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什么话都没说,丢了根烟给我,又把车锁上,就径直往这建筑物下走。
我赶紧跟了上去。
走到一半,他停住对我说:“ 先说好,我带你进去,这里面是不允许拍照的,出去后,这里的什么事都不能说出去,否则你就别想好过。”
“好。”
傻子都能知道,这里面所经营的,肯定是不可告人秘密的事业。
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
我点了老头儿给我的香烟,缓缓跟着老头儿的脚步。
他带着我进了类似地下车库的通道,又绕了两条弯后,我们才看到一扇厚重的大理石门。
而这扇大理石门侧面,有一个几乎看不到的,能刷卡的智能机。
他从兜里摸出一张卡。
“哔”的一声,大理石门开了。
金碧辉煌。
可以这样形容。
豪华的大厅和刺眼的灯光,瞬间就让我愣在了原地。
难以想象刚刚那豪不起眼的建筑下,竟然藏着这么一个似宫殿的场所。
几乎是覆盖了整个天花板的吊灯,几根大理石柱子上,还嵌了几盏氛围灯。
铺在地上的大块地砖和几何图案让我脑袋有些眩晕,好似自己进入了一个梦幻的世界。
见我愣在原地,老头儿皱眉道:“赶紧进来呀。”
我大跨步走了进去,身后的门便自动关上。
外界的一切纷扰,都跟这里无关了。
在厅靠右边有一扇门,大厅有几个人走动,都是从那扇门进出。
“你在这里听别人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少说话。”老头灭了烟,示意我也灭掉,“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他会安排你的工作,你可以试试。”
他把我带到另一个房间里。
这个房间不大,有一排沙发和一张办公桌,几个男人撬着腿抽着烟,看到老头儿时,一个男人站了起来跟他打招呼:“侯爷好。”
直到现在,我才知道这老头儿姓侯。
“这兄弟今天来试工,给他找点轻松一点的活。”侯爷指了指我。
你以为的钱多一点的,到后来才发现怎么都一样。
就像央央说的,你工钱再多,还是永远都还不清他们的债。
那男人有点胖,个子中等,打量了一下我,应道:“知道了,侯爷。”
侯爷把脸别向我,拍了拍我的肩:“好好干,不会亏待你的。”
侯爷走时,别外几个也跟侯爷道:“侯爷慢走啊。”
接着,他们都没再理我。
好似对我这种被带来工作的人已经很正常。
“走吧,带你熟悉熟悉工作。”微胖男人带着我进了那扇很多人进进出出的门。
门里面,算不上热闹。
只能说很气派。
几个人围着一张桌子坐着,一个女人手里拿着纸牌,正一片一片的发着牌。
而在他们周围站着的人,没有一个吭声。
他们穿着同样的衣服,默默的服务着那几个坐着的人。
有给他们端茶倒水的,有给他们揉肩的,甚至,还有人伸手,去接那些人嘴里的口香糖。
那些站着的人,只有女人穿着不一样,性感,迷人,长发,还戴着一副金丝眼镜。
我一下子就想起了电影里的场景。
胖子带我到旁边的小房里,扔给我一件和那些服务人员穿的一模一样的衣服,“把衣服穿上,你就先给客人们倒倒茶递递水什么的。”
我其实是有点慌的,我问他:“这些都是什么人?”
胖子冷笑:“侯爷没跟你说这里的规矩?话不要太多。”
我闭了嘴,好一会儿,才嬉笑问:“哥,你姓啥呢?怎么叫你?”
“别人叫我四哥。”他大大咧咧的从旁边的盒子里拿了只槟榔嚼起来,“在这里干活最重要的是,不问,不说,不传。”
“知道了。”
我穿上他给我的衣服。
服务员的衣服,黑色,我穿上有点紧。
四哥看着我,摇头:“我看你都不是干这块的料,今儿就算实习,侯爷也跟你说了吧,得看合适不合适,你要觉得不合适,明天就不用来了。”
“我觉得我能适应。”
“行吧,你就站在旁边看他们,主要是要会观察,看客人的需求,他们需要什么,你就给他们提供什么,比方说有些客人皱了眉,那可能是他想抽烟,你就马上把烟给他放嘴里,给他打火。”
“明白了。”我点头。
这种事情听起来简单,实际做起来最复杂。
因为你需要猜透客人的心思,一旦不合他们的意,那就表示,你也不合格。
“有些客人们脾气有点大,这是正常现象,我们做这一行的,就是要让客人满意,不管他做什么,我们都要忍。”
我再一次点头,又听四哥道:“去吧,放机灵一点儿,在大厅做得好,说不定就有客人让你做贴身服务。”
“这有什么区别吗?四哥。”
四哥嘴里“啪嗒啪嗒”嚼着槟榔,“区别大着呢,贴身服务的小费要比这大厅高得多,而且你要是能得到客人的信任,说不定他们就给你找个正儿八经的工作,让你跟着他干。”
“这不跟那古代的青楼那些姑娘一样,男人看上她们了,就帮她们赎身了。”
四哥眼睛转了转,嘿嘿笑道:“就是这个意思。”
他指了指我兜,又指了指那角落的一排带锁的储物柜:“把手机放在柜子里,等下班的时候再拿走。”
“几点下班?”
“这得看客人的时间,他们玩得高兴,也许通宵,要是玩儿得不爽,可能一把都玩儿不了。”他指了指背对着我的一个男人,穿着黑色的速干运动服,头发剪得很干练,“看到那位了吗?一般情况下,他说了算。”
我明白了。
他在所有客人中,地位最高。
“行,把手机放了就去干活吧。”
我把手机放进柜子,慢慢的朝那边走去。
我站在服务员人群中,看着那女人一张一张的发着牌。
她的上衣都快要掉下来了,但这些客人们却浑然不觉。
不,不是他们不觉,而是他们早已经习惯了。
“十万。”那个黑色的速干衣男人拍了拍桌子,他根本就没有码,他面前是整整一摞的现金,他扔那钱,就像扔几捆白纸一样随意,“张生,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