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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姚曦月眉眼弯弯,林子渊连忙挪开视线转移话题,“那姑娘你就暂时留在这金陵城中,等过段时间再返回锦阳城!”

林子渊并未急着让苏予韵立即返回锦阳城,怎么说人家也是一个大姑娘,一路风尘仆仆赶来报信再不近人情调人离开就说不过去了!

“既如此,那不如姑娘你便留在这城主府中吧!反正此地正好有多余的屋子!”见林子渊同意让苏予韵留下,姚曦月也主动开口让她住在城主府中。

这姑娘完全没有引狼入室的危机感,只是第一眼她便觉得眼前这姑娘不是什么坏人。

苏予韵摇了摇头,并未接受姚曦月的好意,“这倒是不必了,若是可以我倒想在此再开一座白玉楼,将来也好监察来往商贾。”

自古以来这种三教九流集聚的场所便是打听情报的最佳之地,若是能够再开一座白玉楼一定能探听到不少情报,以此汇总再行验证必将事半功倍。

“也好!你手里有素磬给的令牌也能够在城中畅通无阻,若是有其他需要帮助的皆可以来此寻我帮助!”林子渊见她坚持也没有反驳,又看了看身旁姚曦月柔声道,“当然,若是我不在你们两个商量着来也行!”

林子渊这是将一部分决定权交给了姚曦月,两个女人闻言心中各有所想。苏予韵知道他这是已经将姚曦月完全当做了自己人,姚曦月则是含情脉脉看向林子渊,钦慕之情此刻不假粉饰。

……

另一边,玉京城白鹿学宫中。

青瓦灰墙的学宫屋舍尽显其经历的岁月沧桑,墙上爬满的藤蔓诉说着其生命力一如以往顽强。寒冬已过青草也都自泥土里钻出,学子与先生也还习惯性的坐在草地上肆意畅谈。

骤然,一浑身皆白身上肌肤干枯如老树皮的老者收起手中书籍递给一旁弟子。

“此乃老夫毕生所悟,今日便交由尔等相互传阅!希望这些浅薄的见识能够帮到你们,但也不必奉为人生至理!

人不贵于无过,而贵于能改过!将来你们走出学宫后或为各国谋臣、或为各家上宾,老夫只求你们能够无愧于心……”

老者正是白鹿学宫副院长,今日他跟这些弟子说的话很多很多,不像以往那个喜欢提问弟子的儒雅老者。

自林裕景打算妥协北纤、割地求援玄月国以来他便夙夜难寐,虽一直在劝说自己如今早已远离朝堂可身为一个读书人他还是不能抛下心中那一口气,臣子尚未屈服天子岂能先降?

他不愿就此看着炎朝落败,若是需要他今日便要用自己这一身尚且温热的鲜血浇醒那些沉浸在幻想中的人,若是他们都不愿醒来那炎朝真就该亡……

那接过书本的学生只觉得手中沉甸甸的,不由得将其攥紧护在怀里眼角有水雾升起。都说男人有泪不轻弹,也只是未到伤心时罢了!

事到如今他们也怎可能不知道先生想要做什么,现在整个玉京城都已经禁止谈论这些事。偏偏先生非要在此时顶风奏报,此举必会惹得林裕景勃然大怒这无异于自掘坟墓。

“先生应知此时不可为有何须强求?为何不留着有用之身以求将来再做他用?”众弟子躬身拜向宫奕道,师者父也!这些年轻的书生在他这学到了那么多道理,得到了那么多帮助,如今又怎会忍心看自己“父亲”踏上一条不归路!

宫奕道干枯的手指捻着胡子,得意之色溢于言表。这些弟子都是自己看着一步一步成长起来的,虽也有些不尽如人意,但大多数都是一些纯善之辈。

将他们一个个搀扶起来,这也委婉表达了自己不会接受他们的建议……

这一生他已经见惯了风风雨雨,更过数个皇帝的更迭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与其含恨卧病在床,倒不如趁着最后机会再搏一把……

这些被扶起来的弟子稚嫩的面庞上罕见染上几分苦楚,这是生死离别之苦,也是宫奕道交给他们的一课!人生终究是一场孤独的历程,从来不会有人能从始至终陪在你身边……

宫奕道抖了抖身子有整理一下身上衣衫,尽量让自己显得更加精神几分,“既当国难受此辱,我又何须惜此头?世人皆言我辈书生皆无手无缚鸡之力,但我们身上的血亦是那般滚烫!即为智者何不履行?知而不行,是为未知!”

这番话让这些弟子震耳欲聋羞愧难当,也将作为这些人此生追求!

说完,宫奕道不舍的转身望了望这个待了大半辈子的学宫,一路走来虽不易但也富足。确保将每一处角落全都刻入脑海,他这才收回依依不舍的目光转身朝学宫外走去。

“弟子等恭送宫先生!”一行几人屈膝跪倒在地,久久不愿起身……

穿行在繁华的玉京城主街,这里依旧如往日那般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全然不见前线危机,宫奕道笑了,不知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在笑这个国家的腐朽。

朝中忠志之士不见二三,奸佞小人横行无忌;朝野之外万千百姓不顾国家存亡,只求明日太阳升起时还能照常……

迈着沉重的步伐,不知几经多少抬起落下才赶到皇宫前。见他手捧笏板守卫也不敢阻拦,直接放行任由其入殿面圣。

“诶诶诶!陛下正恼着呢,宫大人还是请回吧!”殿前赵老太监远远便瞧见了步履蹒跚的宫奕道,好心上前劝阻。

大家都服务了炎朝数十年,对方谁没脾气都还是心如明镜的,都已经是入土的年纪实在不愿见故人再凋零。

宫奕道扫了几眼赵老太监,目光坚毅道:“劳烦赵公公入内通报一声!”

“宫大人……”赵老太监刚想开口,只见宫奕道又重复了一句,“劳烦赵公公入内通报!”

赵老太监重重叹了口气,这人过来数十年脾气还是未改,一如当初那般顽固……赵老太监无奈转身走向大殿,轻轻推开殿门蹑脚走了进去。

此时的殿内略显几分昏暗,高座上林裕景面庞微醺显然是喝了不少酒的缘故。大门被推开一缕强光直射到他脸上,林裕景脸上青筋暴起一把将手中玉壶砸了过去。

哐当一声巨响回荡在空旷的大殿内,殿外宫奕道自然也听到了里面传出的动静面色一沉。

刚进去的赵老太监可就没那么好运了,玉壶在他面前碎裂里面迸射出的酒浆愣是洒了他一身,赵老太监也顾不得其他双膝一软便跪了下去。

借着微弱的亮光,林裕景勉强看清了来人,揉了揉太阳穴不耐烦道“朕不是说了不要进来烦朕吗?”

“回……回陛下,殿外宫大人求见!”赵老太监颤着身子,强忍着恐惧说出了其中缘由。

“滚出去,就说今日朕身子不适,不见!”林裕景重重一拍桌案,吼了一句。

“唯!”赵老太监也不敢再开口,应了声便倒退出大殿。

殿外赵老太监羞愧地看向宫奕道,“宫大人想必您也听见了,不若今日还是退去吧!”

宫奕道抬头仰望万里青天浮云,冷笑一声猛地一挥衣袖走上大殿前的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