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休甫眯眼朝着店内观察,同时淡淡说道,
“这个不需要你帮忙,你还是换个条件。”
戏子,“那是涅生七苦!你把那个孩子放出来,听清楚,是放出来,包括消除这个店内我的名字!”
安休甫恍然点头。涅生七苦他当然听过,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有人说脱离七苦,就得大自在,但这个世界,真正远离这七苦的是什么人——死人!
没错,就是死人!死人才不受七苦所累。
但是安休甫点头之后,却是说道,“放你们出去,你们躲回府门内?此路不通!别想美事了。”
戏子凝眉,
“这可是轮回境的修道者才能领悟的一种术法........”
安休甫打断了戏子,“不用解释,我知道什么叫涅生七苦,你还是说说,你给我什么好处?”
戏子声音低沉,“我没有对你落井下石过,而且咱们还是老乡.......”
安休甫歪头看着戏子,似笑非笑,
“打住吧,你要是人品这么过硬,怎么说话时候不敢盯着我的眼睛看?店主是我,你靠什么对我落井下石?苏禹敬那天说的,也是我对你的看法。你不懂人情世故,别打人情这种牌了。说条件!”
戏子,“你有些浮躁,涅生七苦,你根本不可能解决!我找你来.......”
安休甫,“我除了不会施展道门术法,常识性东西,不需要你给我解释。不就是用一世轮回印,抹除你的灵智?”
赵青果的手,一直扯着安休甫的后背衣服,仿若生怕安休甫跑了一般,听到安休甫这话,一脸诧异的看着安休甫,
“你果真什么书都看?”
安休甫,“我一天打交道的都是些什么人?要是常识都需要自己亲身经历。那不显的对手都没长脑子?”
赵青果惊诧变成了一个冷漠的白眼。安休甫就是在挖苦她不学无术。
她现在有求于安休甫,所以她忍了。
戏子深深看一眼安休甫,神情严肃,
“那个公交车上并没有修道者,只有三个四府的阴阳行使,你不该把我拉去对付这个术士!”
安休甫嘴角一撇,他早就猜到了。红岩村那个方脸术士出现,只是提到前段时间在他家里和他争夺那具活死人身体控制权的事,并没有提公交车,
“哦,那又如何?”
戏子,“是你自己多管闲事招惹了长平府的阴阳行使,你不该把我拖下水!”
安休甫呵呵笑,“你还是不放弃在这里跟我讲道理是不是?你从跟踪我开始,就没安什么好心,什么叫我多管闲事?我不会因为某些人渣利用人性的善,而变的冷漠自私!重复一百次,我依旧会管闲事。”
赵青果扯着安休甫的手松开了,凝视着安休甫侧脸,一脸怒容,
“你俩在给我说教吗?我为什么跟着你,你自己不知道?答应帮忙,却拖拖拉拉。至于我多管闲事?我会未卜先知?我怎么知道那条狗有问题?”
她现在每天都按着张仕朴的方式换地方,一不留神,就会听到狗叫。她也想争口气,不劳驾安休甫,但官时鸣还是张仕朴,都找不到立竿见影的法子解决她面临的问题。
安休甫皱眉,“你一边呆着去吧,没人给你说教,是你自己一直在对号入座!”
赵青果语气坚决,“不!这件事,关系到他对我的承诺,我必须全程监督!”
如果可以,她更想一刀捅死安休甫。
她被安休甫摆了一道,但这个亏,她还没法说出来。
她太急于在那些老祖宗跟前表现,所以缠着安休甫去灭灯,结果那盏灯竟然是张仕朴和自己父亲等人点燃的。
当下,她既不敢去和老祖宗邀功,又要在官时鸣和张仕朴跟前装的一无所知。
安休甫看向戏子,
“别再跟我扯对错。直接点,你的命值多少,自己开价。要是价格不满意,我马上走人!”
戏子,“你帮我这一次,将来........”
安休甫再次打断戏子,“今天都活不下去,就别说将来了!没有筹码,恕不奉陪了!”
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戏子抬手水袖如灵蛇一样缠安休甫胳膊几圈,传音道,
“我把你借出去的阴籍替你拿回来!”
安休甫,“这个不劳你费神,他已经开启下一世,会主动给我!”
安休甫不会传音,所以把张荣奎,直接用‘你’来指代,也没有强调阴籍。
戏子摇头,“你想多了,这都多少天了?他给你了吗?那东西有多重要,你完全想象不到,杀人越货,逃生都是一件重宝,你等他还你时候,就是你要替他承当业果的时候!”
这一点安休甫早就想到过,也不再跟戏子墨迹了,“成交!”
戏子,“慢,我还有两个条件。”
安休甫,“不用开口,一事一议,你的筹码,只够救你一次!”
戏子实在拖延不下去了,他下巴上开始不断往下淌水,“好!你要是做不到,我会收回来!而且把这个秘密公之于众!”
说完抬手朝着安休甫额头一指头,安休甫眼里瞬间闪过一片五彩斑斓的光。
歌厅?舞厅?
这个阴籍刚才就在这种娱乐场所内。
不过他只是匆匆一瞥,并没有看到其它的。
这戏子果然不愧是看门的图腾,两仪阁的阴籍,说取来就取来了。
戏子开口,“你别急着动手,我本以为我过不了七苦中爱离别,但好像是错的,我过不去的是求而不得!还有死,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被这两苦所累。”
安休甫,“你还有时间,反省一下吧,我是在替你解七苦,一旦错了,后果就是你重新为人!”
戏子又回头朝着店内看,水中七个表情不一的人已经基本凝实,
“还反省什么?跟你说的,就是我反省出来的东西,没有补充的!”
安休甫,“你要杀苏禹敬,对不对?”
戏子,“哼,一事一议,你自己说的!那个毒舌女人,我该早点杀了她!”
赵青果在笑,终于有人跟她看法一致了。她那天坐安休甫自行车回来时候,也说过苏家姐妹三个不是好人,结果差点被安休甫扔在半路上。
戏子接着说道,“她作为一个执事,却对祸乱阴阳视而不见,渎职还能说的那么理直气壮,她算什么东西?”
赵青果再次点头,并且附和,“你是图腾,是法,代表着着两仪阁的威严,这一点我支持你!“
安休甫,“你混淆身份了,法是两仪阁的法,不是你的法,你也不是法的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