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聂斌失神的坐着,眼里失去了焦距,一片茫然。
美美,她,就是爱美,又爱说而已……
聂斌怔怔的,这些在和平时期没什么的事,在动乱年代就成了最致命的……
“好了,一切都过去了,你呀,也别再找小姨子去了,没有未婚妻这个纽带,也不适合见她,现在她也是姜家的独苗苗了,她在鬼子那边要是混的开,至少能保命,你呢,好好努力,说不定等到把鬼子赶出去之后,还能护着她,对吧?”
周福海安慰他。
“是。”聂斌眼眶红了。
“好了,你回去吧,这东西仔细一些,精贵着呢。”周福海拿出一个小小的,仅有两个巴掌大的手提箱递给他。
“是,市长,我知道的。”聂斌小心的将箱子提起来,离开了周宅。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是未到伤心处!
坐上车的那一刻,聂斌的眼泪还是掉了下来,趴在方向盘上,用手捶打着前方。
他知道这条路难走,可是没有想到才刚上路没有多久,就成了孤家寡人,还连累了小姨子没了亲人。
他现在超后悔今天对小姨子说的话!
虽然小姨子脾气不好,还特别的暴躁,一言不合就爱挥拳头,可到底是女孩子,承受能力肯定不如男的,要是知道了这事,指不定多伤心呢。
这个仇,他记住了!
聂斌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了不少,开车回了家。
在门口打开自家门口的信箱,借着取里面报纸的遮挡,把小提箱放了进去,然后在信箱的一边划了一道横杠。
这是一道提醒里面有货的杠,是和重庆方面联系以后,约定好的今天日期。
聂斌不知道,就在他进屋没有多久,就有一个黑影从屋后闪了出来,推动信箱背后的那块挡板,取走了里面的小箱子,又在信箱的另一边也留下了一道划痕。
这是一道货物已取走的斜杠。
……
小洋楼
从酒会回来,姜南苏如约而至。
白华初给她倒了一碗水,告诉她:“今天敌人为了保护酒会的正常进行,调派了不少人手,露出了空隙,交通站的同志已经趁机出发了,带走了从存单里拿出来的美金,中央指示,缺钱的地方太多,要用到其他地方去,上海……”他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上海有财神坐镇,用不上这笔钱。”
姜南苏:……
“什么财神,别乱讲啊。”姜南苏嘟囔道。
白华初以拳抵唇,低低笑了笑:“六哥同志,为了你的安全,从今天起,你的代号正式更名为:财神!”
姜南苏愕然:……
“六哥的代号早些时候已经被摆到敌人的桌上,敌人已经恨不得嗜你血肉了!军统那边也知道六哥去过重庆,如果继续用这个代号,很可能会让敌人联想起来,所以,为了你的安全考虑,特意重新给定了个代号。”白华初解释。
“谢谢组织!”
有了组织的关心和肯定,姜南苏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另外,组织已经决定派一个地下经验丰富的老同志来和你单线联系,以后,你就不要再来这边了。”
本来只打算来一个,却突然变成了一双,可见组织对财神的重视程度。
但这话,白华初并没有告诉姜南苏。
“我知道了,你让交通站那边再搞一个仓库,我好把物资送过去。”
“行,我会通知那边的。”
“磐石同志,保重!”
合作了一段时间,她有点舍不得这个战友了。
“财神同志,保重!”
他见证了一个同志的成长,已经可以独挡一面了。
……
沈逸回来了!
姜南苏从小洋楼回来就去了沈逸处。
她白天就发现了沈逸留下的记号,但因为约的时间比较迟,才先去见了老白。
找到沈逸暗语中的地址,姜南苏非常惊讶。
这是个非常普通的民居,里面窄小又黑暗,可真难得,沈逸居然会选这么小的房子做联络点。
要知道上次住的地方还是法租界小洋房呢,这次虽然不是贫民窟,但这么普通的地方,他住的惯吗?
沈逸开门让她进来后,向外看了看,才把她迎进门,一边倒水,一边感叹:“真是没有想到,分别不过两月,你竟然进了76号。”
当初让她接近南崎云子,只是抱着试试的心理,没想到这丫头在没有任何帮助的情况下,自己半步脚跨进了特高课。
为什么说半步呢,因为她是常驻76号,而不是特高课。
“呵呵,那你怎么还敢约我?不怕我叫人把你抓了?”姜南苏不客气的端起他递过来的水喝个精光。
沈逸哈哈一笑:“你还敢喝我给的水?不怕我下毒?”
姜南苏嘿嘿一笑,放下碗,然后苦着脸黯然道:“当初你让我接近她的,接近的结果就这样了,我能咋办?你要是不信我,我也能理解。”
沈逸默了默,放下水壶:“我就是不信自己,也不会不信你。”
姜南苏一时怔住,她自己都没有这个自信,居然有人比她更信自己?
她心里有些小小的感动。
说真话,她对沈逸确实有那么一丢丢的不信任,从上次他莫名的丢给她一个去北平的任务开始。
“谢谢。”
“上次的任务,重庆逼的急,说真话,我觉得自己是在逼你去牺牲!我给了你任务就回了重庆,我就是想知道,这任务到底是局长吩咐的,还是有人在从中作祟!结果等我回了重庆,你的情报都传回来了,还白送了我一个大功劳!”沈逸语气幽幽:“你为什么不告诉重庆方面,是你杀了厉诗峮和傅晓庵?”
“咳,这种功劳我可不敢领。”
姜南苏感觉心里舒畅了一些:“你知道吗,南崎云子在得知你到过上海后,又获知你回去的时间,大发雷霆,认定是你干的,现在你的全部资料已经摆在了她的桌子上,她拍了桌子,只要你还敢再来上海,就把你的肉一块块的割下来,你说,要是让她知道是我干的,还不扒我的皮啊?还是您老多担待点吧,哈哈哈……”
沈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