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礼,你……不怕他就这样走了,再也不回来了,或者……”穆轻轻欲言又止。
她偶尔活得现实,偶尔却又相信感情是值得去信任的。
她摇摆不定,在感情和现实两方纠缠之际,她也苦痛不已,却又不想放手。
温岁礼顿住了,闻言,她想了会儿,才给出答案。
“轻轻,世界上,除了亲人之外,他是最不会放弃我的人。”
温岁礼将目光移到桌上的合欢花上,花开得娇艳欲滴的,散发着丝丝香气,像是代替着傅宁初陪在了自己的身侧。
温岁礼看着看着就笑了,她想,这一次,她真真是陷入了那个名为傅宁初的沼泽了。
穆轻轻没有再言语,若是之前有人和她说这样的话,她难免会觉得这人真是失去了神志,可是,她是温岁礼。
她们之间的相处中,她感受到了,温岁礼是一个温柔却又清醒有力量的女孩。
何况,那个耀眼的少年,那个至今仍旧将自己的一寸照成功的放在光荣榜上的少年,他与她,本就最是相配。
“岁礼,那我就预祝你们走上一生的花路。”穆轻轻听见了手机那边传来笑声,也笑了,随即握紧了手中的手机,吐露出一句诚挚的话语。
在她少女时期之时,她遇一少年,甚是欢喜,却不知结局。
在她少女时期,遇一炽热之情,期望长久。
她的青春已经比大多数人的要明亮,要多彩,她欢喜至极。
很快,就来到了温岁礼去京都大学报名的日子里面。
温岁礼拎着行李,站在那个陪伴了自己最长时间的房屋的面前。
里面的花开得正好,有些许的枝桠从墙头探出来,带着开得愈发美艳的花。
里面突然跑出来一个妇人,神色略微有些慌张,眼底还带着些血丝,看起来像是一整夜未眠。
“岁礼啊,妈陪你去吧。”温母站在门前,看着自己已经亭亭玉立的女儿,她小声的说着。
“妈妈,”温岁礼放下手里面拎着的袋子,里面装满了一些小吃,她伸出手挽着她的胳膊,“我是去上学,很快就回来了。”
温岁礼努力的扯出一个笑来,手里的触感温暖而又让人眷念。
温母不能跟着温岁礼去机场,若是她跟着自己去了,难免会在机场上待上许久,届时,又需得让她自己一人回来,温岁礼不忍心。
她只这一次自私,她跨越了大半个国家,去到了京都大学,离家甚远,可她,不后悔。
她愿意在他长大的京城里面等他许久。
直至他归来。
“岁礼,”温母垂下了头,自己的女儿自己最是了解,她想什么,自己太过于了解,“你第一次独自一人去这么远的地方。”
温母终究还是不放心,她只有这一个女儿,在路途上,她难免会担忧。
“妈妈,”温岁礼轻轻的拍着她的手臂,安抚性的哄着,“可是我,总得要一个人去做一些事啊。”
她笑了,笑得温婉又明媚,露出了几颗牙齿,以及眼中的力量。
是啊,她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了,总有一天,自己会离开她,她总会一个人去做一些事,或许开心,或许难过。
“到了给妈妈打电话。”温母眷念的看了温岁礼好几眼,下定了决心一样的说。
或许,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她的女儿,已经不再需要她再事事为她安排好,事事都为她思考了。
她总得放手,就像养一只雏鸟一般,总得放手,才会让她张开自己的翅膀,让她学会自己去飞行。
“妈,等我回家。”温岁礼说。
温母点点头,只是伸出手眷念不已的将手放在她的发丝之上,轻轻抚着。
岁月好像很快,那个扎着小辫子整日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姑娘,一瞬间就变成了如今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岁月一也好像很多情,她将这段时间和空间并在了一起,让她有了一段让她总是可以回忆的时光。
她站在门口,看着那个少女走远了。
她的女儿啊,是她这辈子最骄傲的事情,可是也是让她最为痛心的。
忽地,一阵风吹过,一个扎着小辫子的姑娘冲着她走来,脸上带着小梨涡,眼睛似那天上的明月,在冲着她招手。
温岁礼拿着行李,不敢回头。
她这一刻,才体会到了,家,是这样的一个存在。
原来,家是自己的根,并没有错。
机场上,人来人往。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忙碌,都带着疲倦,还有对未来没有发生事情的憧憬。
温岁礼站在候客大厅里面,打量着周围的事物。
“岁礼!”温岁礼仿佛在喧闹的人声和冰冷的机械女声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她模糊了一瞬间。
随即,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着,却始终没有找到人。
温岁礼以为是自己幻听了,就又将自己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叫你,你怎么都不理我啊?”身前一道身影站定,带着些责怪的女声传来。
温岁礼猛地抬头,是穆轻轻。
“你怎么?”温岁礼一瞬间惊喜席卷了她只整个人。
“我怎么了?”穆轻轻故作不解的问着。
“轻轻。”温岁礼笑了,投降似的说。
“你不是报考了本地的大学吗?”温岁礼问着,她记得,当初填志愿的时候,穆轻轻说了她想离家近些的。
“就许你去京都大学,不许我去啊?”穆轻轻低声嘟囔着。
“没有没有。”温岁礼摆摆手。
她不敢相信,穆轻轻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怪不得她要问自己的航班号。
温岁礼还以为她是要给自己送行,却没有想到是要与自己同行。
“你想好了啊?”温岁礼试探性的问着,一双杏眼如同被雨冲刷过一般,干净又明亮。
“我就是想看看,什么样的环境才能养出那样的人。”穆轻轻微微抬起下巴,这是她第一次做出这样一个不理智的决定。
但是,她突然发现,不理智的决定也不一定会让自己不高兴,反而,像是做了一件最想做的事情。
“那你可得看上好久了。”温岁礼不需要她言明那人是谁,就已知道。
京城最是繁华乱人眼,更何况,还是那样一个人的环境。
“是吗?那就只能多花些时间了。”穆轻轻不以为然的说。
“你是什么时候决定的?”温岁礼偏过头,好奇的问。
“不知道。”穆轻轻蹙眉,眼中懊恼尽显无疑。
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决定的,等她发现的时候,志愿已经提交了,她也早已对那人牵肠挂肚了。
“好了,别说我了。”穆轻轻说,“岁礼,谈谈你吧。”