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广大的金融学生最为痛苦的。
每天不仅仅要学各种各样的数学,统计学,还要受经济法老师的摧残,实在是让他们更加的心力交瘁啊。
可是,数学有解,不管用什么样的解法,答案始终只有那一个。
但是,在这个老师这里,却没有标准答案,他总是会给学生们出一些从来没见过的题目,让他们思考解答。
“老师,她不是我们专业的。”傅宁初的声音在整个教室里面回荡着,他略微侧身,挡住了金融法老师探究的视线。
金融法老师突然低下头,闷笑一声,“是哪个专业的?哪个系的,叫什么名字?”
他的声音依旧是带着笑意,温和却又让人觉得这人的骨子里面是冷漠的。
他像是一个温柔的,在自己的星系里面旋转着的星球,如同那浩瀚宇宙中的冥王星一般,它表面看着无害,实际上,却冰冻了许多的病毒。
只需要接触到,就可以轻易的杀死一个毫无准备的人。
“老师,我知道,她是化学工程系的,是她们这一届的评比出来的系花。”一个男生不嫌事大的在后面起哄着说。
“化学工程系?”那老师的镜片中闪过一道流光,随即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
“你的指导老师是谁?”
“是任丘老教授。”温岁礼声音有些怯怯的说。
她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连累到自己的指导老师。
可是眼下,也就只能这样了。
只能等到下课之后,才去这个老师的办公室和他求求情,认错了。
“好了,小叔。”傅宁初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那个老师,声音中带了些警告的说。
“下课去我办公室,坐下吧。”老师点点头,负手走回讲台上,又开始继续讲课了,倒也没有再提任何的让他们去做案例分析的事情。
“你小叔……”温岁礼有些纠结的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从何开口。
当她站在他身边,听见他口中喊出来的对这个老师的称呼的时候,她整个人都震惊了。
她更宁愿这个老师,只是一个和傅宁初没有任何亲属关系的老师,现如今,他竟然是他的老师。
她怎么可以第一次在见到他家中长辈的时候,就出这样的洋相,他回去之后,会不会对家中的人谈起,傅宁初交往了一个并不太聪明的女朋友?
温岁礼满脸愁云。
“嗯?”傅宁初垂下眸子,看向她交缠在一起的手指。
突然的,傅宁初闷笑一下,眼中荡漾着笑意,她还是这样,只要心中有烦心事,或者有纠结的事情,手指就会无意识的纠缠在一处。
傅宁初伸出手,落在了她的手上,“不怕,他只是看起来凶而已。”傅宁初轻声安慰着她。
温岁礼抬起头来,她软软的问,“他,会不会回家之后告我的状啊?”
傅宁初像是被这一句话戳到了什么笑点,突然的,笑得更加的灿烂,“我自己的事,关我小叔什么事。”
他一手放在桌面上,转着一支黑笔,另外一只手,藏在桌面下,拉着另外一个人的手。
“他会不会……”温岁礼犹豫半晌,还是打算开口。
“不会。”傅宁初像是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一样。
很快的,傅宁初就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
“小叔,不是那样的人。”傅宁初轻声解释着,眼中有着一些些藏得很深的温柔。
“好。”温岁礼点点头,既然傅宁初都这样说了,那这个傅宁初的小叔,定然不是。
接下来的课,温岁礼没有再走神,她拿着笔,在自己带来的纸上面写上一些有趣的事情。
这个老师,真的有很渊博的知识,他可以在讲到一个连念出来都拗口的定义的时候,用自己的语言说出来。
并且,还可以举例说明,举的例子,那可真是涵盖面
太多了,不仅仅是现如今的金融圈子里面的事情,更有古代时候的一些很冷门的小故事,让人听着听着容易跟着他的思绪走。
期间,傅宁初多次做一些小动作,试图吸引温岁礼的注意力的时候,温岁礼总是一脸坚定的推开他。
然后义正言辞的说,“好好听课。”
在不知道第几次被温岁礼义正言辞的将自己的脸偏过去的时候,傅宁初总算是歇下了自己的心思。
他没有再去打扰她,只是拿着笔在桌上无所事事的转动着。
他鲜少去记笔记,从高中以来,他便是如此,他的学习习惯实在算不上好,但是,他的学习成绩就是和他的学习习惯成了反比。
转一会儿笔,他就侧过头去看温岁礼认真的侧脸,然后再在温岁礼伸手来将他的脸摆正的时候,将脸转过去。
傅宁初认为自己的反侦察能力以及对人物的感知能力已经是极好了,但是,他忘记了,他直勾勾的盯着别人,眼中还带着那样炽热的感情。
实在是很难让别人不发现啊。
在傅宁初一节四十五分钟的课,侧头看了温岁礼第三十四次的时候,温岁礼放下自己的笔。
她侧头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少年,突然眉眼弯弯,她转过头去。
拿起桌上的纸,开始在上面写着什么,随后将纸条撕下来。
她将纸条慢慢的推向傅宁初,慢慢的进入到他的视线中。
在他发现之后,温岁礼就松手了,傅宁初则是眼疾手快的拿起了桌上的纸条。
上面写着:
傅宁初,我知道你在看我,别看我了,看黑板。
一如当年一般,在高中的时候,傅宁初也总是这样,坐在她的身后,很少去看黑板,更多的时间,是在看她。
她好几次转身拿着题目来讨论的时候,都将傅宁初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看他有些手忙脚乱的收回自己的目光的时候,那会儿的她,总是会憋不住的笑。
少年的狼狈的神色,以及那匆匆躲闪而过的眼神,无一不深深的刻在了她的脑海之中。
就像是夏日里面的午后一般,总是会给人无限的遐想。
傅宁初低头看向纸条的时候,读完最后一个字了,他笑了笑,像是也想起来了高中那会儿的时候。
他提笔在纸上,一笔一划,从未有过的认真。
——我看黑板,有奖励吗?
他将纸条推过去,满眼含笑。
——你想要什么?温岁礼提笔在纸条上写下。
——下课了,和我见家长。
他有些忐忑的将纸条推过去,有些欲盖弥彰的侧过头。
温岁礼见状,心中难免有些想笑,原来,无所不能的傅宁初,也不是真的无所不能。
她郑重的提笔写下:
我答应你。
我答应你,不论是什么,只要是你所想要,我皆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