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发生得那么的突然,又结束得那样的快。
在温岁礼大三的这一年,傅宁初的工程正式竣工,正式开始对外开放了。
就在大家都以为一切好起来的时候,一声声的咳嗽声,打破了这来之不易的宁静,像是一只黑手一样,攥紧了每个人的咽喉。
京都大学里面开始有大面积的人有咳嗽,高烧不退的现象。
一直以来最温和宁静的校园在一声声的咳嗽声中,迎来了它的第一场变革。
起初之时,无人在意这突如其来的病情,只当是普通的流感,随着时间的逐渐推进。
有人发现了,这不是普通的流感,是一场突然爆发出来的疫病。
京都大学,很快采取了措施。
当地的政府直接下发了红头文件,强制要求学生们无什么急事,不允许出门。
很快,学生们的课业被被迫暂停了。
寝室之中,身着防护服的人员来来往往,不断的进出着寝室。
在学校还没有大面积爆发的时候,就已经采取了措施,损失不大,只是有的学生难免遭受着这突然而来的疫病。
而傅宁初,他则是逃过了这一劫。
就在疫情被发现的时候,他正好去外面签署收尾的合同,正式将自己的公司上市。
当他回来的时候,站在原本热闹非凡的京都大学的门口的时候,却被要求着,外来人员,不允许入内。
傅宁初穿着一件冲锋衣,他签署完文件之后,就开始马不停蹄的往这边赶来。
“我是京都大学的学生,我要进去。”傅宁初执拗的看着眼前穿着防护服,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人,他的声音疲倦,双目却有神的看着他。
傅宁初像是在命令着什么,他的面上并没有太多的害怕,只是一味的想要往校园里面去。
“同学,现在校园封闭,不允许进出。”那人公事公办的站在那,拦住他的道路。
他心急如焚,却不能让别人知道。
“如果我被感染,我自愿承担责任。”傅宁初的眼神略微下沉,身上的气势虽然忙碌了许久,却依旧让人觉得不可忽视。
“同学,你的保证没有用。”那人像是一个机器一样,执拗的不让他进去。
傅宁初看了他许久许久,就在那人以为这个少年要将他打倒的时候,那个少年突然走了。
傅宁初看了校园一眼又一眼,他不知道,他的心上人,他捧在手心里面护着的那个人是否安然无恙。
在刚得知京都大学里面有疫情的时候,他心跳漏了一拍。
他初见温岁礼的时候,他的心跳突然加快了一拍,这一拍,好像补齐了原先的拍子。
他无法联系上温岁礼,再强悍的人,在这一刻,却也无能为力。
京都大学的消息被封锁,不允许大面积的传播,而造成社会的不稳定。
傅宁初没有过多的浪费时间,他早已不再是那个冲动的人,他知道,此刻他只能冷静下来。
绕着京都大学走了大半圈,周围的景色越来越荒凉。
在一处高墙之下,他站住了脚。
抬眸看上去,上面有些泛着寒光的尖刺,像是为了防止些什么事情的发生一样。
傅宁初打量了一眼又一眼,确定了这里就是他要找的地方之后,就开始寻找着工具了。
幸好,京都大学的附近有一个它的附属学院在修建,这也正好便宜了傅宁初。
他是不可能凭借自己的一己之力就翻越这一堵高墙的,可是,高墙之内,是他心心念念的人。
他搬来了好几块大石头,再确定了高度之后,他做了一件最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许多人看着那泛着寒光的尖刺都会退却几步,可是,他却直直的将手毫不犹豫的搭上去。
尖刺的范围太大了,又密集,如果他想要进去,这里是他的必经之路。
有人说,傅宁初是天生的疯子。
这一刻,傅宁初想,如果高墙之内的温岁礼真的感染了这一次的疫情,他想了想,还是做一个被人指指点点耻笑的疯子吧。
在这个疫情刚开始的时候,还没有来得及研发出任何的疫苗,他们等来的只会是高得让人胆寒的死亡率。
他的手心被尖刺划破,泛着寒光的尖刺划破了他的手掌,鲜血流了出去,有些留在的尖刺之上,有些则是顺着尖刺流到了墙面上。
他要见她,以血铺路。
当他好不容易爬上了高处的时候,却发现,地面实在是高。
唯独有着不远处的一颗歪脖子树能帮助他下去。
他不在意自己的身体是否完好,但是他在意,如果这样直接下去了,这近乎两米多的高墙,会将他的腿摔折。
他不敢去赌这微乎其微的几率。
他若是双腿摔断于高墙之下,便无法再去走到她的面前。
他摇摇晃晃的走在满是尖刺的高墙之上,努力将自己的步子踩在那些不足以将自己的鞋底刺穿的尖刺之上。
可是,他的鞋底,在一次一次的踩踏在尖刺之上的时候,鞋底早已经是千疮百孔了。
在他即将到底歪脖子树的时候,一根尖刺刺穿了鞋底,他的身体略微晃了晃。
傅宁初低头看了一眼之后,又重新抬起了脚,向着前方走去。
如果见她的路,注定布满荆棘,注定是一条不归路,那他也愿意以自己鲜血,身体,甚至是生命,只为见她一面。
如果旁人见到傅宁初的这幅模样,只怕是会觉得这人应该是一件疯魔了。
可是,那些人不知道,高墙里面有他的明珠,那是他的掌上明珠。
在他到达了歪脖子树之后,傅宁初有些狼狈的扶着树,缓缓的爬了下去。
他太过于狼狈,身上的冲锋衣也不再是那么的干净。
在他到达了树下的时候,他望着自己在书上蹭到的那些脏污。
他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又是这样的狼狈来到她的面前。
傅宁初拉开了自己冲锋衣的拉链,他随意的将自己手上的血抹在了自己的里面的白色打底衣服上,一道一道的血痕,刺目而又让人觉得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