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王殿下觉得谁会赢?”
萧君月听见身后传来的声音,没有转头去看来人,仍旧目视着前方那道身影,反问道:“昌宁公主认为呢?”
闻言,站在他身边的郁尘和宁香,对视一眼后,悄然退离,站在可以观察到周围情况的位置,以防被有心之人偷听。
昌宁公主没有回答,只是径直走上前与萧君月并排站在一起,两人同样目视前方,一言不发。
最终,还是昌宁公主忍不住叹息一声:“静王殿下应当知晓南国此行的目的,本宫已是走投无路,遂来此想找静王合作。”
对方的直接倒是让萧君月有些意外,不过想到她如今的境遇,他倒是理解对方为何会如此坦诚。
“你们北寒不是一直都对南国俯首称臣的吗?如今若是能嫁于他们太子,将来成为一国之后,对你们来说岂不是更好?”
萧君月嘲讽的话语,让昌宁公主苦涩一笑:“朝中那些庸臣的确是如此想的,可他们难道忘了,南国最注重血统,又怎么可能允许他国的公主来混淆皇室血脉?一切不过都是想要本宫的命罢了。”
说到这里,她微微垂眸遮掩住眸中的恨意,随即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身侧的男子:“所以,本宫不能嫁去南国,只求……”
“本王不会迎娶公主。”
萧君月知道对方想说什么,却果决地拒绝了。
衡王与昌宁公主争斗这么多年,若是让她死在了北寒,衡王无法与他们的将士交代,可若是让她死在南国,北寒就会是敢怒不敢言。
多讽刺啊,二十年过去了,南国这是准备故技重施吗?
“本宫不求什么,只想暂借静王妃的身份,等一切过去之后,本宫绝不会再打扰。”
昌宁公主知道眼前的人不会喜欢她,可这是她目前唯一能做的选择,哪怕是假成亲也好,也只有这样做才能堵住朝中那些悠悠之口。
萧君月轻笑着摇了摇头,没有丝毫迟疑,斩钉截铁地说道:“本王还是那句话,本王不会迎娶公主,不管是真还是假,都绝无可能。”
对方再次坚决地拒绝,让昌宁公主心生不解,可还没等她问出原因,就听到身旁的男人再次开口了,语气不再是冷漠无情,而是情深不悔。
“本王已有心悦之人,此生非他不娶,哪怕是让他皱一皱眉,本王都会舍不得,更别提让他有一丝伤心难过,所以,公主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萧君月说这番话的时候,目光一直在追随着沈临渊,昌宁公主自然也注意到了,再回想他们从岛上回鄂都的途中,两人的亲密举止,似乎明白了什么。
既然对方有心爱之人,那她就不能掺合其中,只好换一种策略继续劝说:“如果让衡王得到北寒全部兵权,对萧国来说也是威胁,静王就打算置之不理吗?”
萧君月听闻此话,终于转头看向昌宁公主,目光犀利且冰冷:“本王又怎知你不是第二个衡王?毕竟出尔反尔,喜欢背后捅刀的事情,你们北寒可没少做。”
“你——”
昌宁公主脸色大变,没料到萧君月竟然会用她先辈曾经做过的事情来攻击自己,她气极想反驳,可发现对方说的都是实话,最后只能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颓丧地低下头,喃喃道:
“我跟他们不一样,我只想守护北寒的百姓,仅此而已。”
就在气氛僵滞之际,萧君月的声音再次响起:“只要昌宁公主拿出诚意,本王就可以考虑与你结盟。”
话落,昌宁公主立刻抬起头,询问道:“什么诚意?”
萧君月勾唇浅笑:“两个选择,要么杀了南鸿羲,要么杀了衡王,此承诺只在本王离开北寒之前有效,公主可要考虑清楚了!”
昌宁公主尽管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可真正听到对方给予的选择后,还是有些吃惊。
杀了南鸿羲,就等同于北寒与南国宣战,而杀了衡王,北寒必定内乱,不管哪种选择都将面临着亡国的风险,而那时,她只能紧紧依附着萧国,寻求庇护。
呵呵,不是萧国就是南国,无论怎样都逃脱不了被欺压的命运,可是……她不甘心。
思及此,昌宁公主咬牙点头:“好,本宫会尽快做出选择,只希望静王能够信守承诺。”
萧君月微微颌首,之后便不再开口,昌宁公主见状,也没有继续留下的必要,说了声告辞就转身离开了。
望着对方的背影,萧君月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要他的承诺有何用?与北寒交战的一直都是陵州军,只有解逸之点头才算是真正的结盟……
此刻场上的比试依然激烈,只是南鸿羲骑的白马似乎有些躁动,而他却毫无察觉似的,仍然不停地用力挥着马鞭,使这匹马奔跑的越发迅疾,不过也变得越发的狂野,不时地扬起脖子,长嘶着,仿佛在向人宣告着什么。
“太子哥哥!快扔下马鞭,拉紧缰绳,不要放手!”
听到南鸿轩焦急的呼喊,南鸿羲还没反应过来,马就已经失去了控制,扬起前蹄,试图将背上的人给狠狠扔下去。
可他一点儿也不在意,仍然想要驯服这匹野马,可他越是这样做,马儿就越是愤怒暴虐,四处冲撞,根本无法掌控。
这种情况下,南鸿羲就算是想要停下来都不行,最后白马撞破围栏,直冲向远处的山崖。
突如其来的异变,让整个赛场寂静片刻,随后,众人纷纷惊慌失措的高喊:
“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快去救人!”
萧君月才懒得管南鸿羲死活,可他眼见沈临渊就那么追了过去,顿时把他给气的不轻,当下也顾不上许多,抢过一旁侍卫的马,翻身跃上马背就赶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