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禹敬愣一下,随即就知道于世静在问谁,安休甫专门给于世静开过这服装店的门。
但她该怎么回答,算时辰,早就死透了。
这是一个死局,造册之后换命,是必死!不是没人可以解扣,而是有这个能力的人,不会为一个尸傀出手。
店内造册过的人,离开店之后,都会死,而且是在十二小时内,死因千奇百怪,并没有什么规律,天机莫测,能看透的不会进入这个店里。
犹豫一下,低声说道,“死了!”
于世静点头,一脸惋惜,之后看向叶于蝶。
叶于蝶却坚定的摇头,“不可能,你们两个不要想骗我,我不信,你们聊吧!”
说完转身就朝着朱三都的店里走去。
苏禹敬说道,“你会信的!”
她说完就后悔了,她希望安休甫死是不是太过明显了些。
.......
安休甫醒来时候,外面漆黑一片。
自己昏迷多久?
坐起来,摸摸胸口,没有异样。
只是吃过那条鱼之后的饱腹感没了。
八卦镜周围的符箓红色全部褪去。
他走到这第二个房间里,转一圈,耳朵甚至把墙壁都检查过,依旧一无所获。
将八卦镜包裹起来,等处理完这里的事,把这个交给孙二吊来处理,倒腾法器,孙而吊肯定是行家。
最后一个卧室,谨慎的拿着一块镜子,在外面把死角都检查过,确定只有一个铁笼之后,这才踏了进去。
铁笼里面的女孩一咕噜坐起来,“我还有张银行卡,藏在......你,你是谁?”
女孩话没有说完,突然改口,之后眼巴巴的盯着安休甫。
安休甫盯着这个女孩脸看了足足二十秒,这才视线从女孩脸上移开。
之后绕着墙壁搜索,看看有没有暗格。
女孩可怜兮兮的说道,
“你能不能帮我把马桶送进来?我想小便!”
安休甫嘴角上扬?看看女孩包裹着的被褥,被褥不能说干干净净,但也不能说脏。
一圈转完,墙壁没有问题。
走到铁笼跟前,双手抓住铁笼准备挪个地方,只剩下这个铁笼以及铁笼下方没有检查。
手刚抓住铁笼,女孩的手,冷不丁从栅栏内探出,一把抓住了安休甫的胳膊,接着声音如一只老鸭,
“嘎嘎,我碰到你了,我碰到你了!”
安休甫反手抓住女孩的胳膊朝外拉,女孩用力被重重碰在铁笼上,兴奋的身影戛然而止。
安休甫在女孩的脑袋靠近铁笼后,另一只手伸入铁笼缝隙,拇指与食指捏住女孩的脸颊猛然用力。
女孩张口,他中指飞速进入女孩口里一挖,一枚铜钱从女孩的嘴里抠出来。
安休甫松开女孩后退。
盯着铜钱看看,又拿出照片比对一下。
没法确定这人脖子上戴着的是不是铜钱,照片太模糊了。
女孩双手抓着铁笼栏杆,用力摇晃,
“不!不!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那是口含钱,是死人嘴里的东西,谁动了那口含钱,就等着冤魂索命吧!”
安休甫眉毛皱起,’口含钱‘他听人说过,叶四四死后,嘴里也塞着一个一元的硬币,这是风俗。
这个女孩触碰自己,明显是打算把那个不可传的故事讲给自己。
他本来已经做好再听那个故事的准备,这女孩却强调这个口含钱。
难道死人的口含钱,可以化解那个不可传的故事?
想不明白,也不想了,用力将铜钱一捏,
“咯嘣”
铜钱碎成两半。
女孩又呵呵笑,“没用的,没用的,这只不过是一个信物,就是拼在一起,也有人买他的帐!”
安休甫点头。
蹲在地上,用力摩擦铜钱上的花纹。
突然他背后传来女孩的声音,“需要我帮忙吗?”
这换做其他人,可能会条件反射的说句,“不需要!”
而安休甫不但没有开口,猛然扔下两半铜钱,起身一脚就将铁笼踢飞。
他刚才挪铁笼,这铁笼纹丝不动,而且耳朵观察铁笼,看到是一整块虚无的区域。
而现在这个女孩从铁笼内自己走出来,所以安休甫毫不犹豫,给铁笼换个位置!
铁笼被一脚踢的侧翻,下方一个坑露出来。
坑中一口米黄色的松木棺材。
安休甫靠近,蹲下观察一下,面露喜色。
弯腰一把将棺盖揭开。
棺材内一个身穿寿衣的干尸,天灵盖被打开,里面空空荡荡。
尸体下方,是一大块的镜子。
安休甫看向女孩,女孩哆哆嗦嗦,安休甫抬手,指指房门方向。
他的意图很明显,让这个女孩离开这里。
但是这女孩瞪着眼连连后退,最后站在墙角处一动不动。
安休甫恼了,一把扯住女孩的胳膊,将女孩直接提着扔出了卧室,将房门关上。
重新回到棺材跟前,弯腰,捏开男人的口,一枚玉币赫然入目。
也是此时,安休甫通过这干尸身后的镜子,看到了自己的后背上出现一个人,此人几乎贴着他的身体。
他毫不迟疑的闭上了眼。
他可以百分百确定,他身后不可能站着什么邪祟,他是僵尸,对阴邪气息很敏感。既然不是邪祟,耳朵也没有看到身后有人,那就是这尸体背后的镜子有问题了。
安休甫分析的对吗?对,以他现在掌握的信息来说,分析没有错。
但他的分析是错的,不可传的故事在故事传出去之后,依旧没人幸免,因为没有人知道故事的结局是什么,知道结局的人,都死了。
“看镜子,看镜子啊......”
一个充满诱惑力的声音不断催促安休甫。
安休甫却充耳不闻,一口捏开干尸的嘴巴,另外一只手,探入干尸口里。
眼瞅着玉币就要被他得手。
突然安休甫身后传来那个女孩惊叫声,
“那是我的,那是我的!”
棺中的尸体却突然身体朝上悬浮,将玉币再次吞入口中。
安休甫双腿分开,跨步到棺材上方,双臂用力拔,但这尸体后面好像也有一双手在与他角力着。
一番力量的博弈,尸体眼瞅就要被他从棺材里扯出来。
突然那个被安休甫推到门外的还出现,并且脑袋凑到安休甫耳朵旁,
“翟长槐死了,他记得很清楚,山体垮塌时候,他被黄土掩埋在下面,他不能死,翟家唯一的血脉,就是他的儿子,他无论花多大的代价,都要治好儿子,别说五条命,就是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他也要救.......”
安休甫凝眉怒目,这个女人真的该死,他应该先把这个女人绑了手脚!
而此刻,他不能松手,一旦尸体跌入这深渊中,他就功亏一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