,钱善骀耽搁了这辆车近一个半小时,
莲莲把安休甫推回到座位上,自己走到前门位置,把地上的两袋花生拿起来,
“走吧。”
熊仔却半跪在驾驶位置上,把脑袋伸到车外抽烟,
“急啥?都等了半小时了,我抽根烟不行?”
莲莲拍熊仔后背一巴掌,“瞧你这熊样,出门在外和气生财。”
熊仔翻个白眼,“生哪门子财?我靠着他那十块二十发财?”
莲莲不再说话,坐在副驾驶上开始吃花生。
安休甫推一下钱善骀,钱善骀抬头看向安休甫。
在两人视线接触的刹那,钱善骀就石化了。
安休甫要再次送钱善骀离开。
就在钱善骀身体变的模糊时候,猛然安休甫后背被人拍了一巴掌,
“钱呢?”
这熊仔的力气并不大,但安休甫施法还是被打断了。
能悄无声息靠近他,说明现在帮钱善骀离开时机并不合适。
安休甫转身,视线在和熊仔触碰他那一刻,地面对他的引力突兀消失,他宛若悬在空中。
重瞳!熊仔的眼睛变成了重瞳,重瞳看的他头昏脑胀。
安休甫闭目,正准备对熊仔出手,莲莲一把将熊仔扯住,
“行了,他们都是些学生,差不多就得了。”
说着拉着熊仔朝着前方驾驶位置上走去。
安休甫睁眼,眼里处处是重影。
车子启动,安休甫一直闭着眼。过了好一阵,再次闭目试着沟通沐竹街。
但他这一次眼里出现的沐竹街影影绰绰,重影叠叠,模糊一片。
直觉没有错,熊仔阻隔了他沟通沐竹街。
钱善骀把水杯盖子拧上,“小安哥,我刚才,我刚才突然觉的你很陌生,我,我不确定咱们两个认识不认识,我,我们认识吗?”
安休甫朝天翻个白眼,“不认识!”
说着从自己的背包里取了一瓶饮料坐下。
钱善骀盯着安休甫看一会儿,呵呵笑起来,“小安哥,你把我从那个坑里带出来时候,是不是给了我一罐木糖醇?”
安休甫喝两口饮料,这才淡淡说道,“你怀里还抱着一根猪皮皮带,暗号对上没?”
钱善骀,“你当时抱着我,你怎么把木糖醇给我的,你有第三只手?”
安休甫愣一下,不但没有解释,反而神秘兮兮说道,“咱俩第一次见面,你好像是突然跑到那个房子后面求我帮忙,给我指了方向之后就不见了,也是我胆子大,所以还真的在那个沟里找到你了。”
钱善骀捂嘴,“真的是这样?你就没有怀疑过我什么?”
安休甫一脸认真,“是啊,你坦白交代,你把我骗到龙泉有什么图谋?”
钱善骀和安休甫对视一会儿,突然呵呵笑起来,头转向窗户那一侧。
安休甫拿着饮料,继续观察着车里着剩下的九个人。
隔了一会儿,突然腋窝下被钱善骀掐一下,安休甫转头,恶狠狠的也冲着钱善骀胳膊掐去,钱善骀抓住安休甫的手,
“别掐我,我只是试试你是不是真的。”
安休甫,“你睡迷糊了?”
钱善骀笑着松手,“真的有些迷糊了。”
接着拿起水杯又要喝水,安休甫淡淡说道,“第十杯!”
钱善骀看看水杯,把水杯递给安休甫,
“你也喝这个。”
安休甫,“我不喝,我有饮料。”
钱善骀,“你就喝一杯。”
安休甫拿过水杯,钱善骀又拉住安休甫的手腕,低声说道,
“别喝了,我怀疑这水有问题,我怎么一直喝水,一直睡觉?”
安休甫深以为然点头,“不愧是混社会的,被下了十次药,就总结出经验来了。”
钱善骀咬牙双手用力掐一下安休甫的胳膊,“你嘲笑我?我不混社会了!”
安休甫,“掐我你能精神好点,随便掐吧。“
他有些内疚,自己刚刚在房子后面把话说的有些满了。钱善骀可是说过,要是离不开,后果会很严重,现在只是掐几下而已。
钱善骀掐两下,身体一歪再次躺下,“节省体力就能精神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