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害怕南崎云子?
我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就是老虎胡须,我看你都敢上去薅下来两根!
沈逸瞪了她两眼。
局座在重庆知道这事,高兴坏了,直接改变了主意,放弃了之前的计划,又提升了她的保密等级,不知道对丫头来说,是幸还是不幸。
幸的是,她的地位又上升了,不幸的是,卧底如果暴露,就没有了价值,如果不暴露,一辈子也只能生活在黑暗之中。
唉!
“对了,你回去这么久,有查到什么吗?”笑了一番,姜南苏心里的芥蒂也消失了一半。
那毕竟是上级的命令,他也是没办法,沈逸本身是无可指责的,但是,凡事可一不可再。
她的肚量也没有那么大。
沈逸脸色一正,眼里有一股怒火在燃烧,口中冷然道:“是有人故意搞的鬼,还美其名曰,应该给新人锻炼的机会,局长当时手中无人,才顺势的这么决定了,结果你不但出色的完成了任务,还发现了日谍,立功而回,局长还赞他有眼光。”
他知道后,恨不得一拳打烂那家伙的脑袋!
踏麻的,那哪是给新人锻炼的机会?那是想让他沈逸失去助力,死在上海!
“他见过我?”姜南苏眼睛不由自主的微眯。
“那倒没有,只是对你有些猜测,毕竟都是一个锅里搅勺的,多少知道一些事情,还好你一直是男装示人,局长给你弄了份假档案,专门用来迷惑敌人。”除了局长和他,没有第三人知道。
姜南苏思忖了片刻,突然笑了笑:“现在鬼刃的代号也上了日本的必杀名单了,重庆有没有想过为我重新弄个代号?这样安全一些。”
“这,没必要吧?你用这代号干的事越多,越能威慑鬼子,让他们害怕。”
姜南苏:……
鬼子是会害怕,可是也会更愤怒的反扑,而且是针对手无寸铁的普通民众!
姜南苏心里知道,代号不是能随便取的,没有在案的代号,是没人承认的,就像郑怀远给了个代号,除了他,军统没有人知道一样。
天知道,那天她无意间在南崎云子的桌上看到沈逸和鬼刃资料的时候,心里有多紧张,幸好他们都误认为鬼刃是个男人,南崎云子并没有怀疑到她。
但这也从侧面证明,重庆方面有日谍,而且地位并不低,因为按照之前沈逸说的,她的资料锁在局长的办公室,不可能有人能进去,资料室的档案是伪造的,即使如此,想从资料室拿到她的资料,地位低的也办不到。
可是,难道鬼子中间就没有军统吗?
肯定也是有的,不可能不知道她的资料泄露一事。
只知道震慑鬼子,却没有为她的安全想过!长此以往,她非暴露不可!
真是死要面子!
姜南苏是真的心塞!
“你现在的照片76号人手一份,白天最好别出来,真要出来也要做好伪装。”姜南苏只能转移话题,再聊下去要心梗了。
“我这趟来是有任务的,马上就要回重庆了!”沈逸低声道。
“刚来就要走?”姜南苏错愕。
“嗯,这事非常重要,必须得回去,不过,你放心,我还会回来的,局座说了,以后上海站归我了。”
“那就好。”
要是换了人,她很难相信对方。
现在军统里面,她就对郑怀远和沈逸的观感还算不错,其他人,不了解。
“你自己小心,我不在,你就保持静默,以后也不要向重庆方面发报了,此事等我回来再说。”
“好。”听到这话,姜南苏舒坦了,总算不是不顾她的死活。
76号
姜南苏走入打扫的一尘不染的办公室,巡视了一圈,心中呵呵直笑。
这个赵梁栋,是欺负她没见过厉诗峮的办公室吗?里面的布置居然一点都没有改变,太敷衍了。
“雅子小姐。”
姜南苏的办公室并没有关上,看到门口站的两人,她不得不露出笑脸:“赵主任,程副主任,两位怎么有时间到我这来,应该是我去拜访两位才对。”
“哈哈,雅子小姐客气了,您是客人,怎么能劳驾?”赵梁栋的笑容看上去很和善,“是这样的,雅子小姐,昨天有很多朋友送来东西道贺,我的那份已经收下,雅子小姐的这份,我可不敢贪墨,让人给你送来了。”
赵梁栋一让开,后面站了十来个便衣,手里都是挂着好几个礼盒,她愣了一下,“进来吧。”
十几人鱼贯而入,看到搁在茶几上,地上摆放的大大小小几十多个礼盒,姜南苏一脸无语。
“雅子小姐,这些东西你是打算送到三民路还是?”赵梁栋问的还挺含蓄。
“赵主任,我就那一个住处,不送那里送哪里?”
“呵呵,是这样的,雅子小姐,为了你的安全,特意在华村给留了一栋房子,要不要去看一看?”
嘿,房子啊,她是想要,可是华村的房子……如果住进来,前后左右全是眼睛,那可真的是半点自由都没有了!
“赵主任有心了,我有自己的房子,住惯了,这里就让给别人吧。”姜南苏拒绝道。
“那好吧。”赵梁栋有点可惜的样子:“房子会为雅子小姐留着,您什么时候想要都行。”
“那就谢谢赵主任了。”
“雅子小姐,你看看这个。”程恭树连忙递过来一叠纸。
新官上任,姜南苏也不好意思什么都不做,只好接过来。
“大米,面粉,油,盐……给我看这些干嘛?”姜南苏抬头。
“雅子小姐,这是76号查抄来的物资。”程恭树讨好的道。
就算程恭树知道眼前这是个假鬼子,也得捧着,谁让对方被特高课的课长南崎云子信任呢。
“你们查抄的物资。”姜南苏拿着纸拍了拍手心,懒的应付,“不是应该你们决定的吗?到时候应该上交到特高课的份额,我可以转交,其他的,不必找我。”
经手的事情越少越好,反正应该知道的东西,她可以用别的手段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