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我腿上的央央并没有大惊失色。
可能已经见惯了男人的这种揩油和挑逗。
“我的八小时,可是很贵的。”
“你怕我付不起?”
“能付,但我怕你这钱打水漂。”她没有站起来,我们保持着这个姿势。
要命。
我越来越口渴。
她身上的确有刚入社会的气质,但又带着无所畏惧。
“既然我愿意付,那我就能介绍各种可能。”我手无处安放,刚刚还搂着她腰的手,慢慢就下意识的松开了。
不得不说,我还没那么大的胆。
我只是试着做这一切。
我已经自由了,为什么不能放纵自己?
我还在为冷西守着什么?
这就像是一种报复心理,让远在国外的冷西知道,没有她,我过得很好。
谁都可以替代她。
哪怕只是暂时的。
央央站起来,依旧面色未改,“对不起,南先生,您时间到了。”
我有些不悦道:“你服务态度很不好。”
“南先生可以去投诉,我叫央央,33号。”
她无所谓的笑,指了指我旁边的电话。
挺嚣张的。
我犹豫了几秒。
这女人什么意思?宁愿让我投诉,也不愿让我续费?
但我已经没有台阶下,心一横,想到自己也好不容易嚣张一回,哪能让女人碾压,拿了座机就打了上面标的客服电话。
“喂,我要投诉。”我看着央央。
她没阻止我。
安静的看着我。
“先生,请问您投诉谁?”
“33号,央央。”
“央央?好的,先生,我已经收到您的投诉,稍后我们会跟进。”
我并不知道这投诉意味着什么,我以为可以吓唬一下这个央央。
但我还是想得太单纯了。
央央没吭声,仿佛等着有人来找她,来罚她,如案板上的鱼肉。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男人敲门进来。
“先生,请问是您投诉33号,央央吗?”这个男人穿着礼服,长得挺壮,像专门来处理这种事的。
我点点头。
“我是我们这里的客户经理。”我以为,他过来也呵斥这个央央几句,但他很有礼貌的问我:“请问先生的时间到了吗?如果没到,我可以帮你换人。”
“不用了,我只要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已经过了。”
那男人扯着笑脸,“好的,那先生可以留下您的联系方式吗?稍后我们会答复您的处理结果。”
他是很认真的,不像开玩笑。
央央已经低下了头。
没有表情的,盯着地面。
我摇头:“算了吧,我不需要处理结果。”
说着我便起身,出了这个包间的门。
“那先生请慢走,祝您愉快。”那男人说完,就关掉了身后的门。
我站在门外没有立即走。
而是掏出手机给李威打了一通电话,想让他和我一起回去。
但李威没有接。
正挂掉要走时,刚刚包间里传来了声音。
这个包间的隔音做得真的不好,以致于那男人就算尽量低沉着音量,我依然在这里听得清清楚楚。
“你想用这种方式抵抗我们?我跟你说,不可能!”
央央沉默着。
“你tm说话啊?为什么人家要投诉你?”
她不会说话。
她挺犟。
“说不说?”那男人没控制住自己的声音,把音量提了上来。
我听得愈发清楚了,他开始说粗话了:“你看看你这死样!买你过过夜怎么了?你他妈的以为你还很纯啊?到这种地方来跳舞,你还跟谁装呢?”
我这样偷听,好像没什么意思。
不就是一个上司在批评一个下属吗?没什么好听的。
我讪笑着,点了一支烟,刚要抬脚走,却听到“啪”的一声。
接着,只听到有东西碰撞到桌子的声音。
我脚步滞了滞,开始怀疑有人被打了。
因为那“啪”的声音,的的确确是巴掌扇脸的撞击声。
“你他妈的不说话是吧?不说话你以为就能自由了?”那经理的和刚刚对我笑脸相迎的态度完全不同,听着凶狠的语气让我都不寒而栗。
央央被打了。
这不是我想要的处理结果。
我只是想吓唬她的。
没想到这经理来真的,还动手打女人,我不能忍。
我抬手用力敲门,并叫道:“央央,开一下门,我有东西忘了拿!”
这一招果然有效,那经理开了门。
央央站在角落里,低头不语。
从刚刚我说投诉开始,她像个哑巴一样,仿佛换了一个人。
经理又笑着问:“先生,请问你落了什么东西?”
“你打她了?”
他嘿嘿笑着说,“她没服务好您,应该处罚的。”
我缓慢的吸了一口烟,“我投诉她,可没让你打她。”
“我们需要对您的投诉负责……”
我吐了一口烟:“出去吧,我再买她两个小时,并且撤回我的投诉。”
经理一听我愿意掏钱,便也不好再说什么,冷眼看了看央央:“行,那我先出去,祝先生愉快。”
男人出去了。
我望着央央,夹着烟靠近央央。
央央的脸有点红,口红被擦花了,我递过旁边桌子上的纸巾,示意她擦擦。
她抽了一张,慢腾腾的擦起来。
“南先生,你不用花这两个小时钱的。”她笑了笑,略微苦涩,“就你打个巴掌又拿个糖给别人吃,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他会动手。”我很真心道歉,“我以为,他们也最多说说了,扣点你们的工资而已,不过为什么他们会打人?如果真是这样,你完全可以换个工作环境……”
“没关系,我的命不值钱。”
央央突然说这种话,让我感到更加内疚。
我坐在沙发上,一边抽烟一边说:“这两个小时你什么都可以不做,可以做你想做的事。”
她抬头,终于看了看我:“刚刚你不是买我八小时,目的就是想做点儿什么吗?现在南先生买两个小时什么都不做,是在做慈善,还是以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内疚呢?”
“我说了是我刚刚不好,其实我刚刚也是一时冲动。”
我把她拉我腿上坐上的那一刻,的确是冲动了。
那时的我,是有点报复心理的想法。
但现在,那想法早已冷却。
“实话告诉你,你每个小时花费上千块,到我手里,也只有两百,所以我并不会感激你的内疚。”央央理了理头发,口红被她擦得更淡,但还是很漂亮,邻家女孩的气质更突出了。
她望着我,眼神已经变了,“不过既然你钱都花了,那我总得为你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